第九百八十五章 闭关
皇族的寓言中所记,三次神降,三个愿望。一是定人世地风水火,以期天地安泰;二是灭杀噬血异族,以求世间安乐;第三个愿望求的却是长生!
常人一辈子六十岁算是高寿,而修者的出现,活的寿数是常人的数倍、十数倍、甚至是百倍!
“上古巫族玲珑得到长生之术,为求长生,妄以人力行神迹,创造生命。而兽神便是她所创的那个神迹。如今,便是偿还的时候。”
洛云机的推测让听到的所有人全都惊愕不已,就连发现田不易等人归来,想要来看上一眼的万剑一也忘了隐藏身形。
“你的意思是……”
“若神祗真的出手,那结果只会更糟。也许祸事不会立即发生,可日后定会出现。兽神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白姨说过,八荒玄火阵可以克制兽神。可那阵法却是在向凶神借力,后果难料。此阵是上古巫族所有,可如今此族已经从世间消失,未留一人存世。”
“所以,即使三师兄手中有玄火鉴,我也不会让他轻易施展。”
洛云机的话,让田不易等人心中暗自嘀咕,好像洛云机很抵触神祗。
“不要为了抵抗神力造成的灾祸而去借用神力,那只会造成更大的灾祸。这是一个死循环,最终的结果,比灭世好不到哪去。”洛云机似乎看出了众人的心思,叹了口气提醒着。
三日,三日的时间能做些什么?
杜必书去了副山的灵植园,虽然那里的灵植已经被移栽到灵山,可这里毕竟是他在两座山待过最长时间的地方。吴大义和赵月吟去了当初相识的艺馆,重温旧梦。
宋大仁陪着文敏转遍了两座山和三福镇……
最后,七人在第三日的晚上,不约而同地留下一封书信,信中的内容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若是他们没能成功,这封信便会交到……
七人闭关的地方,竟被洛云机安排在龙子的水潭中。每一个人都被适量的灵液包裹,沉入了潭底。
原本田灵儿也想跟着一起闭关,却被苏茹给制止了。林惊羽也想去,苏茹也是没让。
本来吴大义在洛云机的帮助下,很快将师兄弟们引入幻境世界中,而他自己本以为很难进入自己所制造的幻境,然而,洛云机直接找来两只狸兹帮忙,所以吴大义才得以进入自己制造的幻境。
田不易夫妻二人待检查弟子们无恙后,便带着田灵儿和林惊羽回了青云山。临行的前一夜,田不易分别找上了万剑一和苍松道人,将洛云机拜托给了二人。
苏茹是不想走的,如今两座山就剩洛云机一人掌控全局。她不舍得也不放心,可洛云机还是坚持让她回去青云。
离开两座山后,苏茹回头看向那已经变的模糊的轮廓,眼泪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娘!”田灵儿挽着苏茹的胳膊轻声唤道。
“你和惊羽一定要好好的!你们小师弟他……”
“他长大了!终于主动担起了责任。这是好事,你哭什么!”田不易看到苏茹在哭,心中有些不舒服,便开口宽慰道。
“以前我一直希望他懂事些,可现在他突然懂事了,我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却特别的难受!”苏茹说着眼泪就流的更凶。
田不易看向两座山的方向,在心中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知道,以弟子之间的关系,洛云机定不会让宋大仁他们有事。所以,他道是不担心宋大仁他们,他只是有些担心洛云机,不知道他在盘算什么?
而实际上,洛云机并没有骗田不易他们。若宋大仁七人真的在幻境世界中无法学会终级步法,那么他们即使知道身在幻境中也是无法走出来的。
步法的难处就是在于人的习惯和常识,所以年岁越是大,那么有些习惯已经融入到他的骨子里,再改可就难了。而洛云机就是借用吴大义的幻术能力,让七人忘记现在从幼儿做起,开启另一新的人生。
而在幻境中,七人都会得到机缘学的步法。而破除这一幻境世界的唯一法子就是触摸到‘自然’,如此便可脱离幻境世界。
而无法达成,那就会成为一具活着的身体而已。
一年的时间有多长?平凡人生又有多少个一年?
但是对于修者而言,却是很短暂不过,甚至在修炼中也就是恍神的功夫。
这一年来,所有人都没再见洛云机发自内心地笑过。留在两座山的赵月吟和李清荷用尽了办法,也没能成功。
赵月吟还好,和洛云机认识的时间不长,可李清荷是捡到洛云机的人,是她将洛云机带上了青云山,感情自是不一般。
每当看到洛云机清冷的脸庞,李清荷的心都是揪着的。她宁愿何大智他们没有闭关,天塌了自有高个子顶着,为何需要他们来承当这般沉重的担子?
每当烦躁不安时,李清荷都会独自前往副山的水潭处,看着水镜般的湖面,将所有烦心事都说了出来,她就当何大智听到了!
这一年,皇上被打晕后送到了三福镇,随行的两百兵士身上全都带着伤,而被他们护送的人,却无一人受伤。
皇城的来人,再次认知到两座山兵士的强大。
而这两百人,也是一年后两座山仅活的兵士。其余的全都在包围皇城千里之地中的百姓们,战死在了前线。
近五千修为不俗的两座山兵士为了保护身后的百姓和家园,他们视死如归,悍不畏死地拼杀在最前方。他们的悍勇,让身后的所有人都肃然起敬,同时也点燃了心中的热血。
五千兵士带领着众人,用人命堆砌拼死击杀了两只兽妖的骨卫,和数不清的怪物大军。
而这也只是十三分之二,还有更多的兽妖大军,在骨卫的带领下在其他地方屠戮着生灵。
洛云机站在血海尸堆中,满目惨像。人类的残尸和怪物的尸身纠缠着堆叠成一个个鼓包,远远望去就好似一座座不平整的坟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