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小和尚的辟魔圈
但从目前几个回合的交手来看,法海占据了明显的上风,只因为对方一些比较诡异的打法让人有些捉摸不透,所以一时间没能将其擒下罢了。
“看不出你这小秃驴还有些能耐。”
“让你再尝尝我的蛊毒!”
那红衣女子嘴角露出一个阴冷的浅笑,与此同时右手一扬,幻化出一根浅绿色的洞箫在手心,然后竖于前胸,自顾自的吹奏了起来。
那洞箫之声听着颇有些苍凉,又有一些悠远的意味,一如这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苍凉气息,让人感觉很是古老而厚重。
随着洞箫之声响起,那小茅屋的四周也不段有沙沙之声传入法海的耳膜,听着似乎是什么动物与草地摩擦发出的声音,同时又有一股腥臭的气息不断钻入鼻孔中,几乎令人作呕。
“想用毒虫害我,没那么容易。”
法海当场将手中禅杖在周遭的地上划了一圈,右手捏一个法诀朝着地面指了指,顿时指间的佛气注入到泥土上方的圈子里,佛气所过之处,一个泛着金光的圈子将法海周身半米处给围了起来,光芒虽然不算强烈,但在夜色之下却也十分耀眼。
这便是佛门的金刚辟魔圈,此圈由佛气和阵法加持而成,此圈虽不具备自主进攻的能力,但却是防守的利器,尤其在群战之时用来防止小妖偷袭,那更是有着绝佳的妙用。
不过这个金刚辟魔圈也并非任何人都能画得出来,首先此人得有强大的佛门法力,并且得精通清心普善咒,然后再辅以灵力强大的法器才能结出这样一个辟魔圈。
显然,达摩禅杖就是布阵的最佳法器。
否则单就用一双肉掌,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
当法海不急不徐画好金刚辟魔圈时,小木屋前方的空地之上也已经是沙沙之声大作,无数的蝎子毒虫从那草丛之中流窜出来,其中还有一些不知名毒虫,如同朝水一般往法海的方向涌动,黑压压的一片很是渗人。
而红衣女子则仍旧在自顾自的吹奏着她的洞箫,全然不理会法海此刻有什么动作。
随着她的洞箫声响起,那些从草丛里流窜出来的蝎子毒虫,甚至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张牙舞爪朝着法海的方向冲了过来,这些毒虫散发着腥臭的气味,在草丛里悉悉索索的声音听着令人头皮发麻。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那些毒虫已经如同潮水一般涌到了法海的身边,在洞箫的驱使下不断朝着金刚辟魔圈冲击。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那金刚辟魔圈在佛法的加持下,愣是将所有的毒虫都给挡在了外面,但凡毒虫触碰到辟魔圈的金光,当场便被震飞出去,一只也不例外。
虽然外面黑压压的一片全是各种蛊虫毒虫,但法海在这半米大小的辟魔圈内,却反倒成就了一片净土,除了外面的腥臭闻着有些令人作呕之外,却是没有半点的危险。
当然这种局面肯定也不可能僵持太久,毕竟这些毒虫的数量实在是太庞大了,而他的辟魔圈只能坚持两个时辰,等到佛气消退之后,辟魔圈的威力就会逐步下降,到时候毒虫就有可能攻进来。
换而言之,法海需要在两个时辰之内想办法脱身,或者擒下这红衣女子,使她无法再用洞箫驱使毒虫进行攻击。
但现在正是毒虫大量进攻之时,显然不是最佳的反击机会,必须得等到对方气衰力竭之时,然后一击而中,这才有把握能够在不损兵折将的情况下擒下红衣女子。
念罢,法海强忍那些毒虫的腥臭之气,悠然盘腿端坐于草地之上,眼观鼻,鼻观心,瞬间便达到了入定的状态,周遭的这些毒虫仿佛已经完全被他给忽视掉,在他的内心世界中,只感觉自己被一片祥和的佛气萦绕,腥臭之气却是再不可闻。
同时嘴里开始默诵起《四种清净明诲咒》,此咒可净化世间一切妖邪魔气,先前在杭州城的时候,四种清净明诲咒就已经大显过一次神通,净化了峨眉天元珠里的污秽之气,也算是立下了奇功一件。
此番再度默诵起四种清净明诲咒,一时间场上佛气弥漫,瞬间便把那些阴邪之气给压了下去,原本疯狂进攻的蝎子毒虫此刻也有些畏惧他的佛气,纷纷往后退却。
红衣女子在吹奏洞箫之时,自然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见这小和尚居然画了一个奇奇怪怪的圈子便将那些毒虫拦截在外,一时间也是有些惊惧不已。
心知自己此番确实是遇到了硬茬,当下丝毫不敢怠慢,再度强行吹奏起手中的白玉洞箫,音波一浪高过一浪,而且指法也急促了几分,一会儿如奇峰突起,一会儿又如惊涛骇浪,可谓变化无穷。
同时强大的音波也不断的冲击着法海的金刚辟魔圈,与那毒虫的攻势相融合,却也有几分力道。
不过法海的金刚辟魔圈乃是佛门的一大密法,其威力自然非凡,小小的邪门音波怎么可能轻易攻破。
红衣女子忙活了好一会儿,那些毒虫被震得漫天乱飞,却是没有伤到法海分毫,反倒是毒虫被震死震残了不少,原本黑压压的那一片毒虫,此刻看起来也已经七零八落,似乎构不成太大的威胁了。
渐渐的毒虫也感知到了这小秃驴可能不是那么好惹的,于是乎,毒虫们纷纷不约而同的往后退却,速度快得如同退潮一般,转眼就有一大半钻入到了树林里去。
法海的神识此刻也感应到了对方的音波似乎弱了不少,而且周身的腥臭之声也在逐渐的减弱,心知现在就是最佳的反击时刻。
当下将力气运于胸中,忽然使出佛门狮子吼,大喝一声“破!”
但听一阵穿云裂帛般的声音在法海喉咙中响起,如同一条脱缰野马朝着红衣女子冲击而去。
那声音震如龙吟,又有余音袅袅,化作一条音波狂龙狠狠击打在了手持洞箫的红衣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