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调虎离山

萧子申沿街寻了片刻,闻得前方传来兵刃交击之声,忙去瞧看,果然是一手提了拓跋羽的月盈与封人笑两人战作一团。

月盈见萧子申赶来,哈哈一笑,又提了拓跋羽往城北直去。几人追逐多时,萧子申二人见月盈施展轻身功夫,脚踏城墙,轻身纵出,二人忙疾跟了上去。二人上了城墙一看,见那月盈直往江边而去,怕她渡河难寻,又忙追去。

过了片刻,萧子申二人追到江边时,果见一条小船往江北划去。月盈立于船尾,微笑瞧着二人。封人笑心急,施展轻功踏浪急追。

萧子申心道:“又打不过她,追上何用,别失了行迹就是了!”就四下寻觅、翻找起来,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了一条小船。萧子申心下虽奇怪,但也顾不得许多,隐约见得封人笑与月盈相斗处于下风,忙解了船锚疾划了过去。

待到萧子申划船追赶之时,封人笑一个破绽,被月盈一脚踹入河中。

那月盈在船尾脚踏船舷,瞧着封人笑哈哈笑道:“未曾想封人将军竟识得水性,本使倒是小瞧了你。”封人笑冷哼一声,见萧子申轻舟过来,忙往萧子申游去。

待一身湿衣上了船,封人笑心急,一把夺过船桨,学了萧子申把式划将起来,谁知船竟不听使唤,只在江里打旋。那月盈见状,又哈哈大笑起来。萧子申双手抱胸,只微笑瞧着封人笑,看他玩耍。

封人笑见自己不得法,又见萧子申只旁观,喝道:“小子,还不来划了去!”萧子申笑道:“我看封人将军武艺高强,原以为这操舟的本事定也不差,没想到却是这般稚嫩。不过你也别不好意思,第一次操使没将这小船弄翻了,已是大大的高人了,至少比我幼时厉害些!”

封人笑见萧子申只是讥笑,并不来帮手,喝道:“要是追不上那贱人,我就先宰了你给公主陪葬!”萧子申呵呵笑道:“要是追上了那贱人,就是我们两个陪葬。我想来想去,还是追不上划算些,至少可以救得将军小命,这可是大大的赚了!”

封人笑怒气上涌,脸色涨红,把船桨一甩,抬脚就往萧子申而来。萧子申怕那封人笑是个莽夫,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忙道:“你若弄伤了我,谁帮你追去?”见那封人笑闻言果然停下了脚步,就嘿嘿一笑,从封人笑身旁走过,自把了船桨,慢慢往月盈追去。

封人笑见萧子申划得太慢,心急道:“还不快划!”萧子申轻笑道:“我刚被那漂亮姐姐打伤了,那快得了!你急什么急,还不趁这功夫好好调息调息,以便应付接下来打斗,在哪里瞎跺什么脚?万一一个力道过了头,把这破舟弄散了,咱们就等着哭去罢。”

封人笑闻言,又瞪了瞪萧子申,果然依言坐下调息了。

萧子申见那月盈小船只是不快不慢的往江北划去,并不急于遁走,也无接应的高手,心道:“他们果然有什么目的!”就一边慢慢追去,一边远远的向月盈道:“好姐姐,我有些累了,你能停下等会儿么?好叫我歇息歇息!”月盈回道:“停下来等帝九诏的高手么?你真当姐姐傻呀。”

萧子申道:“我看姐姐本来也不怎么聪明,否则放着两个孔武有力的汉子不抢,你抢个姑娘去有什么用?没得浪费了粮食!”月盈轻笑道:“我不喂她就是了,哪就浪费了?要是姐姐我饿了,看她娇滴滴的模样,割两块来烤了吃,定是不差的,这可赚了不少呢。”

封人笑见月盈说要烤了拓跋羽吃,顿时大怒道:“贱人,你敢!”萧子申心道:“真是白痴,连玩笑话也听不出来!”月盈回道:“我有什么不敢的,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割两块来尝尝!”

萧子申见封人笑又要出言,忙轻喝道:“你住口!”见封人笑依言住了口,就瞧向月盈道:“好姐姐,漂亮姐姐吃那漂亮妹妹,多煞风景。要不你来吃我罢,我肉多又结实,保管你吃了念念不忘!”月盈道:“下次吧,机会多得是!”

萧子申想了想,问道:“好姐姐,你为何来捉我们公主去?那魏国得罪了你们?”月盈笑道:“小哥哥,你可别来套我话儿,我口风不紧,一不小心就露给你了。”萧子申亦笑道:“那不正好,我好请了姐姐吃酒。”

月盈伸了个懒腰,道:“我可不与你废话了,姐姐累了,先休息休息,你们慢慢划吧!”

月盈入了舱内不久,里面忽传出拓跋羽话语:“好姐姐,你饶了我罢,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封人笑闻言大急,忙起身又要纵身过去。萧子申忙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

封人笑喝道:“不知那贱人在对公主做什么,你拉我作甚!”萧子申一边划船,一边轻声问道:“你家公主胆子小么?怎怕成这样!”封人笑想了想,道:“我怎知,她又没被掳过。”

萧子申皱眉想了片刻,毫无头绪,就对封人笑轻声道:“我们不是她对手,不要轻举妄动,只等殿下派人来再说,我们不要跟丢就好!”

封人笑想想也对,就点了点头,但心里总不放心,只不时往那船瞧去。

又过了多时,月盈小船到了江北,带了拓跋羽往右疾行,其余两个属下却往左而去。

萧子申伸手一指左边二人,对封人笑道:“你先去宰了那两人!”封人笑不解道:“不追那贱人,去宰旁人作甚?”萧子申气道:“追那贱人有用么?说不定那两人就是报信之人,多断她一条路对我们有好处。而且,我也要试试那月盈!”封人笑问道:“试什么?”萧子申道:“你去宰了就知晓了!”

船尚未靠岸,封人笑就提气下船向左边二人追去,那二人见状,忙疾疾奔逃。

萧子申待船靠了岸,略走几步,到了一小丘下方,就趴在地上,往月盈遁走处爬去。翻上小丘后,萧子申小心的扒开草,举目望去,果然见月盈带着拓跋羽等在远处,直瞧着来时路。

萧子申心道:“果然是故意引我们追,可是引了我们去又有什么用呢?”萧子申一时也想不明白,这时见封人笑奔来,忙退了下去,一把按住封人笑,让他也学了自己爬过去瞧。

封人笑望了一下,看向萧子申问道:“那贱人这是什么意思?”萧子申摇头道:“我也不知!只觉得她是故意引着我们走,到底有何目的,我也想不出来。”封人笑道:“那怎么办?”萧子申答道:“先不管她,我们慢慢跟去再说。”

萧子申见月盈久不见人追去,竟又往回寻来,怕她看出端倪,忙拉了封人笑往月盈追去。月盈见得二人,哈哈一笑,就提了拓跋羽,直往一座山上奔去,到了山顶,竟停了下来。

萧子申二人追上去,隔得月盈二三十丈时,那月盈拿出一把匕首,架到拓跋羽脖子上,道:“你们停下来罢!”封人笑怕她伤了拓跋羽,忙拉了萧子申止住脚步。

月盈见二人依言停了下来,笑道:“姐姐累了,想休息会儿,你们可别过来,否则我就划花这小妹妹的脸!”拓跋羽忙哭道:“姐姐饶命,姐姐饶命!”

那月盈把匕首在手里转了几转,又摸摸拓跋羽脸蛋,笑道:“放心,只要你乖,他们也听话,我自舍不得划花你这漂亮脸蛋!”拓跋羽忙应道:“我一定听话,我一定听话!”

过了片刻,拓跋羽又道:“姐姐,可以解了我穴道么?好难受!”月盈笑道:“我怕你跑,先忍着罢。”拓跋羽哭道:“我要小解,好难受啊,求求你了,姐姐。”月盈噗嗤笑道:“解什么穴道,我帮你就是。”拓跋羽抽泣道:“我……我……我害羞的。”月盈见拓跋羽又哭起来,不耐道:“再哭,再哭就让你尿裤子里。”拓跋羽闻言,忙闭了嘴。

萧子申在月盈、拓跋羽说话的当儿,极目远眺,四周并无灯火人声,只有江面隐约可见,不知那月盈停在这里要做什么。

帝九诏众人听了小晚言语,大厅一时静了下来。

片刻后,卫情天道:“是非枭境擒捉公主有何用?”易司礼皱眉道:“莫非想害了公主,引得两国交兵,可这对是非枭境有何益处?”

帝九诏摇了摇头,瞧向曹少游道:“少游,传令安抚使骆将军,让他速遣兵马,在岳州及临近州县仔细搜寻公主踪迹,若有消息,疾速报来!”又瞧向卫情天道:“卫师叔,你让南海情天众人也注意是非枭境之人行踪,若有不寻常之处,急报来。”曹、卫二人忙领命去办了。

曹、卫二人去后不久,门子报来说有北门军士急事求见,帝九诏忙让人引了进来。

那军士见礼后,从身上拿出一纸条递了上去。帝九诏见展平接了纸条,就挥手让军士出去了。

展平打开纸条,念道:“公主被掳过江北而去,速援!”落款为“萧子申”!展平念罢,瞧向帝九诏。帝九诏看向小晚问道:“你可见过萧子申兄弟的笔迹?”小晚点点头,忙去展平手里接过纸条细看,道:“确实是那小子笔迹!”

待曹、卫二人回来后,帝九诏就令了易司礼、卫情天领着赵功朔、钱承宗、李常彦等人,出城往北寻去。

此时已是三更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