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选择的道路

昏睡的意志陷入了死寂，却，并不长远。

慢慢的，无尽的黑暗中浮现出了星辰的光辉。

仿佛从彼界而来的光影汇聚，无数辰光，凝化成了一跳走廊。

无神的意意识踩踏着脚下不知是实是虚的走到，向前方漫步。

这条走到有多长，不知道。

而随着前进，前方由奇点而现，一道道彗星拖拽着常常的尘尾，一闪而逝，消失在身旁。

但它们掠过之时，在星尾的余尘中，浮现着一段段过往的碎片。

就像是在叙说着旧日的古老事迹。

那是他？不，不是他，不是他自己。

余尘中闪现的人即便是“他”但他知道，那不是他。

漫步，继续走着。

道路出现了阶梯，每一次踏上，他都会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变强，是吗？

是，但，那不是他的感觉，是他的感觉，只是此时，他，感觉到了。

情绪，每一次踏上一层阶梯，他都会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在变化，从最初的惊喜，变为了狂喜，然后是欣喜。

而随着登上的阶梯越来越多，喜悦逐渐变成了迷茫，一层，两层，三层，越发迷茫，越发迷茫。

阶梯消失了，有事一条通道，可这条通道，却要比之前的道路，窄了许多，四周的黑暗中出现了轮廓，通道下方，传来了无数的哀嚎与悲鸣。

他看到了，那是来自于甚远沸腾的灵魂，在深渊之息中痛苦的挣扎着。

他脚下道理只剩下了一尺之宽，他开始感到恐惧，越往前走，越是恐惧。

但他，走过了这条路。

再次踏上了较宽的道路，但他已经没有最初时的喜悦了，也没有前时的迷茫，恐惧也已离他而去。

可取而代之的，却是寂寞与孤独，可他的眼神却变得异常坚定。

他看清楚了这条道路通往何方，也知道这条道路的终点是哪里。

他义无反顾继续前进。

道路，出现了分叉口。

一跳笼罩在暮光之中的阴暗小道，一跳绽放着璀璨光芒的大路和一条布满了触手，遍布荆棘的破道。

他选择了什么？

那条阴暗的小道？那条璀璨的光明大道？

又或者是那条遍布了荆棘的道路？

他选择了中间那条满是荆棘，不可通行的破败小道。

不，那是他。

可他呢，选择的又是什么？

顿足，停了下来。

是他，而不是“他”出现了迷茫。

但，他不是他，为什么要选择眼前的道路呢？

心中一念，他转回了身。

三条道路消失了。

可，也没有了回头的道路，但却又出现了另外两条道路。

左边，触手盘环，右边，黑雾凝聚。

这是他的选择，向右行进。

浓密的黑雾遮蔽了小道，他看不清楚自己脚下星辰汇聚的石板，也看不到前方有着什么。

漫无目的般一步一步的走着。

突然，他停顿了，因为眼前的黑雾散去，又浮现出了三条道路。

他看到了三个影像分别站在三条小道的中间，无法分辨是什么。

左右是人形，像是人类，是女性，但看不到面容与打扮。

而中间，是没有形体的影像……

左右两旁的影像，向他伸出了右手，就仿佛在邀请着他一般。

可他没有选择她们中的任何一人，而是，看着中间道路中不可名状的阴影。

它没有邀请自己，甚至逐渐向后移动，或许，它根本就没看到自己又或者，是不在乎吧。

但它的无视，离去，却也让开了道路。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踏上中间的小道。

他不知道这个选择对不对，但比之左右，中间道路更加让他安心，因为，他看不到，意图。

在他踏上中间的小道之后，两旁的道路，也随之消失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走了多久，只觉得周围的光影逐渐离去，追中，又陷入了一片的黑暗之中。

就在前方已无道路行进之时。

突然。

一枚眼球突然在黑暗中睁开，它这遮蔽住了自己眼前一切的视野，它就如无限庞大一般。

混乱，恐惧，扭曲，在它的心中翻涌。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了，有一股无形的伟力在影响着他。

就在此刻，前方又出现了道路，只有一块方砖，但若是踏上了它，便会与那枚眼球接触……

此时，仅仅只是一根手指略微的伸前，他都会感觉到无法形容的压力随着接近眼球，无限的膨胀，向他压来。

紧咬着钢牙，他不知道此时自己的面容如何，但想来，一定十分的扭曲，充满了痛苦。

眼球在阻止他前进，就像是在对他说，离开，你不应该踏上这条道路。

回头吗？

不！

这一次，他没有转身，他知道，眼球在阻止他，可他，同时从眼球中看到了别的东西。

星辰汇聚，圆环在瞳孔中闪烁，它们不是一环，也不是两环，而是无数圆环组成了一条通道，前方无路，但这些圆环，开辟了道路。

抗拒，但却没有完全拒绝，它留下了一丝可能。

嘭！

最终，抬起的右足落在了最后一块方砖之上。

就在这时，眼前的眼球消失了，但圆环却还存在着。

他已经感觉不到任何的压力了，就如身处于云端一般的轻松。

跨步。

脚下没有任何实物，但他，却在前进。

一步，两步。

步伐很慢，但他的身体却在以超乎一切的速度飞速的前进着。

穿越，穿越，穿越。

无尽的星辰后撤，无尽的光影闪过，他穿透了一层壁垒。

不再黑暗，无尽的星空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可，有些奇怪，那不是星星，而是无数如似气泡般的圆球，如似星星般，在无尽浩瀚的宇宙中……闪烁。

他的背后，就是一枚无限大的泡泡……

他没有转身，但却知道有，就像是感觉到了？不，是看到了，只不过现在不需要用感官去看，像是本就知道，所以知道般看到。

奇妙，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奇妙。

他甚至现在都感觉不到自己本体的存在了，因为他的感觉是，他就是这里，而这里，也是他的一部分一般。

他，还感觉到了其它的东西。

它像是在什么东西的体内，或者说，此时的他，感觉到了自己是某个东西的一部分。

他甚至有一种，自己是突破了细胞核的病毒。

除去感觉，他还看到了更多。

但，是看到，却又不是“看到”。

那些圆球在移动，他知道，有什么东西在拨弄着它们。

他看到了，却看不到形体。

而在他看向它时，它也在看着他，只是，它不为所动。

而后，他又知道式，而非视野式看到了另外一个存在，向他靠近了。

停在了他的深浅，空无一物，无法形容的伟岸。

在它面前，自己，甚至都不能用是否存在来形容般的渺小。

它伸出了一根触手，一根看不到的触手，而他，也伸出了右手。

接触了。

而就在接触的刹那……

他的视野突然后撤，无尽的光影星辰倒转轮回，最终，以超越了一切的速度，回到了……原处。

“呃~~~~~！”

一口冷气，林何猛地睁开了双眼，从地上坐了起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

汗水已浸湿了他的遗物，豆大的汗粒就像排着队一般，从他的面颊上“流”落。

林何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虚脱了一般，浑身使不出半点的力气。

他自问，疑惑，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他想不起来了，他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可倒地是什么梦？一点印象也没有。

虚弱的感觉没有持续多久，很快，他便恢复了过来，从地上站起了身。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件东西在地面上微微闪亮着星光。

走上前去，他弯腰捡了起来。

是那枚棋子，他记得，是自己要选的那枚，一个看似普通的人，周围环绕着阴影的棋子。

它为什么会在这里？

疑惑，四处张望。

可现在，周围已经没有半个人影了。

他之前看到的女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视野回到了棋子之上，就在此刻，这枚棋子开始发生了变化。

嘭！

一声轻响。

龟裂突显，在棋子上蔓延了出去，晶莹剔透闪烁着星光的星辰碎片，一点点的脱落。

最终，整枚棋子化作了碎片，可，一丝异样的暮光，像是丝线异样，从碎片中飘了出来。

林何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仿佛是星光凝聚而成的网格，这丝穿梭于网格之中，被它碰触的网格便会断裂。

慢慢的，整张大网，只剩下了三条丝线，而三条丝线都连在一起，不是直接连接，而是相连之处纵横交错，混作了一团。

这条丝线，切断了相连丝线团，最终自己搭上了其中一条，另一端，缠上了起始的主线，融汇在了一起，整张大网，此刻变成了仅有一条丝线构成的直线。

而后，它也消失了。

什么意思？

林何不明白，也不可能有人为他解答，不，或许有，阿图鲁姆，它知道一切发生过的时。

还有之前的女孩，他也不知是谁，或许可以一同问它。

想着，他便打开了方界。

可让他惊愕的是，原本在方界之中待着的阿图鲁姆，此时，却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