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程子明
张地打了个寒战,睁开了双眼。
明亮的屋子,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能清晰地看到浮尘在光柱中翻腾。
举起自己的双手看看,年轻而有力,轻轻一握就发出嘎巴的脆响。
“我换体成功了么?终于又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了?”张地心情激动,赶忙伸手摸摸自己的脸庞,又上下查看自己的身体。
没错,果然是自己的,哈哈!年轻的感觉真好!
换体成功的喜悦让他差点大呼出声,忽然想起还有邪灵之气未祛除,心头一紧,赶忙将心神沉入丹田,就见丹田海内清清爽爽,神秘天书载沉载浮,并不见丝毫的邪灵之气。
他大为奇怪,难道自己经历的是南柯一梦,那些邪灵之气并不曾出现么?
赶紧将意识探入神秘天书内,却见深处有一漩涡,漩涡内隐隐有墨黑色的邪灵之气,意识只是沾染了一点就感觉到了狂暴嗜血之意,吓得他赶紧将意识抽离回来。
又在全身经脉体查一遍,就觉真元充沛,浑身飘飘欲仙,境界赫然又提升了一层,此时已是炼体六层了,且真元凝厚精纯,不见丝毫的杂质。
尤其意念,更加清晰强大,将五感释放出去,竟能体察到周围几十丈的动静,颇有种一切尽在掌控的感觉,让他兴奋不已。
张开双眼,他面带惊喜地沉思:“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我能逃过邪灵之气的威胁,修为又突飞猛进呢?”
一时想不明白。他只是隐约觉得应该跟那场光球大战有关,翠绿色光球就是自己,深黄色光球和墨黑色光球是郝仁的魂魄。最终的大战是自己胜利了,于是才夺回了肉身。
不过此时不是详细琢磨的时候,外面还有宗门护卫在守候,而天光已大亮,若再不出去,那些护卫早晚会冲进来,那时看到郝仁死在这里。自己的麻烦可就大了。
想到这里,他翻身坐起,先走到郝仁的尸体旁低头查看。就见郝仁双目圆睁,七窍流血,身体干瘪蜷缩,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看到狡诈阴险、多次算计迫害自己的郝仁这般凄凉死相。不光肉身破败。就连魂魄也被自己吞吃干净,张地心中又是畅快又是唏嘘,不禁生出几分造化弄人之感。
此人身为炼气五层的仙师,又有金丹修士作为靠山,还执掌灵谷堂副堂主之位,可以说权柄熏天,两辈子蝇营狗苟钻营算计,谁知终究逃不过天命。竟死得这般凄惨!
可见修仙之途殊为难料,处处凶险。须得与天斗与人斗,稍有不慎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不齿地摇了摇头,他忽然眼神一凛,将手掌一伸,掌心荆棘喷射出来,对准呆在一旁的老驴头身体卷去,将其五花大绑拉到身旁,低声喝道:“阁下还想在我师父的躯体里躲藏多久?你还是乖乖出来为好,否则我将你连带这肉身一起化作渣滓!”
老驴头默然不动,但眼中却隐隐闪过一丝黑芒。
此时的张地五感提升,早就察觉到了这一丝异样的变化,顿时冷哼一声,将望气术运起,两眼黑芒大盛,狠狠向着对方双眼瞪去。
老驴头凄惨地叫了一声,两眼紧闭,冒出一丝黑色雾气,求饶道:“少侠莫要动手,我投降!我投降!”声音尖细,并非原来老驴头的声音。
“哼!快出来!”张地把脸一沉,断喝道。
那丝黑色雾气迟疑了一下,就加速向外涌出,很快就汇聚在一起,化作一只拳头大小的黑色光球。
“是你?你就是在我的意识内,和我争抢的那家伙?”一看到这黑色光球,张地顿时脸更加阴沉了,对于这家伙他可大有戒备,总觉得比起郝仁还要危险许多,从它身上能感受到一股浓烈的天魔气息。
“是我,是我,我就是程子明。”那黑色光球悬浮在空中,连忙向着张地解释道:“其实我也是一个受害者,被郝仁给抓了起来,这些年都是他的傀儡,一丝一毫的自由都没有啊!”越说越激动,声音中充满了怨恨。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说说。”张地眼神一闪,不紧不慢地道,戒备之态丝毫没有放松,手中荆棘藤条唰地伸展出无数细嫩枝桠,将那黑色光球的上下左右统统笼罩起来,若它有不轨企图,便能一举灭杀。
那黑色光球心知无法逃脱,便叹息一声,幽幽地道:“没想到少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计,我程子明栽在你手里也算是心服口服了。就让我袒露真容,以示对少侠的尊敬!”
说到这里,光芒一闪,幻化出一张中年儒生的面庞,看起来颇为英俊潇洒,对任何女人都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可落在张地眼中却只想一拳把这张脸捣个稀巴烂,因为此面庞唇红齿白,面如冠玉,实在是英俊得有些太过分了,以至于让张地心里都生出了嫉妒。
“嘿嘿嘿……少侠看我俊美吗?”那程子明冲张地展颜一笑,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脸上妩媚横生。
张地浑身冒出了鸡皮疙瘩,将掌心荆棘一催,无数细嫩枝桠延伸出去,幻化成一只拳头,对准这张俊脸就是一拳,将它打得凹陷进去,喝道:“少恶心人,有事说事,本少侠可不吃你这一套!”
程子明那张脸重新幻化出来,无辜地看着张地,解释道:“少侠误会了,我修炼魔道功法走火入魔,男性特征越来越少,而女性特征越来越重。当日在赵国一处偏僻之地闭关突破瓶颈,若能突破就会恢复男儿身。可谁知却被那郝仁撞破,将我肉身毁去,魂魄拘于法器内,从此成为他的囚徒,为他卖命做事。”说到这里,恨恨地望了郝仁干瘪的尸身,呸了一声,显见是极为仇恨。
张地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将男儿身修炼成女儿身的魔道功法,他还是少年心性,不禁大感兴趣,追问道:“到底是甚么魔道功法,竟能如此古怪,你且细说说。还有,你与郝仁之间的事,也得一五一十地说于我听,不得有丝毫隐瞒!”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