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即将比试

回过神来,便是任烟饱含怒意的目光。

就算姜羽再怎么废,也是自家的弟子,轮不到外门的人说三道四。

更何况……任烟话锋一转:“既真的是沧琅弟子,做事不会不认吧?”

“当然,不如你倒先回去问问看你那好师弟做了什么。”

任烟看起来倒是要与她磕上了,没有直接上报这件事,恐怕也是顾忌门派面子问题。

“挑起斗争的确是小羽的不对,”任烟直言道:“但我去时也阻拦住了。话语上虽有过分,却也不至于再次动手。”

不至于?

那是任烟觉得,火不烧到自己身上自然不会在意。

殷九也懒得再多说些什么,没看到古山弟子们对她的眼神了吗,跟这群人没什么好讲的。

眼看着殷九就打算走,任烟在后面遥遥道:“还愿阁下能进百强,不然任烟可不好找到你。”

进百也太好笑了。

她转身看任烟,认真地更正:“不了,我是来进一强的。”

留下众人愕然思考:进一强?

“她的意思不会是拿第一吧?”一个古山师妹悄悄地向脸色不大好看的任烟师姐问道。

一旁男弟子随即不屑:“一听就知道在编瞎话,师姐,打伤姜羽师弟的就是她吗?”

任烟没有回答。

“那个……”在边角的一个古山弟子忍不住插进来:“我刚刚看见了,是沧琅的没错。”

“沧琅又如何,这几次大会又没什么他们的事,难不成这次就有了?”

男弟子不耐烦道。

“她是剑尊言濯的新弟子。”任烟开口,她来的时候便注意到了座位位置,这个叫殷连若的女子并未说假话。

余下的人一下子噤声了。

“师姐,那姜羽师弟……”古山师妹小心翼翼地问:“这件事你还未告诉掌门和释雲灵尊。”

难不成任烟因为对方是沧琅的所以忍下了吗?

“不急。”任烟微扬下巴,面容暗沉:“我要在最后,当着各门派掌门的面,让她名声扫地。让大家都知道,这位天赋颇高的沧琅弟子,是如何欺负一个比自己低的人。这件事,不道歉誓不罢休!”

虽然大家都知道姜羽是怎样的性子,但也好歹涉及到门派颜面的事,很难有个准确的对错。

接下来不过又是新一轮的大会筛选比赛。

和普通弟子比试确实无聊,殷九打完很快就离场了。

要不是奖励还算可以,她还真没闲心来这次的四方大会,一点意思也没有。

路过池边桥上准备回去时,殷九被拦下了。

她不耐地去看是谁,却见一名陌生的少年正笑嘻嘻望着她。

说是少年不为过,两只小小尖尖的虎牙露在外面煞是可爱,面容白皙透亮。一双猫眼忽闪着琥珀色的光芒,像是上好的宝石,令人沉溺其中。

“有事吗?”

任谁也能听出她看似客气话语里的冷淡。

少年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姐姐,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怎么,现在四方大会上的新弟子,一个个能力不足不说,排面倒摆得一个比一个足。

“你是太阳还是月亮,”她丝毫不留情道:“别人都应该知道你是谁?”

拦了路,还问她知不知道自己是谁,要不是看着他态度没那么嚣张份上,早就动手了。

听着好像殷九误会了自己一样,少年摇头:“对不起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以为你会知道呢。”

然后他摆正微笑:“那自我介绍一下,昆山凌仑宋梅河。”

殷九没有任何表情变化,顺便指了一下右后方:“凌仑派的在那边,别走错。”

宋梅河惊讶于她的无动于衷:“我知道你,是瀛方沧琅殷连若,剑尊言濯的弟子。”

“然后?”

“我是宋梅河……”

殷九气笑了:“你的名字很值钱吗,至于报两遍?还有,我知道了,麻烦让让。”

“你、真的都不知道我吗?”他表现得意外吃惊:“你没想过进入大会十强?”

“这和你有关系吗?”殷九当然不需要做什么研究对手准备,在她看来重过一遍大会,加上面对很差的一届弟子们,拿下第一还不是很容易的事,自不用考虑太多。

宋梅河也没有想到,他接连把目标中的对手们都找了一遍,有见到他惊讶的,有敌视的,也有平静的。

唯独殷九,看他满目都是茫然,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

换做别人铁定觉得受了侮辱拂袖离去了。但宋梅河不过略感挫败,而后继续露出灿烂的笑容:“当然,因为我必然在十强里。”

“无所谓。”她答:“我只是拿个第一而已,十不是十强无关紧要。”

少年被这话堵了一下,然后继续不甘心地询问:“就算姐姐你想拿第一,也得先知道对手有哪些吧。”

殷九这才不紧不慢地打量他,少年非但不畏惧她的视线,还冲她眨眼。

“宣战?”她问。

宋梅河舔舔小虎牙,笑容真挚:“是和平了解。”

“没兴趣,你找别人吧。”殷九果断拒绝。

少年急忙拦住她。

“别介啊。其他人我都找过来完了,左看右看,发现就属姐姐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宋梅河眼瞳里是细碎的光泽,似乎隐藏着一道深深的墨河,看不穿其余色彩。

“残歌剑的上任主人是应非宫主殷九,你知道吗?”

在仙门这么久,要么不是很敢提她的名字,要么就匆匆略过说一句。这是殷九第一次听到有仙门弟子称呼她在魔界的前缀身份。

她唇角勾起:“她不是死了吗?”

宋梅河叹气:“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说死就死了,我猜是没有的。”然后正视着她:“所以姐姐你可要小心,你拿的可是她的剑,万一她来找你,可就危险了。”

殷九静静地看着他,不觉得这个少年看起来有多么好心,甚至于明明他表现得异常亲近,还是无法令她产生好感。

她一直都相信自己的感觉,比如感觉告诉她,这个人有问题。

宋梅河见她不说话,便想凑近,由于比她略高上一些,垂下头阴影刚好笼罩于她,显得有几分暧昧。

弯刀连鞘抵在他的胸口,一点点将他推开。

殷九面无表情:“年纪小就做些乖巧点的事,不然只会招人嫌。”

收了手她便也不带看的走了,只剩宋梅河听着她的言论可怜呆呆地站着,眼眸垂下,似乎一身的委屈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