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就此罢手(2)

第994章就此罢手

王之雄盯着王中珏,这位从未谋面的大哥,嘶声道:“你凭什么要我罢手,是你抢走了我应用的幸福,得到了父亲的亲情与呵护,这个仇理应你站出来报,可是你非但不报,总是阻拦,你对待起已经死去父亲母亲吗?”

王中珏无言已对,杀父之仇不共戴天,那怕是主凶还是从犯,只要参与了此事,王之雄都不会放过。

王之雄咬牙切齿地道:“不管怎么样,刘完虎也是杀父仇人,兄弟要报仇了!”

王中珏心中酸楚,道:“你为什么......”话未说完,王之雄双掌飘飘,已向刘完虎击了过去。

王中珏见他掌法精奇,内力浑厚,又惊又喜,心道:“原来这位从未谋面的弟弟武功如此了得,倒是万万意想不到。”不由得忧愁更甚,两人武功越高,受致命伤的几率越大,而且更加来不及救援。

刘完虎喝道,“看拳!”呼呼两拳,分左右向王之雄击去。王之雄分别出招抵挡。

王之雄使开“王家掌法”,层层掌影盘旋飞舞,着着进击。刘完虎经过几招的试探,虽然刚才有些托大才导致自己处于险境,幸亏王之雄并没有乘机攻击,而是停了下来,这给刘完虎喘息的机会。王之雄停下时却面不改色,神闲气定安

然无恙,刘完虎对他深自忌惮,此刻便不敢托大,凝神接招。刘完虎此时并没有用莫高窟寺的武功,初学乍练,没有学到融汇贯通,如果这位年轻人的内力真的

自己之上,那时不仅对自己不利,反受其害,当即也以本门掌法相接,心想:

“这小贼武功怎么突然如此精妙如斯,不象刚才那样的漏洞百出,好像是一瞬间受到高人的指点与传授,小贼诡计多端,千万不可大意。”

王之雄,刘完虎两人的武功一改初时的沉重狠辣,变招而斗,看起来轻灵飘逸,闲雅清隽,这一老一少这一交上手,但见一个鹤发童颜,仙踪飘飘,一个冷如严霜,轻如御风。两人都是一沾即走,犹如花间飞鸟,动如脱兔,将灵动发挥得淋漓尽致。

可是王中珏深知这位优美的武功之下深藏着凶杀,两人稍有不慎,便是血溅当场。

旁观群雄对于这样武功大都从未见过,一个个看得如醉如痴,心旷神怡,均想:“这二人招招致命,攻向要害,却偏偏优雅舞动,犹如舞蹈。这般一沾即离、潇洒如意地挥酒掌法,此前可从来没见过,却不知江湖之中还有这等功夫,至于名字也无从说起。”

两人又斗片刻,不分伯仲,突然之间招法大变,飘逸的身法不见,随之而来的是踏实稳得,一招一式缓发缓收,就像是两人在拆招,同门之间的切磋,外行人看起来平常无奇,但是内行人知道这样的对招越发凶险,因为他们现在不是比招式的灵动,而是比拼内力,以命相搏。

王之雄最初十招颇占上风,但到十余招后,只觉刘完虎每一拳击出、每一掌拍来,都是满含阴寒之气,无孔不入直袭而来,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他大急,心中暗道:“这贼秃,怎么变得这么阴柔,这与莫高窟寺的阳刚之力格格不入啊,邪门。”王之雄以全力相拚,将内力注入双掌,以刚猛无筹之力与之相周旋。刘完虎仍然是缓慢慢地出招,每一掌击出,阴风阵阵,寒气袭体,王之雄难受之极。

这是刘完虎体内先天的内家真力,受到莫高窟内家拳的相互浸润培养,正邪相融,水火相济,已成为天下一等一的厉害内功,只是刘完虎还不能应用自如而已,不能把融会贯通,只能分别施出而已,佛家内力之技奥妙莫测,对付王之雄已是绰绰有余。

“阿弥陀佛”种菜大和尚念了一声佛号,他内心是激动的,这一刻他不知等了多长时间,自从学了莫高窟内力之后,刘完虎的先天之力如石沉大海,从此再也施不出来,种菜大和尚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就是先天之力与现学的莫高窟内力不能相融,而佛家的内力强大无比压制住刘完虎的先天之力,这让他的内力大打析扣。

刘完虎突然将先天之力使了出来,而且威力更甚,种菜大和尚不由得狂喜,念声佛以示庆祝。

王中珏也感知了这种变化,这种阴冷的掌力比之过去更甚,威力更强,“看来刘叔在莫高窟收效甚大,掌力精进了不少。”他心中暗暗地佩服,刘叔这把年纪了,还在新的领域勤学苦练,深耕不缀,现已大成。但是他总觉得好像缺了什么,就差那么一点点。

“还差什么呢?”王中珏暗自问道,“就差那么一点点火候,就会大成,可是这火候是什么呢?”他自己也想不出是什么。

王之雄生平从未与如此强大的敌人对攻,此刻力战,更是兴奋,比之过去与武林好汉对垒,凶险之

势,实不逞多让。但此刻他充满着仇恨,处境越不利,体内潜在勇力越是被激发,将阳刚的掌力一掌掌发出,将阴寒之力挡在丈外,使之无法近身,冰寒之掌务便也不致侵袭到他身。

但王之雄也明了,他如此发掌,内力消耗甚巨,随着时间的持久,掌力势非减弱不可。刘完虎通透其中的诀窍,王之雄心下雪亮,知道如此斗将下去,只须自己和刘完虎能支持得个把时辰,此后便会处下风,必败无疑,而且稍有不慎,自己的小命就会交代此地。

但仇恨已经使他失去了理知,他的内心深处只有一个念头,怎么杀死这位杀父仇人,把心中的大仇得以相报,那就知足了,王之雄心中盘算数转,寻思:“报仇事大,羸得秃贼一招半式又怎样,他只要活着,就是大仇未报,如果这样的一招一式拆将下去,自己必将失败,这该如何是好!”可是又转念又想:“能报则报,不能报则死,自己就是技不如人,怨不得别人,更不可用下三滥的手端来报仇,如果那样即使报了仇,又能怎样?”他的内心深陷矛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