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精神崩溃的两位仙子
酒是好东西。
这方世界的美酒都是用各种奇珍异果酿制而成，饮酒下肚，对自身气血皆是一种大补，对修为亦有妙用。
特别是像东方长空自带的美酒还是千年珍藏，乐姬准备这酒也绝对在千年之上，更是大补中的大补。
就是因为美酒太大补。
北长青不敢喝的太多。
别人需要大补，他不需要。
因为他体内那颗神秘种子源源不断温养着他的肉身，生机浩荡，无穷无尽。
最重要的是，肉身在神秘种子的温养下不断成长，不断升华，筑成大地无上根基之后，现在隐隐有开紫府的征兆，尽管北长青一直压制着，效果却是甚微，根本压制不住，随时都可能开紫府。
这种情况下，更加不敢多喝。
没法子。
只能转移话题，故意向乐姬讨教大道乐术。
“公子可是在跟我开玩笑？”
“什么开玩笑？”
“我才不信公子不懂乐术。”
“我是真不懂，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对这玩意儿一窍不通，倒也不能说一窍不通，我们无为派有一位老爷子一直研究大道乐术，不过他走的路子比较粗犷，敲的是大鼓，敲起来震天响，我偶尔学那么两下。”
“公子所说的可是洪猛老前辈？”
“我们无为派的洪猛老爷子，你也认识？”
北长青暗暗心惊，这乐姬认识雷浩，不稀奇，毕竟雷浩是一个老赌徒经常往赌坊跑，可洪猛老爷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很少外出，而且这老爷子辈分之高，连赤心长老见了都得喊一声师叔，这乐姬是如何认识的。
“我不认识洪猛老前辈，但是他的大名我听说过，而且……说起来，我与洪猛老前辈还有渊源。”
“什么渊源？”
“公子可知，擂鼓震天七窍溃，唢呐勾魂七魄散的大乐双煞？”
北长青摇摇头。
“昔年，有两位老前辈是一对结义兄弟，二人皆是精通大道乐术的高手，一人擂鼓，一人唢呐，擂鼓作响，震天动，闻者七窍崩溃出血，唢呐一响，惊心动魄，七魄皆散，人称大乐双煞。”
“其中那擂鼓之人，便是贵派洪猛老前辈！而那勾魂唢呐之人，是我的太师叔，余元，他们二人是结义兄弟，这也是我说的渊源。”
“还有这等事情？”
北长青惊奇不已，在他的印象中，师门洪猛老爷子一直都是一个挺憨厚的老头儿，知道这老爷子精通大道乐术，可没想到竟然可怕到这种程度，擂鼓作响，震天动不说，还他么的闻者七窍崩溃。
“原来传说中的大乐双煞是无为派的洪猛老前辈还有凌绝顶的余元老前辈啊……”
千雪仙子呢喃而道。
她听说过昔年有一对威震青州的大乐双煞，至于是谁，并不知。
北长青看了看乐姬，又看了看千雪仙子，问道：“你们都知道，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公子没有听说过很正常，而且两位老前辈早已归隐，若非我师父提起，我也不知。”
千雪也说道：“或许是公子以前没有接触过音律乐术吧，若是接触过，应该有所耳闻，在我们青州二十四郡，但凡接触大道乐术之人，都听说过大乐双煞。”
北长青饮酒感叹。
感慨自家师门还真是卧虎藏龙。
慈眉善目的赤心长老年轻的时候手持一杆长枪，见人就捅，人称窟窿真人。
现在连憨厚的洪猛老爷子，年轻的时候竟然他么的擂鼓都能把人敲的七窍出血。
看来那些老家伙平时没有吹牛，一个个都有一段辉煌的历史。
站起身。
走至一方古琴旁边，拨弄琴弦，琢磨着以后得多往师门后山跑跑，学点本事，一声擂鼓作响，便能把人震的七窍出血，这玩意儿想起来就刺激啊，可比舞刀弄枪威风多了。
“公子可对古琴有兴趣？”
“还行。”
“若是公子不嫌弃的话，我与千雪愿意教你，就怕你嫌我们二人造诣浅薄。”
说完之后，乐姬与千雪二人望着北长青，眼神之中都透着一种期待。
“如果你们愿意教，我当然愿意学。”北长青笑道：“用不着拜师吧？”
“公子说笑了，我们这点造诣，哪有资格做你的师父。”
千雪仙子望着北长青，真挚的说道：“相信以公子的才情，日后学成之后，定然能够弹奏出震惊天下的曲子。”
北长青琢磨着闲着也是闲着，学点音律乐术倒也无妨，艺多不压身嘛。
也不知道女人天生喜欢做老师，还是觉得能够教北长青这么一位绝世无双的天骄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乐姬与千雪二人看起来很兴奋，一个比一个热情，轮番上阵，指导着大道乐术。
确实。
很兴奋。
尤其是千雪仙子更是如此。
对她来说能够亲手教导北长青学习大道乐术，这可是一份儿美好的回忆。
而且，日后北长青若是弹奏出留名青史的曲子，那她这个带北长青入门的乐术老师，更是骄傲。
说不定还会成为一段佳话呢。
想到这里，千雪仙子教导的更加认真。
她们都知道北长青绝世无双，悟性更是如此，若非如此，也不会破开黑山峭壁的玲珑棋局。
二人都相信以北长青的聪明才智，定然能够很快掌握大道乐术的入门知识。
然而当她们教导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以前对北长青的绝世无双一无所知。
是的！
一无所知。
北长青学的太快了，快的简直不可思议。
一个时辰之前，北长青还对大道乐术一无所知，连入门知识都不懂。
而一个时辰之后，北长青已经可以弹奏一曲‘大乐之章’。
大乐之章是公认最经典的入门曲子，也是最能效验一个人乐术造诣的曲子。
曲子总共蕴含三十二种手法，四十四种音律，七十二种玄妙。
千雪仙子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其中音律乐艺更是翘楚，就算比不上乐姬，也绝对差不到哪去。
她当年学习这首大乐之章，单单是三十二种手法，就用了九个月的时间，四十四种音律用了一年，弹奏出七十二种玄妙足足用了三年。
现在北长青前后不到一个时辰，大乐之章的三十二种手法，四十四种音律，七十二种玄妙已然全部掌握。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千雪仙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即使此刻亲眼目睹，亦觉得如梦似幻。
要知道一个时辰之前，北长青还对大道乐术一窍不通，一个时辰之后，大乐之章简直比她弹的还要好。
“你竟然……就这么……学会了？”
乐姬那双幽暗的眼眸之中亦是透着无尽的震惊。
北长青拨弄着琴弦，说道：“这说曲子不算太难，毕竟是入门曲子。”
“还不难？”乐姬呢喃道：“这首……大乐之章，我当年可是足足学了三年……才尽数掌握……”
千雪仙子怔怔的说道：“我用了五年……”
“我能学这么快，是你们教的好。”北长青笑吟吟的望着二人，玩味道：”有一位好师父还是很重要的，更何况还是你们这两位优秀的小师傅。”
得益于神秘种子的生机温养，他的五脏六腑，经脉窍穴，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发丝都在升华成长，脑子也不例外，脑细胞尤为活跃发达，愈发聪慧，悟性愈发无双。
任何大道之术的功法，只要他看一眼，就能领悟个七七八八，稍微一参悟，就能悟得其中奥妙。
“你……老实告诉我，你以前到底懂不懂大道乐术？”
“不懂。”
“我不信！”
“我也不信！”
乐姬不相信，千雪仙子也不相信，二人为了验证这一点，拿出来很多曲谱，让北长青弹奏。
北长青倒也没有拒绝，没有接触大道乐术的时候，他的兴趣不是很大，接触之后，觉得这玩意儿挺稀奇的，就这样把二人拿来的曲谱全部弹奏了一遍。
听完一曲又一曲。
终于。
乐姬与千雪相信了北长青没有骗他们。
即使北长青以前懂乐术，哪怕乐术造诣极深，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看一眼曲谱，就可以将这些曲子中的意境玄妙全部弹奏出来。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北长青的悟性之高，已经远远超出她们的理解。
绝世无双四个字恐怕都不足以形容。
只是……相信是相信了。
能不能接受那是另外一回事儿。
非但无法接受，她们二人精神都为之崩溃。
试想一下，自己辛辛苦苦学了几年的曲子，眼前这个家伙随随便便看一眼曲谱，然后就能将曲子内的意境玄妙弹奏出来。
这叫人如何接受？
她们拿出来的曲谱之中，有的连自己都没有掌握，却被这个家伙随便看一眼就弹奏出来。
这叫她们如何接受？
二人都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女，她们也很感激老天爷的恩赐，觉得自己得天眷顾，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现在。
此刻。
天之骄女四个字显得无比刺耳，无比讽刺。
自己哪里是天之骄女，跟这个家伙比起来，简直就是不开窍的榆木疙瘩好不好！
本来千雪仙子觉得教导北长青学习大道乐术，是一段美好的回忆。
现在这段记忆，以后回忆起来，恐怕很糟糕。
她梦想着日后北长青弹奏一曲名动天下，自己教他学习大道乐术，会成为一段佳话。
现在看来……佳话是成不了了。
只能留下一段笑话。
许多年之后，后辈们提起这件事。
昔年。
千雪仙子自恃造诣高深，指点无双公子学习大道乐术，一夜过后，千雪仙子已是教无可教，因为她会的无双公子会，她不会的无双公子还会，最后……还得无双公子指点她……
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一想到这里。
千雪仙子只觉头晕目眩，天旋地转，感觉人生充满了黑暗，站都有些站不稳，心态彻底崩了，往后退了几步，若非身后凉亭的柱子挡着，怕是直接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