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命如草芥
魔古也不希望自己的少主杀个人都不能杀得痛快，憋憋屈屈这还修个屁的魔主。但魔古的实力也有限，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
杀一两个还可以，但杀的人多了，上百个上千个就无法屏蔽小天道的感知。
天下恶人何其之多，牧凡也不能全全屠尽，但最起码现在这样是好的。
杀完江北，牧凡也注意到头顶，没有任何雷声或者奇怪的异象，看来魔古的屏蔽还是有用的。
青年心中大喜，以后再也不用慌慌张张的逃到玄黄小世界了。魔古这个老家伙总算为他办了一件人事儿，这一次牧凡是真真切切的感谢魔古。
“你滚吧，这次我不杀你，下次再胆敢这般不动脑子的为人办事，落在我手中休怪我无情。”
“谢大人饶命！谢大人饶命！”
和凌天梅文康一样，凡荺，一个无任何背景之人，完完全全的草根，无姓，只有名，荺字也是草根之意。
同样是被当做奴隶卖到溏门，和凌天不一样，凡荺自打认事的时候就是一个孤儿。他没有像其他孤儿那么好运，送入到收容所或者孤儿院。
十岁的他为了填饱肚子已经当街沿讨，一个偶然的机会，凡荺被马戏团所看上。
凡荺很珍惜这次机会，每天都在刻苦的训练，死命记住导师所交代的一切。
但好景不长，苦命的他又迎来了新一轮的危机，他受伤了……
那是一次在绳索上表演高空飞人的环节，绳子的突然断裂，使得凡荺重重摔落在地。
马戏团的人没有把他送去医院，而是找了一个负责推拿正骨的老中医，老中医告诉他们，这个孩子算是毁了，后半辈子这个脊柱都不能做太大力的动作，否则就会彻底瘫痪，最后沦为一个真正的废人。
马戏团从来不养废人，凡荺被赶了出去，找不到睡觉住所的他，来到公园的草坪上。
那是一个太阳即将落山的黄昏，凡荺扯下几根身旁的杂草，看着这些杂草，凡荺不禁念叨道：
“小草啊小草，难道我这一生就只能如同你一样卑贱吗，这个世界，命如草芥，为何我活得如此艰难？”
还没感慨完自己的一生，公园的老大爷已经撵了过来，手里拿着铁棍，嘴里还像机关枪似的发射道：
“又是你这个野小子！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能来这里睡觉，你把草都全部给我压坏了！我会被扣罚款的，扣罚款的，你懂吗？”
凡荺起身赶忙溜走，罚款，这年头人命也比不上一个罚款来得重要。
失去了公园草地的住所，凡荺如同其他流浪者一样来到桥洞。
那是一个清晨，几辆越野车突然开到桥洞边，上面下来了一大群手持防爆盾的壮汉。
凡荺原以为这些壮汉是要
打他，紧紧卷着自己的报纸缩成一团，直到后来被人带走，在那天他吃上了人生中第一次饱餐……
无比幸福，这就是填饱肚子的感觉吗……
凡荺将自己的性命卖了出去，发誓要永远追随这些给他饭吃的壮汉。
再后来，凡荺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壮汉卖到溏门这里来的，只知道自己醒了后就在这里。
不比其他人，凡荺觉得在这里是幸福的，最起码在这里一日三餐都有保障，能吃个饱饭。哪怕干活很辛苦，凡荺也会尽力去坚持。
江北是他的直系指导官，他归属于江北直接统管。
但在今天，上面来了一位大人，指名道姓的找到了他。
根据这个大人的要求，他得回去向江北说一个毫无根据的谎言。
谎言已经说出去了，江北这个护短的人气得直蹦三尺高，气势汹汹的带着他就要来报仇。
但他见到了人生中最不可思议的一幕，江北被狮子给吃了，同样的，他也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完结。
他大声的求饶，企图博取青年的原谅。
这时候他想起了草地里的那几根枯草，风一过，这些杂草不知道会飘到哪里去……
就像他居无定所，吃了上顿没下顿，时时刻刻担心着自己性命的安危……
为何这个世界如此待他，为何他就要这么卑微，不，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的命运就如此被定格！
生如草芥，当立鸿鹄之志。命薄如纸，应有不屈之心。
只要还活着，他就能创造奇迹，只要还有一口气，他凡荺就不会认输。
青年不知道为什么饶过了他，他感觉如释重负。
但他的希望永远不会停止，直至小草彻底枯死的那一刻，他也要像春天了它们，绽放出属于自己的色彩，哪怕这个过程很煎熬很痛苦，他凡荺道心依旧。
这是属于他的坚持，一个卑微如同草芥奴隶的真实世界……
牧凡也懒得再次调查是谁来找他的茬，八成就是早上和他起冲突的那个莫羽。
倒是自己，来这里也有三四天了，事情还没有一个眉目，现在连渊灵子里面都还没见到，谈何消灭溏门。
“落大哥你没事吧！”
这时候房门再次被打开，牧凡只想说一句，我勒个操，这里的人都不敲门的吗，一点礼貌都没有。
是修灵，小妮子满脸担心的过来了。
“我没事的修灵，你放心吧。”
看见小丫头跑得脸都红了，牧凡稍有些感动，有些人的确确在为他着想，哪怕年龄还小，但心灵像水晶一样纯洁。
“我听雪妹说你今天在矿山杀人了，矿山可是整个溏门的重地，落牧哥哥万万要小心。”
“我知道了修灵，谢谢你的提醒与关心，对了，我还有
件事一直想问你。”
“为什么门主还迟迟不肯露面啊，我来溏门那么久了，连他的一面都未曾见到，是不是渊灵子前辈并不在这里。”
“落牧哥哥，你这么一直着急找盟主是有什么要事吗，师父现在就在溏门。明天正好大桥那边要举行奠基仪式，到时候你就可以去看看了，门主应该会出现。”
一开始听见修灵小丫头询问自己，青年内心猛地颤了一下，以为是自己的计划暴露了，好在看来现在是多虑，修灵并没有发现自己的目的。
“那好吧，先谢谢你了修灵，明天你记得过来找我，到时候我们俩一起过去。”
“嗯呐！”
甜甜的应了一声，小丫头的大眼弯成月牙，她压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为整个溏门招来一只恶狼，一只足可以吞噬整个溏门的野兽。
说实话，利用修灵牧凡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要能顺利完成计划，要动用一切自己可以利用的资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成大事者不能婆婆妈妈。
实际上在以前看玄幻小说的时候，牧凡是很羡慕那些小说里面的主角的，道心坚定，说一是一，说二是二。
不像他犹犹豫豫，老是掺杂着一些不该掺杂的情感，很难做到真正的无情。
可能这也是最真实的他吧，牧凡向来如此……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与之。
屠刀一举，永不回头。
最起码到现在还没干过杀人越货这种缺德事，杀人越货是修真界非常常见的一种形态，实力强大的将实力弱小的财富通通所剥夺。
没有人会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弱肉强食，向来如此。
也就莫牧凡这个奇葩，一直在坚守着属于自己的道念，他真的不属于一个纯粹的修炼者……
牧凡有时候总感觉他的一生就像一串代码，是被人精心安排过的，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按照代码里面的程序所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