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心之所向
踏进王府，慕锦兮紧张不已，手心里、后背上，全都冒出了冷汗。
一想到江寒澈的要求，她想转身就逃！
可她能逃到哪里？
江寒澈走在前面，感觉到身后的女人，故意拖延的脚步，拳头紧紧握起。
这个女人，就那么不待见他？就那么抗拒，成为他的女人？越想，心中的怒火越盛！
“怎么了？”
江寒澈回头，冰冷的语气，带着刻意的压抑。
他想让自己平静下来，想让自己，不去想那个女人的事情，可是，脑海中，却始终徘徊着她的脸，她抗拒的表情。
怒火，在体内燃烧，怎样都压制不住。
慕锦兮正在思索，如何摆脱他，被他这一声，吓得颤抖了一下。
“呃——”
慕锦兮不明白江寒澈的怒火，从何而来，也没听到，他说了什么，求助的看向朝烟。
“王妃，快点。”朝烟直冒冷汗。
王爷心情很不爽，但愿，王妃别再火上浇油。
“哦。”慕锦兮应了一声，甩开两条小短腿，颠颠的跑到江寒澈面前，“嗯。”
江寒澈看到她的样子，心里的怒火，悄无声息的压了下去。
“走吧。”
“……那个，王爷——”
慕锦兮话没说完，被江寒澈一把拽进怀中，“慕锦兮，不要得寸进尺，本王的耐性是有限的。”
慕锦兮想哭，挣扎了许久，还是说道：“王爷，我身体不方便，伺候不了您。”
先躲过一劫再说。
江寒澈眯了眯眼，许久，松开她，“回去休息吧。”
听到这句话，慕锦兮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多谢王爷。”说完，拉着朝烟便跑。
“朝烟，快去给我准备热水，还有，让厨房煮点姜糖水过来，还有，今天本王妃受惊，你就在外面守夜，哪也别去。”
“……”
朝烟也快哭了！
她是感动的，慕锦兮这么做，是想帮她逃脱江寒澈的责罚，皇宫中发生的事情，身为贴身丫鬟，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虽然，王妃此刻有点掩耳盗铃之嫌，可她还是很感动。
江寒澈并未阻拦，站在原地，直到那个身影从视线中消失，才转身离去。
慕锦回到听雨阁，全身都有点虚脱，遇到江寒澈那么强大的货，不害怕是假的。
匆匆洗漱了一番，慕锦兮便躺下休息，也许是太疲惫，沾到枕头便睡着了，一夜无眠。
而与她相反，皇宫某处，却有人彻夜未眠。
深夜，暑气尽散，月光洒落一地。
承墨轩，书房的烛火，摇曳不定。
江寒澈坐在椅子上，双眼放光，那个女人的脸庞，反复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
三更已过，江寒澈依然毫无睡意，索性起身，在王府中散步，不知走了多久，一抬头，‘听雨阁’三个字出现在视线中。
“听雨阁？”江寒澈整个人愣了愣，才发觉，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这个地方。
看着那三个字，脑海中，浮现一张古灵精怪的脸庞，明眸皓齿，笑容灿烂。
想着那张脸庞，江寒澈嘴角不自觉的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
意识到自己正在笑，江寒澈紧了紧拳头，笑容慢慢僵在脸上。
不，他不会对这个女人动心！
他爱的人是听雪，此生，愿为卿倾尽所有！
可是，为何他总是想起，慕锦兮那个女人？那个浑身是谜的女人！
“王爷。”朝烟恭敬的喊道，双膝一曲跪在地上，“朝烟知罪，请王爷责罚。”
朝烟自然明白，慕锦兮为她做的一切，所以她，甘愿受罚！
看着跪在地上，身子笔直的朝烟，江寒澈有一刻的错愕。
朝烟与听雪一起长大，本应是最亲密的朋友，只是，这些年来，他从未见朝烟心甘情愿为听雪做什么，可此刻，她却甘愿为那个女人，受责罚。
为什么？为什么比起一个相伴多年的伙伴，还不如这个女人来的亲厚？
内心深处，他希望不是如此。
“你是心甘情愿？”
“……”朝烟微微皱了下眉头，不明白王爷如此问的用意，想了想，还是如实回答道：“回王爷，奴婢心甘情愿。”
“为什么？”
“……”为什么？朝烟额头上冒出冷汗。
为什么？王爷，居然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间，朝烟愣在那里，不敢轻易开口。
“慕锦兮，值得你这样做吗？”江寒澈追问，深邃的眼底漆黑无边。
朝烟抬头，似是想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王爷？熟悉的人，确是王爷，不过这问题，问的太奇怪，朝烟想了想，认真的说道。
“回王爷，王妃真心相待，奴婢为王妃做什么，也是心甘情愿。”
“真心相待！”江寒澈喃喃的重复着，眼底越发深邃。
真心相待！那个女人会真心对一个下人，却为何，偏偏对他多有隐瞒？是他不值得托付终生，还是她别有目的，或者心中另有打算？
（慕锦兮：喂，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什么叫不值得托付终生，是根本不值得托付终生好不好！切，别人用剩下的，老娘不稀罕。）
江寒澈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有关慕锦兮的一切，她的一颦一笑，她的直爽霸气，她的小聪明，一一浮现在眼前。
而另一个身影，竟然模糊不清！
江寒澈心里懊恼不已，他爱的人明明是听雪，为何脑海中，始终都是慕锦兮的身影？
一定是，太久没有看到听雪的笑容，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才会淡忘。
“起来吧，好好照顾王妃。”
江寒澈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朝烟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
王妃是个好女人，只要以心相待，便会得到同样的待遇，只希望，王爷能早日明白这一点，不要错过！
离开听雨阁，江寒澈脚底生风，几乎是飞奔到了瑞雪阁。
空寂的院子，在这寂静的夜晚，越发冷清，荒凉的仿佛没有人烟，与听雨阁的朝气蓬勃比起来，这里安静的让人心疼。
“听雪，是本王疏忽了你。”
江寒澈来到冰窖，冰冷的寒气袭来，可他看着病床上苍白的容颜，心里却越发焦躁，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听雪，本王已经找到，治好你的办法，你一定坚强，一定要好起来，本王答应过你，会陪你四处逛逛，不要让本王的承诺，变为空谈，本王也不会辜负，你对本王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