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卡尔的宴会
卡尔，索恩和一众联军中的军官在施瓦茨港的伊莎贝拉的庄园里的餐厅中看着侍从把一道道美味的食物端上餐桌，然后填进自己的嘴里。施瓦茨港已经在索恩派出的猎魔人和圣殿骑士的搜索下完成了彻底清扫，任何跟吸血鬼有关的建筑都被推倒，任何跟吸血鬼有关的人员都会被猎魔人苛以重刑，没有人可以逃过猎魔人，圣殿骑士和个个教会共同组成的特别法庭的筛查，至少在席尔瓦尼亚的人类领土上不行。
卡尔·弗兰兹在长桌的一头端起面前的酒杯对着长桌周围的人们大声说道“先生们，女士们，敬我们不断获得的胜利和荣誉，希望各位都有一个好胃口，让我们为了我们伟大的帝国和矮人盟友们能够不断前进，不断胜利干上一杯。”
“干杯！”所有人都起身举起了酒杯，在卡尔·弗兰兹的带领下一饮而尽。
“吃饱了撑的。”卡尔明显听到了自己左手边索恩的抱怨，这让他右手边的一众矮人呵呵呵的笑出了声。
“别这样，索恩，这只是一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宴会，不是庆典，也不是典礼，只是随便大家聚在一起吃口东西。”卡尔坐下对着拿着刀叉对着面前盘子费力切割面前炸肉排的索恩安慰着。
“陛下，不是抱怨这场宴会，是抱怨某位有些上头的猎魔人，我要控制邓肯霍夫城堡的曼弗雷德的兵力试探，而不是让他狗急跳墙……这下倒好，明明可以拖上一拖的战斗，让那个老家伙一闹，咱们想不打都不行了。”
随着索恩的话，整个餐桌立即变得热闹起来，那些本来就不是上层出身的席尔瓦尼亚军队的军官完全陷入了疯狂的消灭桌上那些食物的战斗中，而那些中高级的选帝候将领们则开始一边细细的品位起那些精美的美食一边愉快的聊起他们感兴趣的话题起来。
‘白矮人’格罗姆布林戴尔一口拈起面前的炸肉排一口扔进了嘴里，然后斜瞪着索恩开口揶揄道。“你个小兔崽子还有脸说。你自己说说你干的都是什么屁事！阿格里姆国王已经一天不止一次下达了处罚手下矮人屠夫的命令，现在好多矮人都盼望着混几个你颁发的那些小牌牌。”
卡尔·弗兰兹的晚宴座次明显经过卡尔的宫廷侍从的精心安排，重要的客人都被放在了卡尔的左右手两边一次排序，而另一面是一些帝国联军中的贵族，卡尔加冕以来的第一次战争使许多贵族都特别上心，他们全部都追随着卡尔的脚步涌进了席尔瓦尼亚。但是听到‘白矮人’的话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死死的盯着那些坐在主位上的那些胸前礼服上别着勋章的早期参战的人身上。
非军功不可得爵，这在联军中已经形成了一种共识，不管你现在有什么爵位还是普通的平头百姓，想要得到新皇的封赏那么就必须有足够匹配的军功，如果你不想用自己的脖子试试卡尔身边那个猎魔人的迅捷剑是不是够锋利，最好还是按照这个规则来。
而这几天来，不论是矮人还是选帝候的军队都在伸着脖子盼望着特别法庭在核算军功的那间新建的西格玛国教的小教堂，而从小教堂里进进出出的各个军队的书记官和军需官更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礼遇，即便是巡逻警戒的士兵碰到中途上厕所的普通小吏也会笑着把自己身上的零食塞进这些人的怀里，然后小心翼翼的小声问这些小吏军功还要多长时间才能计算完毕？
小吏们嚼着各种各样的零食，故作神秘的伸出几根手指，而后这些士兵立刻就会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点头哈腰的送着这些人迈着方步踱回教堂。——没别的，所有人都想知道自己到底赚了多少军功，得爵位这种事儿一般太有难度，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但是这里面的油水也够他们这些普通士兵活的滋润些，够不够全家的免除上一年领主的税款，够不够在军队里的职位小升上一级，够不够把自己的军饷提升上几分，够不够弄一个那个什么军功章回去显摆显摆？这些事儿全在这些人的羽毛笔下面，不恭敬点儿不行啊。
所以现在军队里经常可以看到那些对着吸血鬼亡灵大军都能放声咆哮的强壮军官和士兵对着这些带着眼镜的军需官点头哈腰弯成了大虾，恨不能把脑袋塞进自己的裤裆里。给领主当兵为了啥？贵族没事在家不好好的享福欺负一下平民百姓跑出来打仗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银币，金子，珍宝，土地，女人，高官厚禄，当然现在还多了这个军功章，只要有了这个小牌牌，走在大街上腰杆子都能多挺上几分，可别小瞧了这个小东西，这是在帝国国教和教会里有备案的，谁敢欺负有军功章在身的人，你可以跑去任何一个教堂和修道院陈述自己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如果教会认定对方有错，那他可就要准备好接受战斗牧师和教会骑士的问责了，当然他还要祈祷最好那附近没有猎魔人，不然猎魔人很可能端着手枪不问青红皂白的亲自杀上门去。
起初卡尔和选帝候还不理解索恩的用意，认为索恩弄几个铁片糊弄士兵，这样的破玩意儿铸造的一般，不够精美更没用什么昂贵的材料，扔到阿尔道夫的市场上能不能顶几个铜板都值得怀疑。暴躁的库尔特·海尔伯格地咆哮声甚至吓的送信的渡鸦都把脑袋藏进了翅膀下面。但是当真正施行的时候却受到了所有士兵的拥戴。
有军功在身，在联军里那是能救命的东西。不小心触犯了军纪，或者触动了那个将军的眉头，如果不是什么大错，只要有军功在身，多半就是降上一两级，挨上一顿鞭子就放过去了。
听说有个贪污军需啤酒的瑞克领军官，就是因为跟陛下打过穆特保卫战，立下了军功，获得了一枚金子铸造军功章，本来是砍头的罪过，在军帐里抱着皇帝和索恩的腿大哭了一场，被悄悄的拎到哪里挨了一通暴揍不知道抽了多少个嘴巴子，虽然顶着一副猪头一样的脸，到手的爵位飞了，军官职位也被一撸到底，但是他还是喜滋滋的告诉所有人，自己的这条小命儿算是保住了，结果到了发军饷的日子，所有人差点惊掉了下巴，这个混蛋虽然干的是大头兵的活，但是还是领的军官的军饷——皇帝陛下和猎魔人的大团长还是念旧情的啊。怎么让陛下，将军和选帝候们记住你呢？军功章啊！这东西按照要求只要你穿着军装你就得挂在胸前的，看看现在出席宴会的早期参战的这些人，礼服上哪个没有几个牌牌挂着。
这几个军功章可是实实在在看得见的东西，卡尔·弗兰兹陛下和选帝候们可是向全军许诺，这个东西只是暂时的荣誉，等各位回到了家乡，封赏可是给准备的足足的。现在所有人都有一个心照不宣的共识，军功章有时候是个能保命的玩意儿，什么都比不上军功实在！就算打完了仗，回到家乡，如果不小心犯点什么错，看上谁家闺女没管住裤腰带，领主们和皇帝看在你替他卖过命的交情，手底下松一松，说不定自己这条狗命也能保下来。
当然，后遗症也有，矮人们就是个大麻烦，攻克施瓦茨港后，联军又停止了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反而派出一支支精锐的小部队开始在四处猎杀从曼弗雷德领地里邓肯霍夫城堡流窜出的各路吸血鬼，矮人们作战往往身穿重甲，这就造成了在短时间内，矮人很难达到索恩所要求的快速机动的要求，矮人们眼巴巴的看着那些得胜回来的骑士和人类士兵们带上一枚枚军功章，笑嘻嘻的看着书记官在自己的名字下面记上一笔笔的军功，然后趾高气扬的经过矮人身边，这让那些把荣誉看的比命重的矮人们怎么受得了，所以矮人们几乎不停止的怨言和要求大规模出战的呼声每天都把阿格里姆国王和巴伦丁国王折磨的欲仙欲死。
听到活先祖为矮人们出头，所有氏族的族长也都死死的盯着索恩和卡尔·弗兰兹，两位矮人国王更是喝了一口刚端上来牛肠汤，眯着小眼睛发出了一声装模作样的长叹，一副你自己看着办，我们要是不满意就要你好看的表情！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加拉里姆王子就正打算用符文战斧切割自己的肉排，很明显，王子并不喜欢用人类的刀叉，但是他很快被身边的凯瑟琳一巴掌抽在了手上。‘哎呦’一声才发现了自己老爹和其他矮人们气氛的诡异。
“活先祖，我在等，等曼弗雷德被我们零敲碎打的受不住了，才是最合适的决战时机，如果我们现在大军冲过去，曼弗雷德不是带着他的军队坚守邓肯霍夫城堡就是跟我们玩点别的花样，这不合适，要等，等他绷不住的时候，再敲死他。”
“还等！？”‘白矮人’气哼哼的反驳道。“小兔崽子，你是还年轻，但是难道想跟我们矮人比谁寿命长么！”
“活先祖，你记得弗拉德是怎么评价他这个‘儿子’的么？”索恩终于切下来了一块肉排，蘸着盘子边的酱料举着叉子上的肉排回答。“弗拉德说曼弗雷德是个最接近他的血裔，但是弗拉德一直瞧不起这个‘儿子’，因为他无时不刻的都在算计。我和弗拉德还有见过曼弗雷德一次之后做出了我自己的评价。
曼弗雷德有着弗拉德的骄傲，他爱算计的本色就意味着他永远不会乐意屈居人下，相信我，诸位……曼弗雷德的骄傲会害死他自己的，而你们也一样，你们的骄傲如果不改正的话也会害死你们自己，所以，活先祖，至于矮人们叫喊着，自己急行军三天然后一举攻克邓肯霍夫城堡的疯狂言论——您得好好教育一下他们了，让他们好好反省一下，三天不眠不休的急行军后他们还有没有力气拎的起战斧和铁锤。
曼弗雷德的第二个特性是——量小，量小不是说他野心小，他的野心可一点都不小，但是他害怕损失，甚至是害怕自己多费力气，他总惦记着用自己的阴谋诡计赢得一切，他根本不懂什么叫堂堂正正。我们对塔兰霍夫和施瓦茨港的进攻，甚至是整个穆特战役期间他几乎是按兵不动最能说明问题，他只是在橡锤镇和卡拉克·卡德林用自己廉价的骷髅和僵尸虚晃了几下就销声匿迹了，在我看来，在战争中这样的军事调动连武装游行的意味都欠缺。
如果我们现在就直接攻击邓肯霍夫城堡——曼弗雷德的老巢，那些他手下的吸血鬼一定会拼命救援，成为相互支持的势力，但是我们如果只是把那些愿意听从曼弗雷德命令的人的兵力和势力都剿灭，曼弗雷德只有做孤家寡人一条路可走。曼弗雷德是个为了小利可以不计代价的人，这样的人最终会因为他的不计代价，付出自己承受不了的代价。”
‘白矮人’格罗姆布林戴尔捋了捋胡子，疑惑不定的看着索恩，而索恩也头也不抬的一口吞掉了叉子上的肉排。而卡尔赶紧打圆场，笑着用自己的手指了指矮人边上的反抗军军官，然后向周围的人开口打趣道。“听说鲍勃·布兰登又跟吸血鬼小胜了一场？”
“哦，你说鲍勃啊，肋骨折了一根，不过没什么大碍，不过可能赶不上接下来的战斗了，矮人朋友送给他的护甲被砍的斑驳淋漓，剑也让他第一次用就给砍折了，让人抬回来的时候还跟着我喊要跟吸血鬼们拼了呢。”
“放屁！”‘白矮人’又是一声低沉的咆哮。“矮人的工艺是最好的！没有人能超过矮人的锻造技巧，那是传自先祖众神的技巧，是那个笨蛋不会用！”
“活先祖，我没说矮人的工艺有问题，我还说你们给鲍勃打把符文剑呢，毕竟鲍勃现在已经受封席尔瓦尼亚奥博斯特恩要塞的伯爵了，他有没有子嗣传承这事儿归卡尔陛下管，但是他有没有趁手的家伙事儿，这事儿归我管。”
“喀拉”一声盘子碎裂的声音惊醒了人们听到了一位真正实在受封席尔瓦尼亚贵族消息，原来都不是谣传啊！奥博斯特恩要塞那么大一块领土，说封出去就封出去了。不过矮人们明显不关心这些，因为那只盘子是加拉里姆·铁拳王子用符文战斧切肉排时连着盛着肉排的陶瓷盘子一起切成两半的声音。
高特里·汉默森符文领主的手掌一下子拍在了自己的脸上，不过他粗粗手指还是掩盖不住脸上自己对于自己城塞王子的深深绝望。
“加拉里姆！”阿格里姆·铁拳国王愤怒的翻上了餐桌，一把扯住了矮人王子的一只耳朵，而王子的另一只耳朵则在瞪着漂亮绿眼睛的凯瑟琳手里。“你能不能让你的国王和其他同族长者省点心！先祖众神在上！你就是卡拉克·卡德林的不幸和悲剧！”
加拉里姆·铁拳王子哼哼的反驳着“可是我现在在军功上仅次于矮人国王，活先祖和欧姆迪的皇帝和索恩，你不能这么羞辱我！”
索恩一把抄起盘子里的肉排，三加五除二的填进嘴里，从嗓子眼里咕哝的喊着。“矮人国王陛下，想打儿子，请去隔壁的屋子，那里已经清空了……”
矮人们再也没办法参加宴会了，因为屠夫堡的矮人国王正在餐厅中追杀自己的矮人独子，屠夫堡唯一的继承人，矮人们拖着自己的胡子呼噜呼噜的全部撞开了餐厅的大门，追着阿格里姆国王的背影冲出了餐厅，而没人注意的是，索恩和卡尔也混在惊愕的人群中走出了餐厅。
“小兔崽子，你说这么多不怕有人泄密给曼弗雷德么？说说，你又算计谁呢？我好奇的厉害。”‘白矮人’又一把扯住索恩的脸皮，而周围的矮人封堵住走廊，眼睛警惕的盯着宴会厅的大门，把空间留给自己的活先祖和索恩。
“我说的是实话，至于泄密，我就是要让曼弗雷德知道，这原本就是本来的计划，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刚才说的话曼弗雷德想不知道都不行。他必须知道我想让他看到的每一件事”索恩正了正头上的帽子回答道。
‘白矮人’松开了索恩的脸皮，嘴里哼哼着“从见你小兔崽子第一面起我就没觉得你是个好人过，你什么时候能少算计点人。自己玩吧，我得看看阿格里姆和加拉里姆两个小胡子，你们没一个能让我休息一会的。”
卡尔和索恩推开了走廊里一间隔壁的房门，屋子里早就有两个猎魔人站在熊熊燃烧的壁炉边等待着了。
“卡尔·弗兰兹陛下和索恩大团长阁下”两个猎魔人向着卡尔和索恩点头行礼。然后四人一起坐在了房间里唯一的四张椅子上。
“赫特维希，比尔，赶紧汇报，矮人们并不能为我们争取多少有时间，有人会起疑心的。”索恩摘下帽子，看着面前的‘医生’赫特维希·范·海尔和‘大熊’比尔。
两人对视了一眼，赫特维希率先先开口回答“弗拉德没有撒谎，冈瑟·施塔伯格他们找到了弗拉德提到的留下的两本《亡灵之书》，德怀特高领主和冈瑟·施塔伯格队长正在押送这些东西返回阿尔道夫。”
索恩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大熊’比尔。
“按照前任大团长维吉尔和你的指令，我一直在追查拉哈的下落，根据大圣殿提供的情报，可以肯定的是，拉哈是个奸奇的混沌恶魔，我一直追踪他到了瑞克领和塔拉贝克领的交界处，但是，我却意外的碰到了一场奇怪的瘟疫，一场跟另一个混沌邪神，纳垢的瘟疫，两座塔拉贝克领的村庄和一座瑞克领的沿河村庄被摧毁了，全部的百姓已经沦为了混沌行尸，我为他们执行了最后的仁慈。”
索恩敲了敲椅子的扶手，轻声的问道“你追查奸奇的恶魔，却遇到了纳垢的瘟疫？”
（沉迷于骑砍2之中……差点忘记了，骑砍的BGM一响，眼泪差点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