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父’重前行
时间转动，转眼4.7周日。
回家的公交车缓缓到来！
……
“咦？老哥，你咋滴了，闷闷不乐的！”正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吃饭的李欢诧异问道。
李孟懒得解释：“一言难尽！”
“那你就别说了，我懒得听！”李欢继续回归电视中的演绎世界。
李孟-_-：“……”
李欢已经把饭菜带了回来，李孟也就直接上筷子便是！
李孟挑起其它话题：“你们也一摸了吧，成绩多少？”
“啥？…？”
李孟调高了分贝：“我问，你一摸成绩多少，多少名次？”
李欢头也没转的回复：“515分，班级第二，年级第九！”
李孟听闻后，神色稍微开心了些：“妹子！不错呀，如果再加上满分体育30分，电脑信息10分实验10分，有将近570分了呢，一中545的分数线，铁定的了！”
李欢却没有多大欢喜：“一般正常！估计到时候中考总分600都没啥问题，反正怎么着都比你中考时强个20~30分！”
李孟闻言不在意的笑笑：“分多了不起啊，再高分你也就上个一中，市里别想，老实在一中称霸得了，别到时候你高考时连老哥都比不上！”
李欢这才拿正眼神瞥向李孟，不屑道：“哼！小瞧我？京城的清大或京大你行么？第三的浙省浙大，第四的沪市复大你行么？”
李孟哈哈一笑：“清大京大不好说，浙大复大老哥还是多少靠些谱子的！”
李欢轻哼：“呵呵…，吹牛！”
“妹子！要不，打个赌如何？”
“不要！”
“为啥？”
“输了吃亏，赢了也没好处，不赌”
李孟诧异：“呦…，这么悲观！老哥这次一摸才596分，这点儿分数你就认输啦！”
李欢思索了一下，还是皱眉道：“不赌，一摸596，等过几个月高考，说不定就有个620分了，离浙大复大的录取线差不多，危险，不赌！”
不过李欢还是问道：“老哥，你到底想考哪个学校，咱李家还没有一个大学生呢。
你考不好，妹妹我的压力会很大的，到时候都会盯着我了！”
李孟咽下一口米饭：“傻妞，刚才已经说了啊！”
李欢稍惊：“老哥！你是认真的？”
李孟微瞪：“废话，当然是真的！”
李欢眼珠一转，撒娇道：“老哥，你这样妹妹我压力也很大啊，你别太好也别太差就行了。
你万一真考上了全国前四，那我高中三年就半点不能放松了。”
李孟屈指弹向李欢：“瞧你这点儿出息，再苦再累也就高中三年，三年劳苦，却能换后半辈子都好过！”
李欢捂头闷闷道：“我吃那么多苦干啥，我嫁好不就行了，妹妹我天生丽质难自弃，一定能‘寻’个好人家。”
李孟闻言鄙视：“就你？土妞一个，还想着飞上梧桐当凤凰？别做白日梦了！
只有你优秀，你的圈子才会更优秀。
身边优秀的人多了，你才能找到合适的好人家，想着不劳而获天上掉馅饼？你也就只能嫁个屠夫，当个屠妇了。”
李欢笑着撇撇嘴：“我懂，你就是羡慕嫉妒恨！”
……
傍晚间，李家客厅，餐桌上。
全家四口都在，因为知道兄妹俩的一摸成绩下来，所以李爸也很是罕见的现身了。
今天还不错，四菜一汤三酒杯！不用想也知道，酒杯没有李欢的。
“小孟，欢欢说你一摸596分，再努努力，想争取考上浙大复大是吗？”李爸李广宏喝下第三杯酒后问到。
李爸李妈李欢此时都看向李孟。
李孟也喝下了第一杯酒，认真道：“是的爸！我是朝这个目标去考的，可能不是绝对有把握，但是七八成的希望还是有的！”
李孟并没有把话说满，虽然他心中早已认定百分百没问题了，但还是跟家人说虚一点的比较好。
话太满反而让家人担心，患得患失。
李爸闻言没有多做鼓励：“有目标就好，那就努力吧，考上哪儿…就上哪儿！”
李孟点点头应是！
李欢：“老哥，你要加油哦，你考上哪个，妹妹我绝对不会差了。”
李妈孟欢欢笑着打趣道：“呀，我家欢欢今天怎么突然很有志气了呢！”
李欢撒娇道：“老妈~，我也是你亲生的好吧，在这个家里，我也是有存在感的。”
“好闺女，超过你哥哥！”李爸笑呵呵的夸赞道。
差不多酒足饭饱后，全家人的话匣子也都打开了。
其实，主要是李爸在讲，其余三人再听罢了，平时李爸的存在感很低调，也就高兴时喝点儿酒后，方才喜欢多说个那么几句。
“小孟啊，还有三个多月就你高考了，咱李家就靠你了，珍惜这次机会，老爸没有什么太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兄妹俩都考上个好大学，从乡村里走出去！”
“当年老爸初中没念完，实在是那时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了，上不起，只能出来做工挣分维持家计。
十几岁就去了工地，没有自行车，每天贪黑起早的走30里路去市里干瓦工，晚上天黑了再走回来。
就这样子干了好些年，最后连工钱到现在二十年了还欠着一大半没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老爸这辈子要说遗憾也没啥大遗憾，农家人没有那么多的讲究，那时候不饿肚子，能穿上衣服就够了！
直到遇上了你妈，有了你们。
我的任务我的责任就是努力抚养你们长大，教育好你兄妹俩，我认为老爸做的还行，虽比上不足，但也比下有余了！”
“现在不比二十年前了，你们这代命好，能吃饱能穿暖，学校也都能挑着上了。
老爸最远去过咱市里，再远就不知道了，只能在电视里瞧了。
你们一定要走出去，去天南地北的闯荡，越远越好，这一辈子别被束缚了就好！”
“说这么多其实也没多少，估计你们兄妹俩早就听烦了，但烦了老爸还是得说，人这一生中，能够改变命运的机会不是很多。
有些路走错了，就也再难回头了，现在孤身一人，路好走。
高考是一次机遇，你能考多好，未来就能走多远！”
“老爸也曾有过雄心壮志，但也不能有雄心壮志。”
“未来不要像老爸一样窝在这么个小地方，想动都动不了。”
“电视里说，这个世界很精彩，我看不了了，只想让你们兄妹俩能够多看看！”
……
已经回屋躺下的李孟，脑海中来回闪现着李爸今晚说的这些话，他前世听过很多遍，但并没有特别的感触。
但是，今晚他再一次重新倾听，却字字如千钧重般，砸的他简直都要喘不过气来。
这哪里只是单纯的几百个字？
这是他父亲自身那无比憧憬的希望，无比渴望的未来！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为我们“父”重前行。
今天的李孟，才是真的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