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寒山洞府 女妖无常
张小玄判断这个宫殿位置应该处于大湖中心地带,正是那座湖心寒梅山的下方某处。
宫殿整体是由汉白玉建造,间或镶嵌翡翠等物。白色和绿色是它的主色,湖下水中相得益彰。
宫殿墙壁之上装点了许多白色的夜明珠,晶莹剔透。
通往正殿的先要进入一处院落。院落之中碧绿葱翠,夹杂某些不知名的赤红色的花朵,鲜艳欲滴。
院门口守着两只大虾状的妖类,皆持有长矛,虽未能化成人形,却是生出两条虾腿,勉强直立,面上则表情狰狞,警惕的望向张小玄。
“守门的两个虾兵实力大概能和筑基后期修士相抗衡了!”张小玄心中初初有了判定。
许是得了宫殿主人的吩咐,其中一个虾兵见张小玄来到宫殿门外,便直接打开了大门,口中含糊不清的吐出一个“请”字。
说完虾兵口中还咕噜咕噜冒出一串水泡。
那个请字也是根据虾兵的邀请的姿势判断出来的,正常根本难以听懂。
进入宫殿院墙之内,只见
上方湖水极为清澈,虽然天降大雪,光线暗淡,但是在夜明珠照耀之下,白色的汉白玉宫殿竟生出彩光流溢之感。
院落翠碧花草之中摆放着张翡翠石桌,两个绣凳。石桌之上尚有一些丝线之类的东西。
不待张小玄久视,那道清冷女声道:“道友,且入殿中一叙。”
张小玄对着宫殿方向微一施礼,踱步进入大殿之内。
进入殿中只见其中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海中珊瑚、山中珠玉、甚而宫墙玉壁上还有几副文人字画,墙角堆着些金条和金砖。
这似乎像是某个毫无美感的初入显贵之家的装饰,金碧辉煌,透出一股子铜臭味。
但是最奇妙的是宫殿之内又有几十根碧绿翠竹生长其中,兼有奇花异草点缀,数不清的各色游鱼,则在宫殿内一圈的透明护罩外来回游动,颇为新奇而雅致。
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竟然融在这同一个宫殿之内。可以说是不伦不类。
宫殿主位之上有两张座椅,那位红甲女妖正端坐其上,另一张座椅则是空着。
座椅后方立着两位白皙的小娘,保持着几无二致的动作,规律的扇动着手中团扇,面相极为清秀。
细细看去倒是有几分与那红衣女妖相似。
“咦,这气息如此熟悉?莫非是......”张小玄细看之下心中微惊。
“道友,无需猜疑。她们是道兵,乃是夫君见我久居湖下怕我无聊,炼制了两个使唤丫头,陪我解闷儿的。”红甲女妖见张小玄瞪着两个小娘若有所思的样子,主动开口道。
“原来如此!难怪气息感觉熟悉。”张小玄心中暗道,面上却笑道:“却不知令夫可在府中?”
他其实一进殿便对其中情形一目了然了。横无忌和那姚黄眉不知被红甲女妖抓来送去了何处,殿中只有这女妖和两位侍女。
猛然听此妖提及还有夫君,不禁恍然大悟,难怪这宫殿装饰的不伦不类,两种风格迥异,应该是夫妻俩都有主意,却是变成了这个样子。
哎,凡间家中装潢最忌讳这样子,不能两个都做主,最好要由一个人说了算。不然装出来的样子,那真是哪儿也不对了。想必堆彻那黄金之类的金碧辉煌之物皆是此妖夫君的主意。
张小玄心中鄙视此君的审美眼光,不由信口一问。问完却忽然发现这话问的唐突,怎好问一个女人对方的夫君在不在府中?这话问的容易让人误会他是隔壁姓王的,哪怕对面现在是个妖---那也是雌性的。
不说张小玄这胡思乱想,脑海里蹦出来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却说那英姿飒爽的女妖闻得此言,双目一红,泫然欲泣,眉角微蹙,满脸忧伤,显然是被张小玄问到了伤心处。
这女妖风情真是千变万化,竟立马成了一副弱不禁风的娇娘子模样,令人我见犹怜。张小玄暗暗咋舌不已,口中忙道:“道友,我就是随口一问,并不是真的要问令夫之事。却不知刚才两位道友去了何处?”
问完这句,张小玄立时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刚才提了人家夫君,把别人搞的伤心模样,现在却问那两个得罪了女妖的倒霉货干什么?还不知这女妖会如何对付自己呢!
女妖却像未听到张小玄后面问的话,似是陷入某种回忆,面上一会现出一副甜蜜模样,一会又满面愤恨、咬牙切齿,口中低骂道:“都怪这个贱人,若不是这个贱人夫君怎会离我而去。夫君你好狠啊,一甲子了,竟再也不回我这寒山洞府......哈哈哈”
女妖一会笑、一会哭、一会怒、一会忧,情绪极不稳定,倒一时将张小玄晾在了一边。
张小玄心中却暗暗发寒:这女妖脑子似乎有问题,神经错乱了吧。他很是担心女妖,若是她突然发狂,凭自己那点修为恐怕连十息都抵不住,便要一命呜呼了。岂不是要倒了大霉。
他偷偷向后挪动几步,远离女妖,做好随时遁逃的准备。
“谢道韫是你什么人?”女妖忽然语气冰冷的问道。
“好像......是我师叔吧”张小玄犹豫道。
“什么叫好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这小道不老实!”女妖没想到是这个答案,绝美面容上微微一怔,杏眼圆睁,眼波流转,隐隐露出一股笑意。
“额,不瞒仙子前辈,我也是最近听师门长辈提起才知道有这个谢师叔。师尊从未提及过她,所以我也不知道谢师叔这事到底是真还是假。”张小玄听那女妖流露出友善之意,忙顺杆往上爬。
女妖喜怒无常,刚才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在骂贱人,似乎是某个女人勾引了她的夫君。接着又忽然问他和谢道韫的关系。
张小玄哪敢直接说是自己的便宜师叔。反正老道人确实也没跟他提起过。当然他的心里却悄悄嘀咕:师叔在上,师侄绝非是对师叔不敬,实在是形势不饶人啊。等见面了,师叔的见面礼就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