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静里悟道得妙法,妄中求仙道难传。
朱焱每日挑水扫地,余下时间诵读道经,学习道家理论,不知不觉,竟然悟得静心养神之法,内外通明,渐入道境,化去身上野性,成为一个仙灵之猴。
那王七愈加不耐,难乘清苦劳累,欲逃下山。
朱焱盘坐床铺,静悟自身,守心明道,潜思道家经典,这些虽不是仙法,却是道家根基,学来肯定有用。
隔壁王七弄出动静,朱焱不去理会,崂山道士世界,这王七终究学无所成,得一术而心癫狂,最终不过是水里捞月,镜中寻花。
片刻后,朱焱耳边传来一声呼唤,是师尊仙法传音,召唤朱焱前去。
朱焱整肃身上道衣,出了住处,奔向偏殿,沿途与师兄们打招呼。
王七背着包袱在外,看到各位师兄到来,扔下包袱,混入其中。
“拜见师尊”。朱焱与众师兄进入偏殿,伏地拜见师父。
“徒儿们免礼,今日友人拜访,值此良辰,喊你们前来饮酒”。老道拂尘一挥,偏殿里出现几案蒲团,瓜果仙酿。
朱焱面前出现一个几案,上面灵珍鲜果,一个白玉酒壶凌空,美酒自斟。
朱焱拿起一枚果子,张口就咬,他眼睛猛然一亮,这仙果果然非同寻常,吃在嘴里,唇齿留香,吞入腹中,通体舒泰。
美酒仙酿,朱焱大口吃喝,几乎露出猴相。
“如此良辰美景,何不请月里嫦娥前来起舞助兴,岂不美哉”。老道左近,一个胖道人对着老道请言。
朱焱突然眼睛圆睁,张口结舌,忘了饮酒。
唤嫦娥起舞!朱焱心惊。
嫦娥乃月中仙子,也是一尊大仙,实力已经非同凡俗。
她虽不是太阴真君,可她在天庭也是有名人物,寻常仙人怎敢呼嫦娥起舞。
朱焱心中震惊,看向那胖道士,他是什么身份,敢呼和嫦娥,作寻常舞女。
大凡仙人,凡念我真名者,必有感应。
这胖道士呼唤嫦娥真名,必然不惧嫦娥,且能俯视之。身份非同寻常啊。
“善!”老道点头,拿起一根竹筷,投入天空明月,那竹筷本是一线,悠然化作月中嫦娥,仙姿玉色,美丽绝伦。
这嫦娥从月中飞落,对着老道盈盈一拜,翩翩起舞,此时殿中仙舞,赏心悦目,只是少了些什么。
老道似有所觉,拂尘一挥,殿中墙边的绘画仿佛活了一般,化作仙女,鼓瑟笙箫,仙音绕耳。
画中娥女偏偏然落地,伴在嫦娥身边,霓裳舞曲,飞天而舞,仙姿淼淼。
朱焱仿佛置身仙境,杯饮仙酿,齿嚼仙果,神女仙音在侧,当为神仙之乐。
身在其中,不觉天时,嫦娥舞罢,跳上盘盂,飘飘然化作一根竹筷,仙灵娥女飞入画中。
霓裳舞罢,道人们哈哈大笑。
胖道人却道:“酒未尽兴啊”。
“哦!那我们何不把酒宴,搬到月宫中呢!”老道手拂胡须,神态自然。
他拂尘一扫,飞天而去,只在月中饮酒,画影清晰见人。
朱焱张口结舌,寻常道人,怎敢如此轻视嫦娥,朱焱实在无法探究这道人身份,不知他是哪位尊神。
许久之后,老人归来,道:“徒儿们今日赏月饮酒,可还尽兴?”
“尽兴矣”。众弟子答道。
“既然尽兴,明日还要砍柴担水,快睡去吧”。老道挥挥拂尘,驱走弟子们。
朱焱明白师尊实力非凡,他定是一位绝世古仙,拜他为师,将来一定能有一番成就,朱焱压制心中激动,回房休息。
本来要走的王七眼睛一转,暗道:“如此仙术,我不能走啊”。
王七又留了下来,继续砍柴劳作。
日复一日,时间流走,不觉间又是一月,那王七再也忍受不住,向师傅辞行。
“弟子不远数百里,前来拜仙师学道术,即使不能得到长生不老的法术,能学习一点小法术,也可安慰我求道的心情。
如今过了两三个月,不过早上出去打柴,晚上回来睡觉。弟子在家中,也没吃过这般的苦”。
老道士并不气恼,笑着说道:“我本就说你不能吃苦,如今看来果然如此,明日便送你下山”。
王七跪拜道:“师尊容禀,弟子在上山砍柴劳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师傅教我一点小法术,也不枉我上山一趟”。
老道皱眉,半晌道:“你想学什么法术?”
“我见师傅平日行走,墙不能挡,就请师傅教我穿墙术吧”。王七说道。
“明日你来,授你法术”。老道答应王七的要求。
第二天,早课结束,朱焱挑水归来,见老道与王七站在道院中。
“弟子拜见师父”。朱焱恭敬行礼。
“嗯,你去忙吧”。老道说道。
朱焱答礼,径直去浇树,扫叶。
片晌功夫,王七学了法术,喜不自胜,取来包袱下山。
朱焱对王七施礼,他也不曾看见,兴奋离去。
“朱焱,你来山上已经两月,可有法术要学”。老道喊住朱焱。
老道心头思绪,原本给予希望的王七,不修道心,哪怕以无上仙法诱惑,也不能守心,与道渐远,消磨了道缘。
反而这小猴子每日用心,日日精进,已经入了道境,天资喜人。
“弟子想学个长生之道,与天不老,与世长春”。朱焱听到老道士的询问,跪地祈求。
“你这猢狲,好生贪婪,得一术已能安家富户,寻一法便可扬名显世。其知大道如天,怎能轻授”。老道怒斥。
朱焱伏在地上,道:“弟子本是山野顽猴,生在山林间,不要那财宝富贵家族,也不要名声显耀人间,只求长生不死,逍遥自在”。
“法不可轻传,道不可轻予,你选一术,学成傍身吧”。老道对朱焱说道。
朱焱抬头,见老道面色平静,朱焱猜不透老道心思,也不知其中是否有碣语。
他心道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先学一个法术再说。
“弟子想学那夜师父法术,剪纸成月,指画成灵的仙法”。朱焱再伏首,祈求道。
“果然是个贪心的猴头,你可知,此等法术,修行艰难,难学难精”。老道笑骂一句,道明其中难处。
“弟子不怕困难,一心向道”。朱焱连忙表露向道之心。
“你这猢狲,将来后悔,莫要找我,你来”。朱焱匍匐,跪行至老道面前,老道手指冒出金光,轻轻点在朱焱眉心。
一篇仙术瞬间烙印在朱焱识海。他心中翻阅,此法术名曰驱物化神,初学可剪纸成影,小成可作画成神,精通便可指物化形,当真神异非凡。
等朱焱反醒,老道已经不知道去向,朱焱对着大殿磕头,道:“弟子拜谢师父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