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说东夷

李靖离开蓟城时，身后有数名马夫驱赶着一百五十匹健马，排成一条长龙朝殷商军营而去。其实姜文焕多次示意李靖把他带上，但是李靖可不敢答应，这个小侯爷在百里峡的事情可是吓了李靖一跳，要是这位在东夷的地盘出点问题就麻烦了。

李靖从蓟城到殷商军营这次可没有来时的速度了，毕竟要讲究一下驱赶战马的一众马夫们。值得一提，这次一起跟来的向导，确实是东伯侯府的管事，在东各种生活物资都非常匮乏，东夷人往往需要在东伯侯回下购买些物资，而他们是东伯侯府负责与东夷交易的老人。

东伯侯府的这种做法其实也不算是资敌，话说回来如果他们不跟东伯侯交易，跟南北两位侯爷也能交易到，所以东伯侯所作所为李靖也并不质疑。

傍晚一百多匹战马终于到了殷商的大营，李靖给跟随而来的马夫打赏一些银钱之后，打发他们回蓟城了，沿途派了几名士兵护送。李靖到了营中大帐内，发现众人早就等在了那里，见李靖进来，纷纷朝李靖行礼。

李靖让众人随意坐，而子辛作为李靖名义上的副将，站在李靖之侧，在座有很多人知道子辛的身份，但是没有人去拆穿，都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李靖没有先开口顺事情，先让东伯侯家里的管事说一下东夷的情况，在座的除了子辛能多了解一些之外，其他人都不了解。东伯侯府上来的管事带头的叫做姜玟，是东伯侯姜文焕的家生子，也就说家将的后代。

李靖对姜玟一拱手道：“姜管事，我们从西面朝歌而来，不知道东夷的状况，我们此行要深入东夷控制区域，还请姜管事给我们说道说道，让我们对东夷有个了解。”

姜玟也是大家族出身的奴仆，自然知道上下尊卑，哪敢受李靖一礼，急忙闪开道：“李将军客气了，我奉东伯侯之命，前来李将军手下听用，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东夷最早是三皇之首包羲太昊伏羲氏后裔的一个部落族群。后迁徙至黄河下游居住，东夷大略估算有九种，分别为畎夷、于夷、方夷、黄夷、白夷、赤夷、玄夷、凤夷、阳夷。”

“现在居住我东伯侯辖区外部的多是方夷，方夷本是原东夷部落与夏桀在鸣条之战失败以后逃跑的部众结合而形成，再加上一部分思念故主的夏人，行成了一个相对其他八种夷人来讲更加有秩序的大部族，类似于一方诸侯性质的势力。”

“与我东伯侯府交易的也主要是这个部落，不过这个部落还是没适应耕种，因为广袤的草原什他们可以有更多的牛羊，想要吃饱饭，只要随着牧草的变化改变驻地就可以了。而东夷部落也以鸟为图腾，与我朝以玄鸟为图腾不同，他们多以凤为图腾，夏人带去的文明，使他们的各种制度也更一步完善。”

“至于怎么看是否是核心部落，那么看是否有红底飞凤旗就可以了，夏朝原本是炎帝后裔，尚红色，夏桀旧部把这一习惯带到东夷，所以方夷的旗帜是红色的。”

这个姜玟的所说让众人有面前的敌人有一个更加直观的了解，毕竟之前人们都以为东夷是个国家，现在才知道，这次的目标仅仅是九子中的方夷而已。

李靖与别人不同，李靖终于知道帝乙为什么要让子辛征伐东夷了，除了拉拢东伯侯、孤立东伯侯和增加子辛的威信外，应该还有要消灭前朝余孽的目的。更何况前朝余孽已经形成规模，有完善的制度，再要确定都城的话，那就是一个国家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消除隐患，这也可能是帝乙和闻仲他们所想的吧！

不过李靖不会多事的进行解释，点了点头问道：“姜管事，不知道现在这个方夷有常备部队么？”

李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部落与国家有明显的区别，部落没有常备军队的编制，都是在大战争前临时召集，这样的部落性质的夷人最好解决，自己这些小股部队完全可以不惊动这些人的情况这安然撤走。而有常备军队的部落就已经有了国家性质，在这些部落中的精锐中选出，平时游弋在部落外围，很容易被发现，要是被发现很难毫发无伤的脱身。

姜玟略微思考，绕后说道：“每次进行交易都是方夷上门交易，我们很少深入东夷控制区域，拿些与我们交易的人每次都有穿着皮甲的战士护送，我想大概应该有军队吧！这事情我不太清楚，只是我的推测。”

李靖看了看在场中的众人，众人尽皆仔细聆听，就算是这次不能出征的孟伯齐也是一样。

李靖想了想又问姜玟道：“这方夷的装备怎么样？有弓弩随身么？你说是皮甲，那种皮甲形状如何？防御力如何？”

李靖问完之后，就感觉到自己好像有些急躁了，这个姜玟只是交易管事，对武人一道不一定了解，自己问的好像问错人了。

可没想到姜玟毫没犹豫的开口道：“将军，这方夷并没有弩机，但是人人背弓，应该是善射的。至于他们的皮甲，我虽不知，但是夷人与我东伯侯麾下诸侯也发生过战斗，皮甲的防御还不错，可以抵挡流矢，有效的减少箭矢的伤害，但是与我大商的甲胄相比可差远了。”

李靖点点头，自己这脑袋，居然忘了方夷与东伯侯接壤，必然有与东伯侯有发生冲突的时候，那对方夷的了解如此之多，也不奇怪。

李靖站起来有问问众人有没有什么问题要问，众人也不知道问什么，纷纷摇头，李靖就在场给给每人指定向导，然后让姜玟领着向导们下去休息了。

等向导们都出了，李靖站起身来，面朝众人到：“诸位，我们即将面对的是东夷中的方夷，方夷的情况我们也从向导口中已经了解不少，说说吧！这次的任务要如何去做？”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座将领都知道划分区域进行寻找，可是就是大家都知道，所以众人都不像冒这个头。

李靖扫视一圈，见众人没有一个出声，李靖干脆点名：“介子，说说吧！”

介子炎一脸无奈，不过李靖既然点名，介子炎也不能不回答说道：“将军，也没什么说的，按照先前定计呗，按区域搜索前进呗！”

李靖并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说：“然后呢？”

……

介子炎一阵语塞。李靖叹口气说道：“按区域搜索，说的太笼统，我们要把握几个要点，第一听姜管事所说，方夷已经初步有制度，一个大部落必然离不开水源，那么多人不会用井水，必然是在河流的支脉附近。”

“第二，方夷部落人之所以是逐水草而居，必然是这片草地已经被牲口们吃的差不多了，找到大片的荒凉没有多少牧草，还有数不清的牛羊粪便的，这一定是他们生活过的痕迹。”

“第三，虽然方夷是部落，但是已经学会了煮熟食物，而且夏朝余孽作为从中原退出的，已经习惯吃熟的食物，所以我们要寻找炊烟。”

“以上是我想到的，介子你们也思考一下，到底有多少种方法，我们能尽快的找到方夷部落。大家可以畅所欲言，此时想的办法越多，我们在草原上完成任务的几率就越大。”

众人听了李靖提出的方法都是赞同的点点头，瞬间下面就开始了热烈的讨论，什么根据他们是炎帝后代，根据祭祀习惯寻找，还有人说夏朝尚红，在碧绿的草原，看红色很简单，等等。

李靖对于这些人的讨论非常开心，这就是后世所谓的头脑风暴，李靖他们想出了好多办法，直到大家思虑干涸，李靖才解散军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