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9章 永恒对万物
十二人造神萦绕着因强大生命力而绽放的金色光辉，有的躯体高若擎天，有的矮小灵活……有的操纵风暴雷霆，有的扭曲虚幻的光芒……
他们重新出现的刹那，就本能的敌视起伟大的意志卡洛索，默契结成了统一的阵营，纷纷发出了不加掩饰的敌意和滔天忿怒的吼声，金色的光芒快要凝成实体了。
人造神是闪耀夺目的黄金之色，卡洛索则蒙上了一层万物权能的瑰紫，不同颜色的光辉形成两个不同的领域，碰撞的气息仿佛互为天敌。
太初之光，太初之暗，光与暗并非视觉方面的属性，而是一种无法详细描述的对立概念，代表着大宇宙最初的太初，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神秘象征性。
很快，十二人造神们超绝的灵性就敏锐发现卡洛索冷傲睥睨的眸光并没有看向祂们，而是在看一位身体没什么光芒的人类。
这代表着伟大的意志认为那个人类的威胁，比祂们更强？！
“失败了啊。”夜林扯了一下嘴角，神色间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他原本想将梦境世界回溯到最开始的时候……十二人造神一同凝望星空深处，时不时低语交谈，神国克里米特的居民以尊敬，狂热，又向往的眼神看着十二道伟岸的身影。
现在十二人造神被重现了出来，泰拉的神国克里米特重新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伟大的意志卡洛索却依然在星空高处冷漠俯瞰，不受回溯的影响，犹如万古的唯一。
万物权能的紫色愈发浓郁深沉，卡洛索所处的星空仿佛化为一片紫色汪洋，祂立于海洋和风暴之上，覆盖着半边护甲和神纹的躯体越来越高大，挤开了一片星球，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压迫之感。
十二人造神的联盟在一瞬间就变成了十二粒微渺的萤火，祂们的脸庞布满一道道凸起的脉络，浑身骨骼作响，似乎下一刻就有可能彻底熄灭，被紫光吞噬。
“果然，是缺少了第十三么。”一位人造神不甘心的叹息。
夜林对这一幕同样不意外，都在预料之中。
如果他和卡洛索都不插手雾神的梦境记忆，那么正常的发展顺序就是依照历史刻下的痕迹，十二人造神和卡洛索两败俱伤，泰拉爆碎，神战落幕，雾神本体睁开眼睛时的状态取决于新的溯忆之界有没有建立完成。
现在创世之环以及卡洛索的万物权能带着目的性出现在记忆深处，打破了原本的平衡和结局，也将改写雾神最深处的记忆影像。
雾神未来的部分记忆，取决于这一场战斗的结局。
夜林神色郑重，双眸深处浮现一条雾气缥缈，虚幻又扭曲的长河，然后以层叠回荡，仿佛亿万之人祈祷的交织声音，宣告：
“权能：永恒！”
十二人造神后方，骤然涌现出一条和夜林眼中具象相同，弥漫着雾气，本体虚幻的长河。
河水流淌时寂静无声，却又能清晰看到，数不清的世界景象在时间长河中具现又幻灭，密密麻麻的光点亮起又暗淡。
随意扫过……
有的原始世界展露着弱肉强食的本质，小鱼吃虾米，大鱼吃小鱼，渔夫撒起了网，凶兽露出了獠牙，远方的“高山”睁开了熔岩色的眼睛。
有的世界以石油，钢铁点燃了文明的火焰，蒸汽沸腾，电流闪烁，却在鼎盛之时骤然坍塌，辐射污染的雨浇灌了大地每一个角落。
有的世界亮起了“魔法”的光芒，许多模样不一的种族借此力量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所有的非凡都可以称之为“魔法”。
……
时间长河充斥着虚幻和雾气，却又给人一种极为厚重的感觉，因为它承载了无数个世界已经发生的历史和即将到来的未来，容纳了古今所有存在的真实。
十二人造神还在愣怔状态的时候，祂们的气息竟然在快速强大，从将要熄灭的微渺萤火变为能照亮一方之地的蜡烛，最终化为十二轮当空闪耀的太阳，肆意挥洒着光和热，对抗着万物权能的紫色海洋。
祂们于一瞬间恢复了在真实世界，古泰拉神战时的力量，十二之数，能与伟大的意志一战。
祂们不约而同的按了一下胸膛或者头颅，好像有什么失去了的重要东西被重新填补了回来，空乏的灵魂像是拥有了真实感。
失落的暗之本源，暂时回归了。
与此同时，那种宿命般的敌对本能更加剧了，祂们全都澎湃着强大的气势，光芒大盛的眼睛全部盯着伟大的意志卡洛索，浑身血气沸腾了，传出雷声轰鸣。
破环子忍不住大声惊叫：“时间的主体，可以称之为永恒的权能，从未有谁掌握过的本体，竟然被你拿到了，你从过去的时间唤来了十二人造神最完美的状态。”
永恒权能，难道不是在无尽之伊米尔手里么？！
破环子瞬间恍然，众神聚集于世界的尽头，无尽之伊米尔又恼又无奈重复了一万遍我没有，我不是，玛德你们烦死了。
也有神怀疑可能是无权能的泰拉或者均衡仲裁者。
原来还真是……冤枉伊米尔了。
永恒权能重现了古泰拉时的完美十二人造神，历史的厚重在此刻重现，抹平了扭曲。
“你当真要与伟大意志为敌。”创世之环的转动出现了生锈般的迟钝感，万物权能的紫海腾起一道巨大的人影，它的双眸就是两颗恒星。
夜林轻声笑了笑，道：“非敌，只是终要有所选择，我又不是脑后有眼，能同时看向两边。”
现在的大战已经不仅仅是雾神的记忆和本尊，也在于夜林忤逆了卡洛索的意志，冒犯了至高，这是创世之环以及伟大意志不能允许的。
夜林使用永恒权能有过仔细的考虑，首先是十二人造神对万物权能拥有比较高的抗性，且祂们是卡洛索“黑历史”的罪魁祸首，众神有碍于至高的位格无法出手，十二人造神是现阶段最合适的帮手。
永恒权能的效果之一，可以复现祂们最完美的状态。
若是在此地击败伟大的意志，祂拥有永恒权能的事情就不会传出去，被嘴硬的破环子传出去也没什么，众神将震惊他的力量。
卡洛索的白色碎发在狂风中扬起，露出祂不含任何感情的双眸，竟然平静开口道：“我是一，是二，是三，也是万物，是无限。”
“万物……”
轰！
从紫海中腾起的巨大身影，拥有实感，头颅位置具现出璀璨的王冠，镶嵌着数不清的星辰和太阳，祂挤满了视觉和灵魂中的一切空间，占据了绝对的主导地位。
夜林膝盖和脊骨猛然往下一压，双眸直接失明，眉心裂开涌出一串鲜红的血珠，他的思维被紫海巨影占满，一只真实又虚幻的大手抓向他的面庞，恐怖的窒息感迎面而来，灵魂发自内心的颤栗和恐惧。
“不能被抓住。”
他闪过一丝清明的念头，永恒权能亮起，十二人造神齐刷刷攻向星空的紫海。
“我立于此地，是一，即是唯一，永恒不灭，我亦不朽。”夜林浑身骨骼脆响，缓缓挺直了受重创的神体，无视了眉心的裂血，抬起手，指向卡洛索，虚幻的时间河水裹挟着无数的历史砸向万物紫海。
他没有借用过去或者未来的自己的力量，坚信此刻即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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