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七十八章 意识
在一番折腾之后，白素突然想起自己最初的问题。
“话说，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在这里呢？”
苏玖摇头，脸色也十分的莫名。
“我在来这里之前隐约感觉自己似乎到了练虚期的，想来也是和我进阶有一定的关系。”
白素唇角抽了抽“你现在在沧境界多大了？”
“六十多吧。”
白素一时间有些失言六十多的练虚期修士，很好，很强大。
很久之后，她才缓缓叹气道“对于高阶修士我几乎一无所知，不过你既然出现在了这里，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巧合，应该是把你送到这里的人想让你看些什么。”
苏玖点了点头，对于白素的话表示认同，确实不像是巧合。
白素说话间，苏玖已经换完衣衫走了出来。
她转头后不禁一愣。
此时苏玖身上的穿着的是再普通不过的卫衣和牛仔裤，然而宽大的卫衣并没有完全遮盖住苏玖那较好的身体曲线，隐约间还是能察觉到那纤细的腰肢，没了宽大裙衫的遮盖，笔直而修长的双腿也完全被牛仔裤勾勒出了形态。修长却又不过分长破坏掉身体的比例，一切的一切都呈现出了一种恰到好处的美。
当然，要说苏玖最优秀的大概还是她的那张脸。
之前天色尚未明亮，白素在看苏玖的轮廓的时候，还有些朦胧之感，但现在已然全然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肤如凝脂，不见一丝毛孔，睫毛长而密，好似在美容店做过一定程度的嫁接，鼻子小巧却又不失挺翘，樱唇虽说有些淡，但也没有为整体容颜降低半分，当然最惹人注目的还是那一双澄澈的琉璃目，瞳孔间仿佛盛放了万千星河，只让人看上一眼，便沉溺于其中无法自拔。
不可否认，在沧境界的时候，她便被苏玖的容颜冲击过，但现在看起来，她的长相似乎更精致了？
是错觉吗？白素并不确定……
总觉得这个模样的苏玖和沧境界的她有些像，却又没有完全像……
对于自己的容貌没有丝毫认知的苏玖，见对方盯着自己良久，不由得低头看了看身上的卫衣。
粉色的卫衣正前方是一只以小兔子为模板画出的卡通图案，看起来并不具备危险，甚至有几分可爱。倒是和沧境界中咬人食肉的爆裂兔完全不同。
“有哪里很奇怪吗？”苏玖寻思，自己到底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大概穿这个世界的衣服还是会有些怪异吧……
苏玖的声音打断了白素的愣神，她回过神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摸着下巴认真建议道“你出门还是带着些口罩吧。”
随后她盯着自己送给苏玖的衣衫又看了半晌，无奈叹气“果然啊，无论什么衣衫，气质这种与生俱来的东西，是没有办法因为衣衫的拙劣而改变的。
突然觉得我这几千元的衣衫穿在你身上都是在委屈你。”
苏玖无语“倒也不必。”
苏玖是看过白素回忆的，对于她曾经生活中所出现过的东西，记忆也还算深刻。
她走到不远处的沙发处，坐了下来，目光却依然落在白素的身上。
“谈谈？”
白素陪同苏玖坐在了沙发的另一侧，大佬都发话了，她有什么拒绝的资格。
“你现在的身体的资质很差，就算能够修炼成就也注定不会太高，再者，你们这个世界的灵气太稀薄了……便是灵根优越恐怕也难以有所成就。
所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
白素听着苏玖那略显冷淡的声音，不由得笑出了声“苏玖，你是看过我记忆的吧。”
苏玖颔首。
“既然你看过我的过去就该知道，我们这个世界是没有修士的，也不存在修炼飞升这种事。
所以啊，我回来之后就没有想过再继续修炼了。比起当个神仙，我大概更适合当个凡人。”
“你不打算修炼了？”那双琉璃目似乎有了波动，又似乎只是白素的错觉。”
苏玖说话间，白素起身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两杯水。
她将其中的一杯递给苏玖，苏玖盯着眼前的那杯水顺势接过，不过她没有喝而是放在了身前的茶几上。
白素见状也不在意，而是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在我们这个世界，做出太多有异于常人的举动，是要被抓进科研院切片研究的。我还没活够呢，何况……”说到这里白素的目光有些暗淡。
“何况修炼受的苦我也不想再尝试一遍了。
经过那一场如同梦境一般的经历之后，我才终于明白，长生非我所愿，比起长生我大概更希望像个普通人一样生老病死……
我的情感驳杂，心思也不够纯净，谁知道下一次会不会直接死在天雷之下。
苏玖，我从来就不是修仙的那块料。
你看过我的记忆就该知道，我们这个世界是和平的，没有战争，也不允许随便杀人。我们的法律其实要比执法堂对宗门的规定更为严苛。
只要不犯法，都能够平静的活上一世。
而这才是作为一个人真正该遵守的天地秩序。”
听着白素的一番话，苏玖不禁沉思，如果是她的话，她会放弃修炼，会放弃飞升的机会，会像个普通人一样遵守天地法则吗？
结果是，不会。
虽说有很多假设很多如果，但再多的假设再多的如果都无法改变，她生于长于沧境界，修炼飞升更是根深蒂固的种在她的魂魄之间。
说到底，她和白素是不同的，她无法对白素产生感同身受的共鸣，同样白素也无法理解作为沧境界修士对飞升的执念。
白素看了苏玖一眼“你有想过要怎么回去么？”
苏玖摇头“你也说了，我来这里可能是要完成什么事情，但现在我却没有任何头绪，我想我大概需要等一个摸到这件事情的契机。”
“你的意思是，事情完成便可以自然而然的抽离这个世界？”
苏玖并不确定“可能吧。”
白素又盯着苏玖看了许久“你现在是魂魄状态么？。”
这句话话音刚落，白素自己便率先否认了“不对，你怎么可能是魂魄状态，真的如同我一般的魂魄穿越，你的魂魄为什么能自主凝实？”
在白素的印象中，魂魄都是投明的虚拟的，就像她的魂魄一般，就算是穿越到了沧境界也只能附体于白素的身上。
苏玖淡声回应“化神之后，修士的魂魄皆可凝实。不过你有一点说的不错，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确实不是魂魄，而是我的一缕意识。”
白素瞪大了眼睛“你的一缕意识？那你现在还有修为么？”
如今的白素没了修为，当然也感觉不到苏玖的周身有没有灵气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