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流水无形
下午一点五十分，同学们陆陆续续的来到了教室中。
陈风雷坐在教室的第一排，鱼人则坐在桌子上。
以前陈风雷就听说过，有人专门培育鱼人作为宠物。
当时他还不信，现在看来，这个世界的人们的确喜欢这个物种。
有位同学拿出自己包里的饼干递给它，鱼人抱着饼干，想吃又不敢吃，扭头看着陈风雷。
陈风雷笑着道：“吃吧，这都是我同学，你可以信任他们。”
鱼人从表情上判断出了陈风雷的大致意思，将饼干囫囵扔进嘴里。
看着鱼人这吃相，陈风雷这才想起来，从凌晨到现在，自己还一顿饭都没吃呢。
肚子咕咕直叫，下课一定要先去食堂。
上课铃还未响起，柔掌老师走进了教室。
她把一沓白纸扔到陈风雷面前，“一人一张，帮我分发给大家。”
这时，柔掌老师才发觉鱼人的存在。
陈风雷把鱼人的来历和老师说了一下，不过柔掌老师的关注重点好像不太对。
“你说漱流已经晋升了？！”柔掌老师十分惊讶。
“嗯，我亲眼看到的。”陈风雷掏出了领口的吊坠。
“真的是河流之心！”柔掌老师的眼眸中竟有些闪烁，她抚摸着鱼人的脑袋：“多谢你了，小家伙。”
鱼人只是点点头，没有发出它标志性的叫声，因为陈风雷和它说好了，进教室后，不许出声音。
“漱流来自我的家乡：四风谷，那里曾是潘达利亚的鱼米之乡，但煞魔与加尔鲁什·地狱咆哮毁掉了它，我带着漱流四处云游流浪，最终在这里落脚，它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
上课铃声打断了柔掌老师的话语。
“不好意思，我的话有些多了，去把白纸分发给大家吧，咱们开始上课。”
陈风雷照做。
人生中的第一趟治疗系课程正式开始。
“同学们，在教授大家法术之前，请大家拿出一支笔，画出你脑海中的流水之力，时限5分钟。”
柔掌老师说完话，同学们立刻开始交头接耳。
“喂，带笔了吗？”
“带了。”
“那你快画，画完借我用用，我看这节是法术课，就没带笔！”
柔掌老师的问题听着容易，实际上并非如此。
有位同学手比较快，三两笔就在纸上画出了层层波浪。
但很快，他又将画好的浪涛划掉。
他突然意识到，老师出的题目是：水流之力，而不是“水流”。
陈风雷这边，他也没带着笔来上课，可他却一点都不着急。
他就这么静静的坐着，等待着5分钟时限结束。
柔掌老师在教室中转了一圈，几乎把所有同学的画作都看了一遍。
不管同学们画的是什么，柔掌老师都保持着温和的笑容，轻轻点头。
“好了，五分钟到了。”
老师看了一眼时钟，快步走回讲台。
“现在我来点几位同学，讲一讲自己画作的思路。”
“胡天利。”
教室的最后一排，刚刚找别人借笔的那位同学站了起来。
“来，到前面讲。”
柔掌老师后退一步，给胡同学让出位置。
胡同学走上前，动作有些拘谨，笑得也不太自然。
“那……那个，我画的是一道巨浪！我认为，咱们萨满既然可以驾驭自然，那就必须得拥有自然界最强的力量，如果让我想象水流之力，那我认为巨浪就是它的形态！”
“说的很好，但我有几个问题。”柔掌老师依旧微笑着。
“第一，萨满祭司真的要驾驭自然吗？
最强的力量就是最好的力量吗？
巨浪就是水流之力的极限了吗？”
“这……呃……”胡同学被这夺命三连给问傻了。
底下有同学偷偷笑了起来。
柔掌老师提出了三个问题，说明胡同学一句话都没说对。
见胡同学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老师将他放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虽然柔掌老师并没有指责胡天利，但同学们此时都变得紧张起来，生怕点到自己。
“李涛。”
这次，那位三两笔画出海浪的同学站了起来，迈大步走到讲台前，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将自己的画作像大家展示。
同学们看得有些发傻。
他画的这是什么？
地雷？
白菜梆子？
李涛同学用手指了指画作的右上角。
那里有一个极小的圆圈。
“我刚刚认真思考了很久，最后，我画出了这个，一颗小水珠！”
他的语气顿了顿，似乎在等待老师的肯定，同学们的掌声。
但这些都没有出现，为了缓解尴尬，他继续说了下去。
“大家不要忘了，我们使用流水之力，主要就是为了治愈伤痛，如果水流之力过于猛烈，很可能会达到完全相反的效果，所以我认为的流水之力，应该是一颗小水珠，润物无声，柔和轻盈！”
台下有不少学生下意识点头，似乎这位李涛同学的发言更靠谱些。
“看你在纸上涂涂改改，肯定是经过了反复推敲才得此结论，有这样勤于思考的学生，老师很高兴。”
相比第一位胡同学，柔掌老师对李涛的评价已经很高了。
李涛昂首挺胸的回到座位。
“你也来说说吧，风雷。”
“好的。”
陈风雷走上讲台，将自己的画作呈现出来。
讲台下一阵骚动。
“我没看错吧，怎么是白纸？”
“我看也是白纸。”
“大神的世界咱们不懂，还是听听他怎么说吧……”
待台下稍稍安静了一些，陈风雷开始发言。
“同学们，我的理解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流水无形。”
四个字出口，柔掌老师满意的笑了。
“风雷，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陈风雷仔细想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柔掌老师今天小小的误导了我们一下，骗我们去把水流之力具象化，其实水流是无形的，我们在使用流水之力时，越是有意去塑造它，它就越难以驾驭。”
说着，陈风雷随意的张开手，一颗水球很快出现在他手掌上。
啪啪啪啪啪——
台下的同学们鼓起掌来。
“特训生就是特训生，老师还没讲，自己就领悟了新元素！”
“哎……好羡慕，可惜我的体质差远了。”
陈风雷并没有炫耀的意思，他对水流之力的理解如此深刻，完全是因为刚才漱流已经带领他真切的感受过一次了。
他只想把自己的思路分享出来，帮助大家更快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