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回问佛心试道心
第四章回问佛心试道心
天地广阔,整整飞了一夜的顾山跪在一座岛屿的沙滩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而身边魏雨静则抱着他面带惊慌。
“阿山,阿山你怎么样了?”魏雨静焦急的问道。
“没事,只是有点脱力了,快,给你爸打电话,让他去佛心堂,去找凌先生,快!”顾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手机,“我要去歇一会儿!”
“好!”魏雨静使劲搀着他走向沙滩边的椰树下。
“凌先生!”
一声大叫在佛心堂的门前响起,只见魏学康扑进了佛心堂的大门,双目含泪,后面跟着同样满脸焦急的阴华和魏兴安。
“这是怎么了?”丁博连忙扶住魏学康,正在为病人看病的凌释和刘菁也被惊动,走了出来。
“魏先生,怎么了?”凌释问道。
“凌先生请您救救小女啊!”魏学康哭道,“丁大师救命啊!”
见他慌乱,凌释忙问道:“怎么,令爱又出了什么意外么!”
魏学康点点头,连忙将魏雨静在电话中说的话对他又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凌释点点头,回头对丁博说道,“我去看看,你们照顾好诊所!”说罢便向外走去。
“丁大师,您?”魏学康见凌释出去,连忙问道。
“我师兄不是常人,您不用担心,走吧,咱们到里面去歇一会儿!”丁博笑着将众人带进了佛心堂。
而此时此刻的魏雨静和顾山则相互依偎着聊天,天高海阔,自是一番风月,二人说了一阵,到底是天还没亮,海风苦寒,只吹得二人全身寒冷,顾山又脱力,动弹不得,魏雨静更背不动他,顾山劝魏雨静找个避风的地方去躲一躲,他自己不妨事,魏雨静却也不听,二人只好都在海边吹冷风了。
“你们的父母还在提心吊胆,你们却在此地卿卿我我,这可实在是说不过去!”忽然,一个声音从二人背后的丛林里传来。
“啊?”二人回头一看,只见树林中走出一个人来。
“凌先生!”二人喊道。
“嗯?”凌释定睛一看,笑道,“原来如此,原来是你啊!”
顾山点点头,说道:“是我!”
“真是造化弄人,罢了,回头再说吧,你还能动么?”凌释问道。
顾山摇了摇头,说:“不行了,我已经脱力了,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凌释将天眼一开,只见顾山灵魂之光微弱,显然是元神受损,连累身体,又在此地吹了长时间的海风,身体也有些受不住了,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捏开蜡封,给顾山吃了下去。
“这药可以让你暂且恢复一些力气,等待会儿咱们再走!”凌释将手在身前一划,仿佛立起了一面墙,海风再也吹不进半分。
那一粒药下肚,顾山觉得仿佛有一团火在小腹处燃起,渐渐地四肢温暖起来,好像泡到热水中一样,力气也渐渐的恢复了。
“你的胆量也是不小,看得出你受损严重,想必是碰到硬茬子了!”凌释看了看顾山的身体,叹了口气,“实在是让人感叹啊!”
凌释说完,转身向树林中走去,不多时,竟牵了一辆四轮马车出来,这辆马车装饰朴素,外表看上去没什么出众的地方,但是拉车的马却与众不同,不禁目光呆滞,而且颜色说白不白,说灰不灰,谈不上的别扭,多看两眼都会让人感到不适。
“不要看马车!”凌释连忙阻止二人,然后对顾山说,“你现在应该能站起来了,和魏小姐一起上去,咱们立刻回夏京!”
“好的!”顾山说玩,在魏雨静的搀扶下,两人走到了马车上。
凌释见他们上了马车,自己也上了车,关上车厢门,随后车厢门前就出现了九斤的身影,凌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回夏京!”
“是!”九斤回了一声,随即掉转车头,向丛林深处走去,越走越深,丛林里渐渐起了大雾,浓雾弥漫,四周的情景再也看不见了,马车也渐渐消失在浓雾中。
“呜!”风声四起,当马车走出浓雾,却见一轮黑日挂在天上,一条大河奔涌而过,混黄的河水咆哮,里面不断传来恶毒的咒骂,凄厉的嚎叫以及绝望的呜咽。
阴风如同万箭穿心一般向四周疾驰,举目望去只有焦黑的土地,贫瘠的荒漠和朦胧的天地,隐约的人影如同行尸走肉行走在这样的一片天地之中,甚至好像有人在呵斥着、抽打着、嘶吼着,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竟然如此的可怕,令人陷入绝望呢?
“法主你怎么样?”九斤问道,在这个地方,那朴素的马车顿时变得富丽堂皇,那匹马也从呆滞的样子变成了千里骏马,九斤更是显露出了神将的样子,但此时他看着这驾散发着金光的马车,显露出了一丝担心。
在这辆马车的上面,盘坐着一个金色的人,他身上散发着三丈神光,盘腿坐在祥云上,头上宝盖垂下璎珞,道士打扮,头上戴鱼尾冠,身披紫色道袍,手中拿着一柄三宝玉如意,正是凌释。
“你放心,今日我要借阴间的环境洗练自身,不会有危险的!”凌释微微一笑,收了诸般异象,换成本来面目,只让神光围绕在身体周围三尺。
“人间即将有大的灾难,也不知到时候这阴间要挤下多少人!”凌释看着附近一片昏暗的世界叹道。
“他们两个呢?”九斤问道。
“阳人不得入阴间,这是自古的定律,纵然我护着他们,他们也无法清醒的在此地活动,所以我让他们睡了,我的身体也在其中,你驾着马车,一路向东走,若你看到一颗大树,那就停下,那树下有两个神灵,你向他们撞去,自然就能回到人间,到时候你就回了佛心堂!”凌释嘱咐了九斤一遍,随即便向不远处的河流走去,盘腿坐在河边,“你速去吧!”
“是,法主保重!”九斤驾起马车,飞快的向远方跑去。
而后凌释闭目,双手结成子午印放在腹前,神光猛的一收,便见天地之间猛地暗了下来,一片黑暗,只能听到那忘川河水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仿佛震怒一般,阴风的呼号也剧烈起来,四面传来了无数厉鬼的哭号。
“今日贫道借此地洗练身心,巩固道基,若不成,甘愿身陨于此,百千劫内,纵仙人救度,亦不得脱离此苦!”凌释说罢,天地再次恢复光明,只见凌释周围,坐着种种怨鬼,或自杀,或他杀,或怨恨而死,或遗愿未了,总之都坐在凌释身边,静静地看着他。
只见有一个身穿兵卒衣服的小鬼走近前来,跪在凌释面前言道:“小鬼见过真人,今日真人欲在此地修行,小鬼不胜荣幸,这些都是本地冤死之鬼,您将会经历他们的一生,或是旁观,或是亲历,您能否顺利洗净心灵,便看您自身的修持了,祝您得成上法!”说罢那鬼卒便退了下去。
“真人!”鬼卒刚走,一个老妇人走到了凌释面前,这老妇人面色慈和,身上有一层清光,凌释一见便知道这老妇人有阴德在身,但这样的人一般早就投胎去了,怎么会留在阴间?
似是看出了凌释的困惑,老人说道:“老妇人在此乃是为等我那老伴,并非是有什么遗愿未了,我前来只是为了您能帮帮我的老伴!”
“这是怎么了?”凌释问道。
“唉!”老人叹了口气,说道:“此事便说来话长,望真人不要嫌弃老妇人笨嘴拙舌,唠唠叨叨!”
“您尽管说吧!”凌释说道。
老人点点头,说出了一段故事。
蜀省双庆市,原本就是受道教影响深远的地方,那里的人也算是民风较为淳朴,老妇人便出生在此地,老人在世的时候行善积德,也攒下了不少的阴德,不说福佑子孙,但是对于自己的子女也有几分助益,老人去世后也一直为此自豪。
老人一生过得还算平静,但老伴的脾气却不太好,那个年代的人有些死心眼也是正常,老人也不在意。但惟独有一点让老人头痛,便是他们的孩子,自幼顽劣,长大后虽然好了些,但也不能算是能自食其力。
直到有一年,这不肖子结交的狐朋狗友带他一起去澳区,说要领他见识世面,岂知人家设下圈套,这不肖子迷恋赌博,债台高筑,无奈何,只得求助父母,千辛万苦,二老才给他还清了欠款。
但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人行邪道简直比起吃饭都容易,既然染上了恶习,又岂是轻易能改的?于是一次次的偷家里的钱出去赌博,将好好的一份家业化做流水,他父亲屡次呵斥他,又有什么用呢?老人家气急攻心,一命呜呼,留下老妇更不能遏制儿子的恶行,最后,竟也死在饥寒交迫之中。
“等到我到了此处,蒙酆都天子青眼有加,原本要将我投生到神道享受天福,可老妇人却不愿意!”老人家说道。
“想来是为了您老伴的事吧!”凌释道。
老人点点头:“他怨气在胸,神魂不安,恐怕只有真人拔度才能救他,希望真人施以援手!”
“也罢,今日贫道便结个善缘,不知老先生姓名!”
“羽秦西!”
“什么,是他!”凌释陡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