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运难改,人难救

第三十二章运难改,人难救

“那时候,波斯匿王命释迦族送一公主和亲,摩诃男将一婢女伪作公主,嫁与波斯匿王,后,婢女生子,即为琉璃王子,八岁时,奉父命前往摩诃男处学习射术,释迦族新建讲堂,欲请世尊前来说法,琉璃王子带领五百童子在讲堂内登上师子之座,释迦族人自诩守戒,不修口德,辱骂琉璃王子为婢女之子,将其驱逐,太子怀恨在心,发誓报仇。”

“弱冠之年,王子篡权,为琉璃王,发兵攻打迦毗罗卫城,佛陀心怀故国,力阻三次,琉璃王皆遇佛而回,然而好苦梵志再三提醒,琉璃王最终发兵灭亡迦毗罗卫城,屠尽释迦种,尔时大目犍连慈悲,欲以神通救度,岂料神通不敌业力,收入钵中五千释迦族尽皆化为血水。”

“四众比丘不解,佛告因缘言,‘往昔,罗阅城有一鱼村,因为时值饥荒,米贵如黄金,人们就以草根为食。村中有一大池塘,池内有很多鱼类,人们便捕鱼而食。当时有二条大鱼,这样说到:‘我等是水族,不是处在干地之中,而这些人都以我们为食‘,村中有一小孩,年仅八岁,虽然不捕鱼,但见到人们捕鱼时,心生欢喜。当时罗阅城人就是今日释迦族,当时二条大鱼,一为琉璃王,一为苦行梵志,见到鱼笑之小孩是我,因为杀鱼的罪业,无数劫中受地狱苦,我也因随喜造恶,而感召今日头疼,如被石头压住一般。’”

“神通难敌业力,纵然我有心搭救,也无力回天!”老人喃喃地说到。

“师尊为何突发感慨?”在老人的对面席地而坐着的是他的弟子,大约有十几人,一个个怡神静坐,神采俊逸。

“有这样一件故事。”老人娓娓道来。

“百年前,天下大乱,虽然那时候多灾多难,但是却也不失为一个盛世!”老人的眼中充满了怀念的神情。

“既是大乱,又为何说是盛世?”弟子中有人问道。

“所谓危机,便是危险中的机会,夏国传承三千年间,虽有朝代更替,但也不过是后袭前制,从根本上说没有用处。”老人看了一眼弟子们,又说道,“《易经》有言,‘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一成不变的国体最终只会带来灾难,所以这一次的大乱使夏国陷于灾难之中,但也得到了重生的机会,再也没有人去限制思想的传播,诸子百家再一次进行了激烈的交锋,而女子的地位也得到了提升,可如果不是因为女子地位提升,贫道便也不会再感叹了,从此便可看出,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叹了口气,老人继续说道:“那时候有一个女子,家境清贫,但家中母亲乃是要强之人,毅然送女读书,那女子亦是坚强之人,学业有成,考入当时有名的大学深造。”

弟子听后问道:“既然如此,想来那女子他日必有所成,却又发生了何事令师尊如此感慨?”

老人寿眉一皱,慨然叹曰:“只因情爱误此生!”

“此话怎讲?”

“那大学之中有一男子,家境殷实,生来风流,起初,他并没有将此女子放在眼中,但缘之一字玄奥至极,尝遍风月的男子被其坚强质朴所打动,反过来追求她,本来二人相思相爱,也不失为一段佳话,但谁知?”

“怎么,那男子始乱终弃了?”弟子中黑衣女子美目一竖,问道。

老人摇摇头:“非也,那男子并非始乱终弃之人,只是造化弄人,男子忽然身患绝症,命不久于人世,那时此病无救,病来如山倒,性命不久,又岂能耽误女子青葱年华,无奈之下,男子设下巧计,冷语恶言将女子赶走,女子伤心之下,只得举家搬迁远离伤心之地。”

“此事倒也可怜,此时断肠只因彼时情爱,沉沦爱河之苦一至于斯!”众人中坐于首席的白发男子说道。

“沉沦爱河流浪生死!”老人抚须而叹,“世事无常之处常常出人意外,男子胸中抑郁,悲情冲天,原本万事皆休,谁知就是他郁结之气,为他与那女子的悲剧又添上了一笔。”

“后来发生了何事?”白衣狐裘,众弟子中惟一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问道。

“魔气南来,邪魔怜其悲惨,连施妙法,续其阳寿。”老人攥住拳头,又说道,“那邪魔令他假死,男子家人悲痛,将他火化埋葬,他便趁火化之时将他换成另外一人的尸体,将他引入邪途,以悲入魔,谎言道为他寻找女子下落,让他助己为虐。”

一个健壮的弟子一砸拳头:“这哪里是可怜他,分明是将他往火坑里推啊!”

“若只是如此便罢了!”老人叹了口气,“按照男子的遗愿,家人将他埋葬在二人定情的学院后山上,多年后,女子故地重游,那时候的她已经是太祖麾下一支队伍的首领了,但她坚强地外表下确是柔弱不堪的心,她无意中见到了男子的坟墓,在老校工的诉说下,当年的真相就像是一把利刃,慢慢的割裂她那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那后来呢?”坐在众人之后的青年问道。

“后来?”老人望向大殿的上方,“往事如潮水,更何况是对她这样的柔弱女子?”

“这多年来的仇恨突然变成了爱意,自己认为深恨的人却实际上是深爱自己的人,对于一个弱女子,她恐怕会……”坐于白发男子身后的白衣女子开口。

“正如你所想!”老人证实了她的想法,“激烈的冲击下,她哪里承受的住,纵身一跃,落于荒山深处。”

“唉,好可怜的女子!”一声长叹,座中一袭黑衣的男子叹道。

“若只是如此我又何必慨叹?”老者抚须,“这一去她却没死成!”

“没死成?”双眸如同迷雾,一个女子急着问道,“那她后来怎么样了?”

“呵呵!”老人忽然笑了起来,“你看看你们这一个个的,平日的修行哪里去了?都这样沉不住气!”

“师尊莫要说我们,你自己不也是牵挂此事百年了么?”坐在那迷雾女子前面的男子笑道。

老人摇摇头,瞥了他一眼:“此事我是当事人,此刻提起也是要解决它,怎么是牵挂呢?”

“好了好了不要再讨论了,还是把后续说完了吧!”与白发男子并排的金衣男子笑道。

“死也死不成的事情也算少见,可谁知道天意难测,有一位高人在山野间采药,那女子便这样从天而降,既然是高人又岂能见死不救,在半空中拦住她,在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这位高人便将她收为弟子,劝告她不应因此自寻死路,于是她就修行到了现在,还闯下了莫大的名声。”

“那他们现在都活着?”

“不错,他们还都活着,而且名声在外,只可惜二人哪知对方是谁啊!”

“师尊,您说此事您是当事人,那您在这里面是个什么角色呢?”那狐裘女子问道。

“当时我发愿不用神通,入世修行,做了他二人的同学,此事前因后果我看了个清清楚楚!”老人眉头皱起,“此时旧事重提,便是为了彻底解决此事,但谁知神通难敌业力,定数难改啊!”

“这确是为何?”黑衣女子问道。

“前些日子,那男子身遭大难,流落人间,却怎么能想到,那女子竟然将他救起,男子失去记忆,但女子没有,他又不曾掩饰,所以那女子以为是男子的转世之身,便将他带回了家中!”老人将后续之事一一道来。

“此事好像就有些耳熟了!”坐在最后的青年眼露惊奇之色。

“在小释回来的时候我曾交给他一个任务!”老人慢慢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记的是要他去拆散住在他隔壁的情侣!”那青年继续说。

“拆散隔壁的情侣?”坐在他旁边的女子疑问道,“若这两件事有关联那岂不就是说住在小释隔壁的情侣就是那对苦命的鸳鸯么?”

“我不过是不想他二人再受到伤害,若是让他们再相处一段日子,旧情新情混杂一处就不好办了!”老人苦笑,“但是天意难违呀,该来的还是会来!”

“那这两人现在到底在哪里呢?”青年问道。

“在昆仑山!”老人回答。

“小释不就是在昆仑山么?”黑衣男子说道,“他可知道此事?”

“在他去昆仑的前一天我已经告诉他了!”老者抬头,双眼仿佛要穿透万里,看向身处在祖龙昆仑的凌释。

“那他是否能解决此事?”一直没开口的青衣女子问道。

“我既然说神通难敌业力,你们说此事是否已经解决?”老人看向自己的弟子们。

“这……”众人皱眉不语。

“此事难解,我也不再去强求,只希望此事能尽早完结,不至于让二人终身抱憾!”老者一摆拂尘,“你们都下去吧,此事暂且放下!”

“是!”众人低头称是,退出了大殿。

“师尊!”青年男子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这两个人究竟是谁?”

“神女无情非绝情,魔君无心自有心!”上善子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