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报恩情,见张政
第四章报恩情,见张政
转天的清晨,凌释与丁博踏上了前往夏国首都云京市的道路,迎接他们的是张政的弟子,但在刚刚到达首都机场的时候凌释就感到了窥探,眼角余光所看到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风衣拉着皮箱的中年男子,这个人的气息内敛,修行内家功夫有成,是个好手,目光总是似有似无的看向他们。
“那是你家里的人么?”凌释回头问丁博,佛心堂的周围老是会出现奇怪的人,他们仿佛是在守护什么,当时凌释就问过丁博,丁博则说那是他家派来保护他的人。
“谁啊?”丁博眼睛一扫,看到了那个人,连忙说,“那是我家的李叔,跟我爸一起长大的老人了,大概是他在负责我的安全吧!”
“这样啊,”凌释想了想,“咱们走吧,既然这样,咱们还是赶快去看看关锋吧!”
在前往医院的路上凌释才知道原来张先生得到的紧急通知就是赶回云京治疗关锋,可是关锋病的实在太重,老先生也只能用保命的法子保住他的命,想要治好是难上加难,张政本来就有心打电话请凌释到云京,没想到他不请自来。
首都医院,白色的墙壁散发出圣洁的光芒,安静的环境显示出医院的素质,在冬末初春的时节,草地里微微的绿色让人觉得生机盎然。
“真不错啊!”凌释站在医院前面,由衷赞叹道。
“凌先生还是别赞叹了,家师已经等候多时了!”张政的弟子提醒道。
“哦,对对对,老先生还等着呢,咱们快去!”凌释笑着快步走向了医院。
首都医院并不高,最高层不过十层,但是每一层的占地面积却很大,刨去诊室病房等等,每一层的剩余面积也可以达到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凌释他们就像是在迷宫里穿行一般,左转右转,这才到了张政的办公室。
“当当当!”张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请进!”一个老人的声音传了出来,但凌释听到之后却把眉头一皱,这确实是张政的声音,但明显充满了疲惫,不再像以往中气十足。
“老师,凌先生来了!”张政的弟子进来后小声说道。
“哎呀,凌兄弟来了!快请进来呀!”张政曾在江湖上漂泊许多年,对人的称呼有时就会带上些江湖气,其实那时候的人都是这样,而凌释又与他同辈,自然称呼兄弟,他可不管别人听了怎么想。
“老先生!”凌释抱拳行礼,虽然以他的真实年龄来说,他和张政差不多,但是毕竟修行之人好生厌死,他反正是一点也不愿意跟张政这样的老者平辈论交,这样好像搞得他很老的样子。
“早知道应该让你先去歇息的,看你这一身风尘仆仆,辛苦啦!”张政叹了口气,为自己的失策而后悔。
“这算的了什么,不过就是跑的稍微远了一点,年轻人怕什么?倒是您的精神差了好多!”凌释心里慨叹,当医生就是这点不好,难得休息啊!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难不成我还怕这么一点累么?对于我来说,能够碰到挑战才是好事,若是没有,生活该多无趣啊!”张政笑呵呵的捋捋胡子,可很快又皱起了眉头,“唉,其实无趣就无趣吧,宁可我无趣,我也不希望别人受苦啊!就像是宋小姐那样的,越少越好,千万别出毛病啊!”
“您高风亮节,凌释佩服!”“什么啊,这不过是医家的本分,如果没有这种觉悟,那能称作医生,那是医贼!”张政严肃的说道,“哦,对了,你还没有吃饭吧,今天我做东,云京仙客居,百年老字号,咱们去吃一顿!”
“哪能让您花钱……”“我是地主,自然是我花钱,别看老头子岁数一大把,酒量还是有的,你别想躲,今天不醉不归!”说完老头一手一个,拉着他和丁博往外就走,后面紧跟着他苦笑的徒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政老怀大慰,面色红润,虽然他年龄已经很大了,但是老而弥坚,酒量比凌释还要大,倘若凌释不是修行中人,恐怕要被这个古稀老人喝到酒桌低下去了。
“今天高兴!”张政拿着酒杯手舞足蹈,“天珠姐果然不愧是天珠姐,哪怕是她的师弟我也是大大不如啊!”
“您这话严重了,我哪比得上您和师姐呀!”凌释一边苦笑一边看向张政,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凌释也能看到他对自己师姐那份浓浓的爱意,只可惜上善宫中之人绝情断欲,虽然不惧情丝缠绵,但是绝不会让私情阻碍大道,行事作风坚毅果敢,简直比魔道中人还干脆,张政只能落得个终身苦恋而不得的结果,可怜他一生未娶,冷冷清清。
“你也不要太谦虚,”张政的舌头有些不听使唤,“你那一手针法不知比我们高了多少,诊治病人的手段也高明的要死,真不知道你师父是怎么教的,真是,哈哈!”
“家师学究天人,做弟子的也不好妄论。”凌释陪着张政一杯接一杯,他觉得如果自己真的实打实的跟张政喝下去,先倒的一定是自己,于是他连忙问起了关锋的病症。
“关老弟,好人呐!”张政放下酒杯,嘴里的酒气都有种即将凝实的感觉,“他在任上的时候,那可真是兢兢业业,殚精竭虑的搞教育,说实在的,他的病症说起来简单,但是谁也不敢下药,你知道他是怎么了么?”
见张政看向自己,两只眼睛通红,凌释心里一沉,猜测道:“听您的意思,这位关先生应该是因为过多的疲劳,导致五内俱损,虚不受补,没办法承受药力,所以才病成这样对么?”
“老弟呀!”张政忽然哭了出来,“可叹他一生尽职尽责,清廉似水,怎么就落得这样的下场?莫不真的是修桥补路双瞎眼,杀人放火子孙全么?”
看着张政大放悲声,凌释不由得想起了那日玄上观内殷竹的悲泣。
“老,老友啊!”殷竹扑倒在老观主的床边,热泪盈眶,悲声凄惨“你这,你这,你这该死的老货啊!”他锤着老观主的尸身。
“你总是说天佑善人,一生行善无数,潜心修行,却怎么惹来这样一场灾啊!”
“同样的事情为什么总是出现,难道真是如此?”凌释也不知该怎样劝慰张政,只能拍了拍老先生的背,度过去一道真气,消掉如此大喜大悲对他的伤害。
“您放心,我一定会解救他的,哪怕不为报恩,这样的好人,我岂能看着他受苦?”凌释下定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