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初识土地,魏家午夜惊魂

藏宝室外,魏学康等了半天才将二人等了出来,看着两个人复杂的表情,他开口问道:“丁大师,里面怎么样了?”

“呃,这个,魏先生。”丁博开口回答,“今天我二人就不多呆了,但是有一事需要切记。”他一指藏宝室,“这间房子不许任何人进入,等我们下次再来,才可以打开,这期间若出了什么事,尽快到佛心堂来找我,好了,我二人就此告辞,请务必切记我的话。”说罢一拱手,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头雾水的魏学康。

虽然不懂丁博的意思,但是老道的魏学康叫人检查了藏宝室一遍后还是让人将其封起,然后才回去参加宴会。

午夜的佛心堂内,丁博和凌释对面而坐。“小凌,你说那老头到底是谁?”丁博坐在椅子上,神色紧张,今天他经历了难以解释的事情,心神不宁,喝了一口水,喘着粗气,“今天太他娘的邪门了!”

“老先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位在戊己,你说他是谁?”凌释面色淡然。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今天碰见了……”他的声音小了下来,小到自己都听不见,“我…我…我真的遇见…遇见土地了?!”他抱着头,陷入了沉思……

让我们回到过去,藏宝室内,凌释、丁博与老者三人席地而坐,丁博显得很紧张,老先生见状把右手前臂上举于胸前,与身体略成直角,手指自然向上舒展,掌心冲着丁博:“丁先生,不要紧张,我只是想请两位听一个故事罢了。”随着他的话,丁博的心竟然渐渐放松了。

凌释见老者以施无畏印向丁博施予无畏,心下便是一定,这一手印表示了佛为救济众生的大慈心愿。据说能使众生心安,无所畏怖,所以称为施无畏。能使用此印的,只有正道修士和清福正神。

“这个故事从头说起的话有些太长了,可是,若是不说的话,就不精彩了。”老者摸摸胡子流露出追思,“七十年前,此地还是一片荒山……”

时光逆转,在七十年前夏京市郊外的一片荒山上,来了一对情侣,他们一路上嬉笑打闹,仿佛十分开心。

“小谷,你爱我么?”女孩抬头问男孩。

“我的心早已经给了你,要不然我也不会陪你来这里了。”男孩抱着女孩抚摸着她的鬓角说。“那你真的要陪我么?”女孩这时眼中噙泪,张大眼睛看着他。

“我的心被你取走时,怎么也不见你问一问。”男孩为女孩擦擦泪,“可是你,确实要走这条路么?”他看上去很忧郁。

“如果咱们生不能在一处,那就一起到阴间去做夫妻吧。”女孩显得很坚定。

荒山上的一处悬崖,两个小小的人儿手牵着手,互相看了一眼,纵身跳下了悬崖……

“世事无常,戏弄世人啊!当两个人跳下之后,男孩当场死亡,而那女孩却被树接住,活了下来。当她被人救下之后,郁郁寡欢,整日以泪洗面。后来,被另一个人打开心扉,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虽然她还记着那男孩,每逢他的忌日去拜祭,但却走出了阴影,重新生活,更加乐观了,直至她二十年前去世。”老者显得很感慨,“本来他们可以用更好的方法反抗父母的反对,结果却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老先生,这个故事的确很凄美,但是……”丁博疑问。

“但是跟今天你们的目的相左对吧。”老者微笑道。

“呃…嘿嘿!”丁博讪笑几声。

“你们来看看这个。”老先生转身拿出一个青花瓷罐子。

“这不会是元青花吧!”丁博一把接过罐子。“丁博,放下!”凌释急道。可一心看罐子的丁博一点也没听进去。

“无妨事,他白天是昏睡的。”老人拦住要抢罐子的凌释说道。

“哇!真是元青花啊,不过好像是在土里埋了很多年,品相不好了,价钱要大打折扣。”丁博拿着罐子惋惜地说。

“丁先生倒是识货,可是,你知道这罐子里有什么吗?”见丁博看了看罐子里,茫然的摇摇头,老人笑了笑,“那你知道,为什么元朝青花瓷稀少么?”

“这是因为元代时间不过百年不够长,加上多年战争动荡,能保存下来的不多。另外当时的社会氛围不比明清两代轻松,没有多少人关注瓷器。”

老先生点点头:“还有一个原因,当时的人们认为青花瓷的颜色晦气,所以在夏国传世稀少,也正因为如此,元青花才可以让魂魄入住。”

“哦,原来是……”丁博突然醒悟,指着罐子,“你你不会是说,这这里面有个,有个……”他拿着罐子的手,不停颤抖。

老人笑着拍手:“丁先生真是个聪明人!”而丁博见老头点头,“欧”的一声昏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丁博悠悠转醒,见自己还拿着那个罐子,眼神顿时拧了起来,“啊!”他突然大吼一声,举起罐子向地下扔去,一旁的凌释赶忙接过,说:“你疯啦!这东西你可赔不起。”说完,对着老先生说,“他已经醒了,您接着说吧!”

“嗯,那我就接着说。”老者接过罐子,将它放在一边,两个人一点都没有考虑丁博的感受,自顾自地说,“那男孩死去之后,阴魂被摄入罐中。三年后,一个邪修路过,发现了此罐,将它起出,更是发现了男孩的魂魄,大喜过望。这样的阴魂若是炼成鬼兵,威力无穷。他为了增强魂魄的怨气,从男孩嘴里套出前因后果后设法将那女孩与另一个男孩撮合成功,在他们新婚之夜,让这个孩子亲眼看着他们合卺,又在一旁添油加醋,将这女孩说成是嫌贫爱富,脚踏两条船,为将他甩了而不惜兵行险招的下贱女子。”

老者眼中流露出了不甘和懊悔:“终于,男孩入魔,成功的被他炼成阴兵,可他想不到的是,爱之深、恨之切,竟让那男孩保持着清醒的意识,在一次与人争斗的过程中,他趁机逃了出来。”

“就这样,人间一甲子的漂泊,光阴荏苒,这东西终于落到了魏家,又回了这块伤心地。更凑巧的是,魏雨静与那女孩长得极像,这才惹出一场祸端。”

听他讲完,凌释与丁博沉默了,这样一场离奇之事,竟如此顺理成章,这让人不由得感叹世事无常。

“老先生,既然如此,您一定有办法。”丁博向老人说,“我们不能让悲剧继续啊!”

“唉,说来惭愧,我位在戊己,却不能解决此事,前些天你二人误打误撞,驱除了魏雨静身上的法术,我知道你们是有缘人,你们一定可以解决此事。去找黄仙堂的刘仙姑吧,让她带你们去夏京土地庙,那里有王道珂留下的天蓬令与天蓬尺,可以降服他,记住一定要在星期六以前打碎这个罐子,打碎罐子时,一定要有人引开他,我会在暗中保护你们的。”说罢,整个人竟不翼而飞。

夜已深了,陷于黑夜的魏家庄园,显得是那样的宁静。

忙了一天的魏学康正在睡觉,忽然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被窝里,睁眼一看,朦胧中只见一个女子的身影正往自己怀里钻,他大惊失色,连忙将她往外一推,打开了台灯。

“啊!”当他看清人影时,不由得惊呼出声,“阴华,你……你犯了什么病啊!”原来那个身影正是阴华,她现在正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发出呻吟声,一双媚眼直勾勾地盯着魏学康,喘息着向他扑来。

“救命啊!”正当魏学康躲避着阴华的“袭击”时,从楼下传来了女人的惨叫声,魏学康一听大急,这是自己家里照顾自己女儿的吴妈的声音,难道雨静又出了什么事么?担忧女儿的魏学康,心中又惊又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神降历1924年11月13日,佛心堂里休整了一夜的丁博伸了伸懒腰,走出房门,就见对面黄仙堂的刘仙姑恭恭敬敬地站在屋外。

见他出来,刘神婆急忙迎了上来,说:“丁大师,前些天真是麻烦您了……”虽然嘴上客气,但是她不停地用眼瞟着佛心堂。

“哎呀,我说您呀,赶紧进来吧!”丁博心急土地庙的事,连忙将她搀进佛心堂,“我说,您……”

打断了他的话,刘仙姑看了看佛心堂左右,小声的说:“您先别说话,我叫我家的人马,先把这里围起来,免得隔墙有耳。”

见刘仙姑神神叨叨,丁博只好退到一边,一旁干活的凌释看着两人,不由得感到好笑,不一会儿,随着刘仙姑的神叨,一群小妖便把佛心堂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可谓是水泄不通。

三人落座,凌释一边感受着佛心堂周围的阴气一边为两人倒了茶,“哎呦!怎么敢劳您大驾呢?”刘仙姑赶忙接过凌释手里的杯子,神态十分恭敬。

“您不用客气,还是跟我们说一说土地庙的事吧。”凌释对她说。

看到两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刘仙姑说:“我家教主昨天跟我说,夏京的土地老爷告诉他,说佛心堂的两位是解决魏先生家事情的有缘人,叫我领两位去土地庙。”

“对对对,就是这样的,他还说那里有有…呃叫什么来着?”丁博挠着头。

“叫王道珂。”凌释提醒道。

“哦,对,你的嘴就是快!那咱们赶紧去吧!”丁博厚脸皮的无视了凌释的白眼,急忙说道,“得尽早解决魏家的事才行啊!”

“事不宜迟,咱们是要快一点才是。”凌释也对刘仙姑说。

见凌释发话,刘仙姑自然不敢怠慢,当下说:“那咱们就赶紧走吧。”说罢领着他们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