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传位

费彬冷声说道:“刘师弟,你不奉盟主号令,难道连衡山派掌门的号令也不听?”

“师弟,莫非你想自绝于衡山派吗?”莫大先生神情冷漠的说道。

郑强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莫大先生,然后神情沮丧的拱手说道:“衡山……刘正风接五岳盟主令,金盆洗手暂且押后!”

“好!莫大先生,未知贵派刘正风擅自与魔教妖人曲洋勾结一事……”陆柏拱手问道。

莫大先生闻言好似苦菊的脸上好似开了花一般,笑呵呵的说道:“陆师弟,不急,不急,待老夫先解决一下门派家务事再说!”

陆柏还要再说什么,费彬伸手扯了他一下说道:“请。”

“多谢两位师弟了。”莫大先生说完这句话后脸色一正,沉声说道:“衡山派第十三代弟子刘正风!”

“弟子刘正风,在!”郑强拱手说道。

“跪下!”莫大先生冷喝一声道。

“这……”郑强故作迟疑了一下,莫大先生又爆喝道:“跪下!”

定逸师太看不下去了,站出来说道:“莫师兄,贵……”

“定逸师姐,这是我衡山派的家务事,外人不得干预!”莫大先生冷冷的说道。

费彬见岳不群、天门道长也要开口说话,立即冷笑帮腔道:“五岳盟主尚且不能干涉其他四岳的门内之事,岳师兄、天门师兄,你们还是免开尊口的好!”

定逸师太三人自知理亏,都在心中开始暗骂莫大先生老糊涂。

在天下群雄面前,郑强无法忤逆掌门人,只好长叹一声,跪在地上,不过面上却颇为不甘。

厅内群雄则是对这位卑躬屈膝的莫大先生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然而莫大先生仿佛没看见似的,根本就不为所动。

大约过了十几个呼吸,莫大先生突然转身和郑强并排跪在地上,等两人一同面向衡山的方向后,莫大先生高声说道:“衡山派列祖列宗在上,衡山派第十三代掌门莫大,执掌衡山门户二十三载,于门派无尺寸之功,于正道亦毫无建树,反而在与魔教的对垒当中损失门人弟子百余人,实为愧疚!”

“弟子亦寄情音律,闲云野鹤,门派大事多有不决,幸赖有十三代弟子刘正风,急公好义、武功高强、德行深厚,在江湖上亦颇有声望,门人子弟尽皆信服,为本门大计,为正道昌盛,衡山派第十三代掌门传位与第十三代弟子刘正风,为本门第十四代掌门人,凡我衡山派上下务必勠力同心,共尊号令,广大门派!”

莫大先生的话说完之后,厅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傻眼了!

敢情莫大先生让刘正风接左冷禅的谕令,又让刘正风跪下,是因为这个啊!

莫大先生这一手玩的贼溜啊!

费彬、陆柏两人大怒,他们感觉自己两人被莫大先生这貌似忠厚、实则奸诈的小人给耍了,于是费彬厉声说道:“莫大先生,你休要自误,没有左盟主的谕令,你们衡山派怎么能擅自更换掌门?”

“哼,不知道刚才是谁说的‘五岳盟主尚且不能干涉其他四岳的门内之事’,难道这么快就要食言而肥?”天门道长看不过去,突然说道。

这话令费彬等人笑容都是一滞,马丹的,失算了,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就在这时,莫大先生站起身来,但手中之琴却并未松手,语气冷漠的说道:“嵩山派的费师兄、陆师兄,你们当真要干预我衡山派之事?”

陆柏与费彬两人的手都是连续攥紧好几次,又松开好几次,显然是在权衡利弊,先不说恒山、华山、泰山三派,单单就是衡山派的莫大与刘正风他们两人就没有把握能拿下。

莫大先生身为一代掌门,纵然不敌左冷禅,但也不是他们两人能比的,更何况旁边还跪着一个不知深浅的刘正风!

嵩山派向来势大,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过,但偏偏他们又毫无办法,恐怕就算是左冷禅也没想到会有这么曲折,毕竟左冷禅已经预料到会出现意外的情况了,所以特意派了三大高手,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

当被嵩山弟子扶着的丁勉醒过来之后,嘴中开始不停的咳血,费彬两人大惊失色,两人急忙各自伸出一只手臂替他疗伤,片刻之后,丁勉的脸色有了些红润,他苦笑一声道:“刘师兄,果然好本领,你隐藏的够深的,丁勉佩服,佩服!”

郑强闻言急忙假惺惺的说道:“小弟也要多谢丁师兄手下留情,对了,这是我衡山派的疗伤圣药……”

“多谢刘师兄的好意,莫大先生,我们嵩山派绝不敢干涉四岳中任何一派的内事,更不敢得罪在场的任何一位英雄豪杰,今日之事,全因我丁勉一人误信谗言造成的,左师兄也是受我蒙蔽,等到我丁勉回转嵩山禀明左师兄后,自会用丁勉的这一条命向刘师兄、莫师兄,向华山派、恒山派、泰山派的诸位师兄师姐,向天下英雄谢罪!”丁勉强自忍耐着心口的疼痛说道。

费彬急忙说道:“师兄……”

谁知道丁勉一把攥住他的右手低声说道:“速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费彬心中惊骇莫名,因为丁勉的手上全是汗,不仅如此还软弱无力,他再一看丁勉双目无神,黯淡无光,眼窝塌陷,顿时心中大惊,悲戚的说道:“师兄……”

“快走!”丁勉喝道,但他由于太虚弱,声音反而变得很小。

陆柏见状双目含泪,朝着厅中众人拱手说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嵩山派告辞!”

陆柏浑身颤抖的扶住丁勉,丁勉严肃的说道:“扶我起来,我们堂堂正正的来,要堂堂正正的走,不能丢嵩山派的人!”

丁勉在陆柏、费彬的搀扶之下慢慢的走了出去,嵩山派弟子鱼贯而出,与刚才来时的气势汹汹不同,这一次他们一个个的都低头而走,仿佛是打了败仗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