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九三三北龙有变

张秀贤吃着肥肠就着包子越说越离谱,搞得真是要去伽蓝寺相亲一般。

“你想啊,你封家就你一个独苗,别说是你爹你封家人担心,就是我跟你一起下墓,我也怕你小子给死在下头,到时候我他娘就成了封家罪人了,你家老祖宗到了地下不得把我活剥了吃了,再冠冕堂皇的举着大旗,说张秀贤是观山太保的罪人,我告你,这锅我他娘不背,你啊,还是早点把事给办了,给你爹你们封家生个大胖小子,你到时候就是要去盗秦始皇陵,相信你爹都不会拦你。”

封羽是半句插不上嘴,只能无奈听着,正愁着,抬头却看是徐教授来了。

徐教授今日换了身轻装,准是知道伽蓝寺在大雷音山深处,爬山还得要走一段路程,徐教授身高中等,虽说年有五旬,在古代已是半截黄土埋身之人,但徐教授一点不显老,看着就和四十多岁中年人一般。

徐教授进门见二人吃着早饭,便说:“诶丫,二位真是不好意思,昨天喝的稍大了一些,让二位久等了会儿,见谅,见谅啊。”

徐教授的南方口音有点重,说着就坐了下来。

“怎么?教授,您是来份爆炒牛肚,还是和我一样,来份猪大肠呢?”

徐教授连连摆手,“不了,不了,大早上吃这些太腻了,我出来时吃过啦,咱们带好去寺庙里香火就可以出发。”

张秀贤放下了手中碗筷,“嗨,我还说您老坐下来是要一同进餐呢,那还等什么,咱路上聊呗?”

徐教授朝封羽问了句:“怎么昨天的那个小姑娘没有来吗?”

“你是说枝枝?”

“对啊,就是和你们一起的那个叫枝枝的小姑娘啊。”

封羽不知徐教授为何会突然问起枝枝,“教授,枝枝昨天玩的乏了,今天在民宿里休息,您找她是有什么事吗?”

徐教授一本正经的回答:“我看人地眼光不会差,那小姑娘是有些来头。”

封羽揣着明白装糊涂,“嗯?有什么来头?一丫头片子。”

“不不不,那小姑娘我看可不一般呐,她身上有种气质与别人不一样。”

张秀贤从掌柜的那里收拾好了东西,顺带问了句:“教授,您老这么大年纪可别骗人,你说的是什么气质?”

三人边说边往外走,徐教授侃侃而谈,“诶,不会错的,我走遍中国各地,那种气质,我只在一个上了年纪的阴阳先生身上见过,用语言一下说不出来,那小姑娘是不是能看的懂阴阳啊?你们可不要骗我老人家,我什么都看的出来。”

封羽觉得徐教授并非空谈,枝枝确是有双阴阳眼的,难道真有什么气质是能看出来的?

“徐教授,您老慧眼识珠,那小姑娘与常人是不大一样些。”

张秀贤追问,“那徐教授,您老的意思是枝枝他可以去给人看风水?”

徐教授犹犹豫豫的回答:“这个嘛,我不好说,以前接触过不少的阴阳先生和风水先生,他们身上的那种气质是与别人不一样的,就是那小姑娘身上的气质,至于要不要给人看风水,还是得看人家自己的意思,毕竟看地看相之人,都得是要有牺牲的,比如说那风水先生一辈子都不结婚生子,自断其后,为的是不让后人遭受报应,还有的宁愿自瞎一只眼,或者瘸一条腿等等啦,要是真做这行,是得付出代价的。”

封羽心想田老太定然不愿意让枝枝去受这份罪的,事情一码归一码,当然也不是天底下所有风水先生都是这样的。

“徐教授,这话你跟我俩说说就行,当着小姑娘面可千万别讲。”

徐教授自然明白,“那是当然,什么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张秀贤朝封羽看了眼,暗自偷笑,这徐教授怕是真忘了昨天说过些什么话了,也不知是谁昨天说天下龙脉一分为三的。

三人一道绕过要上难阿寺的人群,难阿寺香火不断,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从不缺少上山拜香之人。

伽蓝寺在大雷音山深处,还得爬行几余里山路才能到达,路上皆是山景,连山之上满是红墙寺院,果然佛教圣地名不虚传,大雷音山三山七百寺,这背后见证的是沧桑岁月的历史变化,以及文化底蕴的积淀铭新。

张秀贤心中一直记挂着徐教授昨日所说,三人登着山路台阶,张秀贤便问:“徐教授,昨个的话您说的可还作数?您可是教授。”

徐教授显得有些尴尬,看着张秀贤反问:“昨儿话多了,不知你指的是哪句?”

“还能有啥,你昨个可说了,要带我们去找龙脉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教授您不能不认账,回头让您学生知道了,怎么想?”

“我当还是什么呢,找龙脉是小事儿。”徐教授一脸释然,还真以为自己答应了什么事情。

封羽借机试探徐教授,问:“徐教授,我们知道您老对山川地势及历史文化有深切了解,实不相瞒,我们二人做的正是这方面买卖,有机会可以合作一手。”

“哦?你二人是做什么的?我就说看你二人与一般年轻人不同,小伙子你看起来稳重,行为举止有家门风范,想必是位公子哥。”徐教授看着封羽言说。

“而这位小伙是位性情中人,做事雷厉风行,虽莽撞了些,可心细在后。”

张秀贤一听得到了教授夸奖,那还了得,“别介,别介,教授您老说的什么大实话,那就这么说定了,赶着机会,您带我们找龙脉,我们带您去做生意。”

没等徐教授回答,封羽就插嘴说道:“不知徐教授此行还要去往何地?”

徐教授想了想,“接着向北走吧,在洛阳时见了位故友,他说北龙有变,可能天下要出变故了,对了,北龙你们知道们,就是中国最北边的那条龙脉。”

徐教授大概是忘了昨天说过的话,封羽连忙解释:“中国龙脉有三条,北龙中龙南龙,知道知道,北龙出什么问题了?”

徐教授接着说:“听闻北龙衰竭,乃是不详征兆,在龙门之西,河水逆灌,北龙龙首长白山一带隐约可见有颓势,问题可能出在整条龙脉上,龙是有血有肉的,同人一样,一旦有处地方出现问题,就会生病,现这条龙脉已现衰势,今年是一九二二年末,不出十年,就是一九三三年前,北方定要大事发生。”

封羽听得神乎其神,心说这徐教授不是搞学术研究的么,怎么说气话来,跟个风水先生一般,预知吉凶祸福?

“所以您老是要去北边看这北龙哪里出了问题?”

“不错,正有此意,见你们二位话语投机,实不相瞒的来讲,中华龙脉源出昆仑山,北龙的兴衰直接关系到中龙和南龙的命数,简单来讲,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倘若那北龙真的出事,必然是我中华民族的危难。”

封羽觉得这话不会是徐教授随口胡来,必然有其原因,张秀贤当过兵,民族感较强一些,“教授,您说的危难是指要天下大乱了?战火四起?”

“这个,不好说,得从具体情况中分析,要是龙脉某处出了问题而影响到了整条北龙,还有的解救,可要是气数于此,那便是国祚运数。”

封羽忽然想起了压龙骨,小心翼翼的试问:“徐教授,北龙衰势会不会是因什么东西压制了龙脉才会这样?”

徐教授仔细想了下,“这我就不知了,这事儿你得问风水大家,小伙子,为何会有此想法?”

张秀贤听出了一二,打着圆场:“他是闲着瞎问,别管他,那咱就说好了,到时候等教授你从北边回来,咱可得一起去找龙脉,您老可以直接去京城燕山上的封家找我们,四处打听一下,不难寻到。”

徐教授满脸答应,“封家?你二人姓封?这姓氏之人可不多啊。”

“他姓封,封羽,我不姓封,张秀贤,这位可是封家小爷,到时候等您老到了燕山自然便知。”

“好,好,好。”

边走边说,晃眼才爬了半截山路,徐教授有些体力不济,毕竟上了些年纪,需要在中途换口气。

大雷音山上去往主寺难阿寺的居多,要说去往伽蓝寺的,几乎没有几人,一路山道上也只有他们三人,好在山中皆是寺庙,并没有曲径通幽之感。

待休息好后,三人继续向上而去。

后半截的上山路,徐教授在大雷音山上诗性大发,念及此山为情山,感慨上伽蓝寺之余,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故事。

凡人都逃不过一个情字,往来历史千百年,唯有人情事当先。

徐教授想必是在大雷音山上想起了自己过世的妻子,硬是给封羽和张秀贤二人说了遍钗头凤的故事。

封羽满心都在压龙骨上,心想徐教授说的北龙衰势,莫不成会和那消失了的压龙骨有关?那所引起的危难可是全中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