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三十四章 未诞生的腐化源头

沈辰感觉自己的精神力透支了，就连吸收了另一个自己印记而强化的灵魂，此时都有三分枯竭之感。

若不是方才是密涅瓦拉自己回来，他或许会认为这是一个陷阱。

“这里是监察者们通过奇点基石蔓延的世界伟力，将我们感知能力释放到世界尽头的地方。”

密涅瓦用自己的法则之力，安抚着沈辰沸腾的精神力，他方才完全是被这种魔力，牵扯着进入了自己不熟悉和不擅长的领域，险些犯下大错来。

毕竟想要成为监察者，通过的试炼和测试，并不逊色于进阶超凡，甚至在某些方面还有过之而不及。

这些测试中的相当一部分，就是通过训练让他们拥有适应这股力量的能力，以免在首次以及之后调用基石之力时，消耗所有的精神力而消亡。

饶是如此，密涅瓦也记得，和她同一期的成员，除了她，全都死在了第一次的使用中，精神力瞬间被消耗殆尽，而灵魂之力也随着这股力量，被抛洒到无数的碎片世界当中！

不过对于沈辰，她从未担心过。

她在成为监察者前，也不过传奇，所以褪去数据以及奇点基石赋予的力量后，在遗迹中首次见面，那时的她才是她真正的纸面实力。

沈辰现在已然是超凡，更是掌握灵魂法则，按照常理，对于调用这股力量，本不该存在问题。

结果令她也没有想到的是，由于常年没有调用基石，导致这里积累的世界之力越发浓郁，而沈辰本身就强大的感知，以及他灵魂对其他世界的吸引力，竟是直接将沈辰的精神拉扯出去，让密涅瓦根本来不及向他传授一些技巧，并做出警告，就已经调动了本源世界之力！

不仅如此，沈辰第一时间也不够警惕，或者说，在他看见一众名人堂伙伴后，好奇心让感知进一步展开，才能透过神魔世界和盖姆世界的联系，穿过两个世界的阻隔，窥探到观星塔熟悉之人的行为。

然而这还没完，由于塔主的异状，更是让沈辰进一步看到了那个毁灭的奇点基地，乃至差一点就将精神力，绕了数个世界再穿回来。

本源魔力在不同碎片世界之间的穿梭几乎无损耗，这也是为何不同碎片世界的力量可以相互传导，物质和直接具现。

可精神力不行，连续穿透世界的损耗，成几何倍数的增长；窥探到观星塔，是同一世界同等距离消耗的万倍，若是再穿越一个世界，那么数百万倍的精神力消耗，只需一秒，就足以让沈辰的灵魂陷入无尽的沉睡！

认识到这一点，尽管身体排不出冷汗，仍有让全身毛孔炸裂的后怕，好险密涅瓦拉了一把，这也让心中的不适和警惕降低了不少。

“只是，这不是你们守护的最核心的秘密么？你们为此付出了那么多，也制造了许多悲剧，为何现在？”

沈辰忍不住，终于问了出来，并且凝视着密涅瓦的眼睛，强烈的压迫感誓要让她说出真正的答案。

“因为守护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他们要守护的秩序，和我认知的，你所想要构筑的，本就有所不同。”

密涅瓦的声音有几分惨然，几乎带着罕见的哭音，这是监察者无数纪元，真正掌控世界最高秩序的崩塌。

不过最初的崩塌，早在两个文明交战时，就已经开始了。

“我已经是最后的监察者了，不得不承认，我们的时代被攻略之主的计划所彻底破碎！”

密涅瓦在之前并没有告诉沈辰的是，监察者并不是无敌的，他们只是更擅长从无数的数据中，找到更容易胜利的方法，以及获得更好的机会。

当他们离开了奇点基石，在宇宙各地进行战斗时，他们真正的实力，也比普通超凡强不了多少。

两个文明交战时，监察者之间的默契也被打破，一场场属于他们自己的“内战”，让两边的数据情报能力都被重创。

随着战斗的深化，也有更多的监察者，随着其他部队的出击，而惨死域外。

之所以会同意艾露恩的建造，监察者的同伴们损伤惨重，才是那条关键的原因，对于奇点世界的监察者来说，若是被东方世界攻入这片星域，那么他们也会被曾经的同僚所彻底替代。

密涅瓦隐藏的另一个信息，比起其他的监察者，她过度的年轻了，几乎是和攻略之主同时代成长起来的，最初的奇点世界还有小道消息称：两人在幼时甚至是认识的同伴！

之所以她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也正是因为这种年轻，并没有被过去所束缚，若不是攻略之主倒向了暗影，就和流传的消息一般，她和攻略之主或许有极为密切的关系，并深深的认同蓝星集团的许多理念。

于是，在大战后期，监察者面临选择，密涅瓦这样的变数，究竟是好是坏。

事实大概就是最后的结局。

密涅瓦告诉沈辰说道：“当艾露恩的光芒洒向整个奇点世界，即使我们拥有基石的庇护，却也无法逃脱最纯粹的秩序光芒，因为我们本身的存在，就是为了维护所谓的秩序。

我们一切的防御手段都失效了，即使是最老牌最强悍的监察者，在艾露恩的攻击下，也只坚持了十多秒，就被那璀璨的光抹去。

大家都是怀疑不解的，在前辈们一个个争取时间去寻找一线生机的时候，共享的思维海洋里，早就将这个问题思考了无数次。

我们应该是秩序本身才是，再怎么，也并未沾染腐化，为何却成为除了攻略之主以外，第二个被艾露恩直接攻击的存在了呢？

这时候，我们才会反思，过去的一切真的都如我们坚守的一般，都是正确的吗。

想要验证它，早已被过去秩序束缚的大家，都没有了额外的可能性，即使活下来，最多也就是再次重复过往；只有我不同，我还有着自己的思想，没有被彻底融入数据的海洋。”

这时候，沈辰理当注意到密涅瓦口中的数据海洋，立即也明白了为何监察者会变成这样，并为何艾露恩会直接发动攻击。

最初的监察者，当然是纯粹的秩序守护者，借助奇点基石所带来的原初魔力的数据海洋，他们能看到一切。

只是守护秩序，也需要足够的实力，最好的方法，就是每一个新生的监察者，都是顶尖的数据法则的掌控者。

这并不容易，成为超凡已经足够困难，成为秩序系的超凡，则是超凡中的少部分，而数据法则，即使几个纪元的积累，怕也只能多出一两位。

所以监察者使用了群体的数据网络，将每个人灵魂和思维的一部分，融合到以基石为核心的数据海洋中，将每个人对数据法则的认知，化为更强大的掌控力。

如此一来，只要能挺过思维网络和数据海洋的考验，便能借用它的力量，直接成为超凡的存在。

在最初的几个或是十多个纪元的时间里，这当然没有问题，但任时间线进一步拉长。

每个人除了纯粹的数据思维，或多或少的，会将极少的情绪、认知和其他的东西，在晋升的时候融入这片网络。

正是因为后来的监察者，他们大多仅仅是传奇就开始融入，更没有超凡的秩序那般无懈可击，于是污染出现了。

这种污染，最终变成了保守、偏执、乃至依靠各种手段来解决问题，监察者的地位愈加崇高，他们这时候将自己的秩序，化为了所需要守护的秩序，这本身，便是腐化诞生的源头！

在不知不觉中，思维的海洋已经变得黑暗，若是没有艾露恩的一击，或许无数纪元后，在奇点星域的最核心的地方，一个全新的暗影或是超越古神，将由这融合的思维网络诞生，并吞噬这个宇宙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