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太虚
出于这种考量。
王方平拿起灵玉仔细打量。
证得大圆满之后。
他的道行或许比不其他仙真来的深刻，但远比天地间任何一位仙人都来的圆满。
可谓是包罗万象。
要识别一道道行规则是很轻易的事。
这块灵玉嘛。
放在本世界当然是件宝物。
稀世之宝。
毕竟这个世界是个没有天地元气的世界，本身孕育不了超凡宝物，拥有力量之人也是少之又少，不过搁在西游世界只是寻常，可以说任何第六阶元神触及道行的修士都能随手而为。
恩，王方平点点头。
话是如此说。
灵玉里面的道行法度就量而论的确不怎样，就此来论价值肯定不高，但可能是出自本世界，制作灵玉的修士凝聚道行的难度极大，点滴获取都须艰难积累力量自自身真灵往下下化，所以在对道行规则的的运用下竟是极为精妙。
给他的感觉是螺丝壳里做道场，让他想起了读书时学的核舟记。
同样要做一艘船。
西游世界的修士扎扎实实的用料做一艘船。
本世界的修士。
拿一颗核桃就给完成了。
力量、质量有大小、高低之分。
但所有功能都是实现了的。
这份精妙的运用，直让人叹为观止，价值绝对高过灵玉本身无数。
却是宝玉有价而思路和知识体系无价。
这要是能吸收进入自己的道行体系？必然使自身道行在利用率上呈现出几何倍数的提升。
同样一分力量。
原本是一分当一分使。
往后可以当十分乃至更多的使。
都别说往后。
此时他就有心对自己的微末水法道行进行调整，要是能整的好了，更多大水法才有的特有神通效果和各种花样，靠自身点滴就能玩出来啊。
再看灵玉中道行具体。
内里分别包含鬼道和神道两路。
鬼道在于精神、灵魂、虚实、幻境等领域。
神道自有类似神位和相关，但并不是十分完整的能圆满的化所有精神为用，浑然不似他的山君能消化一切念头化为天银、金花，更专于纯粹的爱、恨、愁、苦，并且还限在特定的人身上。
有鉴于此。
王方平心知他我必是这类特定的人，特殊的环境和特殊的经历，产出的爱恨愁苦的量级呵呵呵，如此自身的因果就很清楚了。
他我分明就是灵玉指向某位放养的羊啊。
若如此。
王方平想了想。
要是自己是那位神主？
这么好的羊怎可轻易舍弃？舍弃了想要再寻何其困难？肯定是要设法反复利用的。
现在自己的情况。
人间富贵美好萝卜心酸已经尝遍。
按原身的经历和性格，精神几乎是必然崩溃，往后再无“羊毛”产出。
那么接下来？
是不是该派人来“回收”了呢？
没错。
自己降临后替代他我，精神再没崩溃之象，但自家精神圆满更身俱道行。
哪有什么爱恨愁苦散给灵玉？
造成的事实和崩溃没什么两样。
刚才的灵玉发热？
呵呵。
是谁在施法凭灵玉定位吧。
王方平又看了看灵玉。
“神名太虚境主。”有些意思。
就见见本世界的修士吧，反正往后也是要打交道的，各色道行的精妙处，他可是还想见的更多，好有更多的参考可以借鉴。
此时他离开郊区，上了大路，往的是长青观去，恰好行到半路中断。
天色不大好，时间接近夜晚，渐有了些暮色，路上的行人也就不多。
旁边却正好有片小树林。
就稍作停留往一旁小树林里钻。
他知道。
他我对于太虚境主颇为重要。
时常关注乃是肯定。
落入此等境地，眼看着“回收”时刻到来，当然得派人在周围以便“回收”了。
所以“回收者”既然引动灵玉？
必定很快就会找过来。
进树林后。
王方平寻了个好地方。
一片和大路有些距离的空地。
空地和大陆中间基本被树木、草丛隔开，里边发生了事外边也不会注意到。
最重要的是空地中有一条溪流通过。
他此时擅长水法。
神通法力有限的情况下，有个好的环境能带来极大的地利优势。
至少在使用非“液压内力”的情况下，不需要花费时间聚集大量的水来施展。
这般勘查了战场预设阵地。
他就在空地中心靠溪流位置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略微思考又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弄的乱糟糟的，看起来好像是疯癫的人精神恍惚走了一大段，不知保护自己穿越树林草丛还跌了一跤的样子，哪有他出街坊时的模样？
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一双茫然的眼睛。
没有丝毫神采空空的看向四周。
就是一具行尸走肉。
嘴巴半张开。
张的一段时间唾液分泌哈喇子就流了出来。
也不知擦。
心底却在参考本世界道行的精妙处，最后对自身道行进行调整。
盏茶时分后。
天色渐暗淡。
林子里更是笼在了昏暗中。
借着这段时间。
王方平将自身道行进行了拆解、细化，又在细化基础上进行调整组装，在原有基础上将部分大水法的精妙完成降格复现。
道行的利用率大为提升。
这时远方有一阵飘渺出尘的歌声传来。
“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钱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声音由远而近。
来的飞快。
个中出尘之意。
王方平也渐品出一丝神、鬼的意味。
此等傍晚。
唱着这样的诗歌，踏着暮色而来。
本就是古怪稀奇啊。
仔细分辨之下，却似是真实声音，实是在精神中响起，飘忽传扬不定。
他心中一动。
身旁的溪流中有水雾泛起，大股大股的水体以某种结构完成了凝结。
凝结之后。
水体也不起身，就和没构形般，维持了原来的样子，最外层的水体还作着某种变化，装作在流动的样子。
又过了小会。
声音主人未至。
呼呼类鬼魅行走的阴风先来，但也不全是阴，风中夹杂一股阳和和神圣的味道。
阳和。
类他的先天金风与麾下神鬼小吏之加持，层次远不可比先天金风，却也足让声音主人脱离普通阴神鬼怪层次。
神圣。
来自于神位神职的分封。
来者味道明显类灵玉道行传导力量之指向，身份明显太虚境主的行走、使者之类。
“呼。”阴风骤止。
有个走路一步一拐的人影徐徐走入林间。
径自往王方平走来。
身形所至。
有股无形的力量以他为中心撑开，前方的灌木、杂草直接被压向两边，凭空生出条路来，更携有一股幻象朦胧，释放出种种精神信息，让生灵自然忽略他的存在，纵是看到了也作不闻。
“啪。”
“噼里啪啦！”来人过后。
被压向两边的灌木纷纷反弹，发出一连串的响声，而这个身影离王方平所在空地已经不远。
豁然。
他在空地前停住脚步。
目中如鬼魅般射出一道神光，穿破林间昏暗的影影重重，落在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目光呆滞、脸上和个傻子没啥两样的王方平身上。
王方平余光撇了一眼。
是个道人模样。
是个有肉体的活人，得了神位敕封后，灵魂转作阴神颇有些赤焰老鬼那等接近第五阶阳神的感觉，就是力量和赤焰没法比。
道人看了他。
很吃了一惊的样子。
旋即摇头叹了口气，道：“唉，痴儿啊。”
“痴儿。”说话间施了个迷魂的法，要迷惑王方平自己起身靠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