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破关(上)
“听说你建了新附军?”铁木真抬头问着。
“父汗明鉴,新附军刚刚组建不到一个月,主要由鲜卑、柔然、契丹和汉人组成,目前共有十个万户。”
听到十个万户,铁木真不由神色一动。
草原人口稀少,蒙古族总人口不过两千万,却组建了三百万大军,等于全民皆兵。
这一次能增加十个万户,人数已然不少,如果能继续……
“其余诸族的人口统计如何了?”铁木真接着问。
“回父汗,统计已经开始,只是还有一些小规模的反抗势力,如今还未统计完成,初步估计不会低于一千万。”拖雷如实回答。
“一千万啊!人数已经不少了,如此一来便让几位萨满前去管理吧,新附军不必着急,但要招收精锐,契丹族的皮室勇士,柔然族的社仑勇士,鲜卑族的百保勇士,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若有机会,便全部纳入其中。”
“是,父汗,我记住了。”
父子二人这边在营帐里说着话,另一边的孙文磊同样在思索着结盟事宜。
从内心里,他是希望结盟的,只不过碍于大义,如今还有些顾虑。
毕竟和外族结盟,对付的还是汉族刘秀,这种事情一旦传来,光底下百姓就有不少人反对,别说冉闵、吴起等人了。
所以他才会提出一百万匹战马……
“若蒙古人真能拿出一百万匹战马,背一些骂名又如何,若不愿拿出,就只能放弃了。
不过并州必须攻打,刘秀也必须死,此地对于幽州太过重要,等于西面屏障,尤其是大同、忻州、太原、长治和晋城等县,全部建立在盆地中心地带,周边群山环绕,易守难攻,绝不能轻易放弃。”
并州实际包含了三部分,北部为内蒙的呼和浩特和包头两市。
南部则一分为二,西面为陕省大部分,东面为晋省大部分。
孙文磊的目标便是打下晋省,如果有机会便北上攻下呼和浩特,这样一来就可以形成一道完整的屏障,此外还能收获四块盆地。
……
新历五年九月二日,凌晨时分,太阳徐徐升起,半掩在东方无尽地平线下,整个大草原笼罩在一片金光中,慢慢流动的河畔,草木都浸润在朝霞里。
炊烟一股股袅袅冒起,这是早起的牧民在生火做饭。
正当此时,大营突然响起号角,惊地空中鸟雀飞腾,只见一队队骑兵逐渐显露出身影。
蒙古军队律法严峻、军律如铁。
十人编一小队,由十夫长统领,十个十夫长由一名百夫长统领,十个百夫长由一名千夫长统领,十个千夫长则由一名万夫长统领。
号令一出,上百万人森然听令。
这号角便是召集令,总共五遍,五遍不到,就算是万户亲至,也要受到处罚。
铁木真终究没有等到孙文磊的结盟书,这意味着双方无法形成默契,也意味着进攻华夏多了一路敌人。
他这一次要直接面对三大势力,一为并州刘秀,二为幽州孙文磊,三为凉州杨坚。
其他还有司隶嬴政以及冀州李世民。
但不论敌人多么强大,此时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金帐内,一众大将都已到齐,其中拖雷和阔窝台最靠前。
铁木真坐在高位,扫视诸将,见众将云集,二子英武,心中很是满意。
尤其拖雷更让他满意,有此子在,百年后,他打下来的江山,不会没落下去。
过了片刻,铁木真说着:“当初我起事,要统一草原,仅用五年,便做了这大草原的大汗。
但华夏雄据南方,为草原大患,只有解决了华夏,才是真正的英雄,我已决意,要亲自出征,攻灭华夏!”
众人听闻皆是应命,心中欢喜。
不久又听铁木真接着说:“我亲领本部百万户攻打并州,拖雷率领其余诸部抵御北方匈奴和俄国,阔窝台随我出征!”
他有意将两子分开,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对于这种安排没人敢反对,纷纷领命。
一日之后,大军进行了誓师,随后上百万人在各自将领的率领下直扑并州。
铁铁洪流形成一股强大的黑紫之气,以击破一切之势,向着目的地前进。
……
并州五原郡,固阳县。
朔风萧萧,大地一片苍茫。
大滴雨水从空中落下,落在人脸上,化作一片寒冷。
如今已是九月初,瓢泼大雨以及周边萧索的景色令人不自觉感到一股寒意。
“大人,下雨了。”
固阳县主将景丹立在城墙上,望着旷野地平线,在那里,黑压压一片,正向城池快速移动着,那是奔腾的千军万马。
耳边低呼声丝毫不能让他有所反应,他全部心神全部投向了这汹涌而来的骑兵潮水中。
作为云台二十八将之一,跟随刘秀打天下的功勋,他在历史上名声不显,甚至还不如以“马革裹尸”著称的马援有名。
或者说,整个云台二十八将,不论岑彭亦或是冯异,都不如马援出名。
这不是他们能力不行,而是刘秀不给机会。
当初为了国家发展,刘秀执行“偃武修文”的政策,不断提拔各种文官来治理各地,很多武将,比如寇恂、陈俊、耿纯等人也都转为文官,担任太守,不再征战沙场。
在抵抗匈奴方面,则采取积极防御措施,不像汉武帝这般“激进”,很多大将主动请战,都被刘秀驳回,没有给他们扬名塞外的机会。
所以时间一长,反而给人云台二十八将不过如此的错觉。
实际来说,王莽末年同样是诸侯割据,惨烈程度一点都不必其他分裂时期稍差。
只是绝大多数人的目光都被“穿越者”和“大魔导师”这种称号给吸引过去。
一提到新朝末年,最先想到的便是这两人,随后还有绿林军、赤眉军,甚至是更始帝。
很少有人在意刘秀手下有哪些谋臣,有哪些将领。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剧,原本是统一天下的大将,竟然在后世藉藉无名,最终功劳不显,泯然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