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一群老阴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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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一世突然对有线电报有了兴趣,这让很多人都措手不及,尤其是那些食古不化的老古董,比如说乌瓦罗夫伯爵,当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愤怒得差点掀掉了自家天花板。

“为什么陛下忽然会对有线电报感兴趣!告诉我,为什么!”

乌瓦罗夫瞪着一双充满阴霾的眼睛不断地扫视着面前的老阿德勒贝格、康迪坦丁.波别多诺斯采夫、切尔内绍夫以及巴里亚京斯基公爵。

说实话乌瓦罗夫的暴怒让后这面群人也有点莫名其妙,虽然有线电报这种新事物确实很讨厌,也确实需要注意,但也不至于谈之色变如此失态吧!

“你们不懂!”

乌瓦罗夫语重心长地说道:“看上去有线电报这种新事物和改革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这些新东西就是改革派的糖衣炮弹,看上去无害还挺好吃,可一旦我们吃掉了外面的糖衣,内里的炸药就会要了我们的性命!”

稍微一顿,他郑重其事地说道:“上一次我好容易才打消了陛下的兴趣,可现在莫名其妙的陛下竟然又有兴趣了,我们都是了解陛下的人,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老阿德勒贝格等人露出了沉思的表情,从尼古拉一世的情绪变化看这确实值得注意,因为他们都清楚这位沙皇的性格,一般他们这些重臣一致抵触和反对的东西他是不会特别坚持更别提给第二次机会的。

就比如以前铁路的事情,建了一条几十公里的铁路之后尼古拉一世就失去了兴趣,之后再也没有提过第二回。而现在有线电报这玩意儿竟然死灰复燃,这么看确实值得警惕。

老阿德勒贝格立刻说道:“我看就是那位斯佩兰斯基伯爵在搞名堂,肯定是他使了手段,否则陛下不会改主意!”

其实吧老阿德勒贝格很清楚想要让尼古拉一世改变主意有多么难,不要说阿列克谢就是乌瓦罗夫伯爵都很难做到一两次。他之所以特别要点阿列克谢的名字,其实也有报仇的意思。

几年前他们父子可是在阿列克谢那里吃了大亏,尤其是小阿德勒贝格,差一点就前途尽毁,如果不是乌瓦罗夫伯爵帮了一点忙,给小阿德勒贝格重新谋了一个差事,搞不到那小子现在还得在家闲置呢!

而现在三年过去了,随着乌瓦罗夫伯爵的年纪越来越大,对阿列克谢的警惕性也越来越高,尤其是今年开始,他已经开始着手围剿阿列克谢,朝堂上的形式跟三年前完全不同,也是时候轮到他报仇了。

而老阿德勒贝格的小心思其实在场的人都明白,三年前这对父子有多惨大家都看到了,之所以老阿德勒贝格一直被卡在副宫廷大臣这个位置上,根本没办法取代日益老迈的彼得.沃尔孔斯基,跟三年前那一下关系甚大,现在老阿德勒贝格想要报仇大家都理解。

切尔内绍夫想了想回答道:“有道理,这个斯佩兰斯基伯爵是出了名的爱折腾,他父亲就不是什么好鸟,到了他这里也依然是小心思颇多,不解决掉他,恐怕后患无穷啊!”

切尔内绍夫之所以帮老阿德勒贝格说话,倒不是他欠后者的人情,而是这几年米哈伊尔公爵在陆军部的势力膨胀得厉害,又是公爵又是元帅,而且一说起来战功赫赫,显得他这个陆军大臣似乎是个多余的废物。

反正陆军内部有不少声音支持米哈伊尔公爵取代他,而米哈伊尔公爵又是阿列克谢的支持者之一,对付阿列克谢也算是变相地对付米哈伊尔公爵了。

老阿德勒贝格一看切尔内绍夫附和自己,自然是更加积极地痛斥阿列克谢,看他那样子似乎不立刻收拾阿列克谢他们就是罪人一样。

只不过比较有趣的是康迪坦丁.波别多诺斯采夫和巴里亚京斯基这两个人却并没有出言附和,实际上这两位一点说话的意思都没有,仿佛这件事跟他们毫不相干。

这两人的态度让乌瓦罗夫有点奇怪,也有点不高兴,因为作为老斯佩兰斯基的一生之敌,他其实是最想弄死那对父子的人。这一点几乎所有的保守派都知道,而康迪坦丁.波别多诺斯采夫和巴里亚京斯基心知肚明却毫无表示,这是几个意思呢?

康迪坦丁.波别多诺斯采夫和巴里亚京斯基其实也知道他们的态度暧昧有点扎眼,但是这也不能怪他们不是,谁让亚历山大皇储已经决定了暗中帮助阿列克谢对付康斯坦丁大公,这是皇储的决断,他们根本不能反对,总不能明知故犯吧!

只不过现在乌瓦罗夫的态度也必须要注意一二,毕竟这位是保守派的大佬,不给面子后果很严重。

所以康迪坦丁.波别多诺斯采夫和巴里亚京斯基对视了一眼之后,前者率先解释道:“先生们,这件事我觉得还是必须慎重!要解决斯佩兰斯基伯爵是肯定的,但是怎么解决却必须注意!”

这话让乌瓦罗夫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至少康迪坦丁.波别多诺斯采夫和巴里亚京斯基不反对对付阿列克谢就好,而且他也不是鲁莽的人,肯定会谋定而后动,他决定先听听康迪坦丁.波别多诺斯采夫怎么解释再说。

波别多诺斯采夫则一五一十地解释道:“首先我们要搞清楚陛下为什么突然又对有线电报感兴趣了,究竟是斯佩兰斯基伯爵的缘故,还是什么别的因素,否则我们搞错了目标,后果很严重!”

“其次,就算要对付斯佩兰斯基伯爵也不能急于一时,因为皇储还指望他跟康斯坦丁大公对掐,对他可是寄予了希望,这时候插手打乱了皇储的计划,不太好交代啊!”

“最后,就算陛下对有线电报感兴趣,但这个事情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陛下不是派奥尔多夫公爵去查明情况吗?我认为我们是不是可以做一做奥尔多夫公爵的工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