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审讯(上)

安东有时候跟李骁是挺像的,比如对阿列克谢这种小天真,别的朋友一般也就是苦口婆心的劝说为主。但安东跟李骁则不一样,解释那么多人家听不进去,你讲那么多有什么用?

所以他们的办法是用事实说话,该劝说的时候也劝,但不会一直只是劝说,而是劝说为辅事实为主。你不是不信么?那就让可怕的事实告诉你该信什么。

安东选择的办法也很简单,他对阿列克谢说道:“伯爵,不如这样吧,我们去抓两个舒瓦诺夫的部下审讯一番,看看究竟是不是他们行刺的如何?”

阿列克谢有点蒙蔽,抓人审讯,这样好吗?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

不过丰坦娜对此却很赞同,她本来就十分赞同李骁对舒瓦诺夫的看法,只不过阿列克谢一直比较执拗,她又没有证据,如今抓几个当事人好好审讯一番,搞清楚真想还不简单!

在在丰坦娜的支持下,阿列克谢也不得不同意了安东的建议。很快,窝在驻地有点着急上火的卡西扬等人就落入了他们的“魔掌”。

“姓名!”

虽然是审讯,但是安东以及阿列克谢是不方便出面的,最后交给了自告奋勇的哈吉,伪装成瓦拉几亚警察的他出面忽悠卡西扬是最合适不过了。

卡西扬此时是一头雾水加一脸懵逼,几天前舒瓦诺夫突然命令他们原地待命加强警备,一开始他们还以为出大事了,真心是紧张了一段时间,但过了三天也没见有什么异常,瓦拉几亚人还和以前一样,除了路上的巡逻队和警察多了几个,该无视他们一样的无视。

自然地那颗悬起来的心又落回了肚子里,自然的像他们这些老油条是该干啥干啥,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除了门口的岗哨多几个,一切如旧。

可就在这一天卡西扬照例带着两个小兄弟出去放风透气的时候,突然就被一伙瓦拉几亚警察包围了,他们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抓了活的,接着就被套上了黑头套送上了马车。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头套被摘掉的时候,卡西扬发现自己已经进了暗无天日的牢房,大铁栅栏被锁死之后,他就被晾在了当场。

牢房里昏暗无光,唯一的光源是走廊尽头的一盏煤油灯,那比黄豆大不了多少的火苗着实是个摆设。

卡西扬眯着眼睛打量了好一番,才发现这一组牢房竟然只关了他一个,和他一起被捕的小兄弟是不见踪迹。这让卡西扬有点犯嘀咕,他有点搞不清楚这帮瓦拉几亚警察的意思了——为啥就把他一个人关着,其他人呢?

其实吧,被关着的并不止卡西扬一个,他的另外两个小伙伴也是单独关押,不过是在地牢的另外两间单独牢房里。李骁的意思是将心理战发挥到极致,减轻审讯的压力。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一群如狼似虎的警察将卡西扬提出了牢房送入了审讯室,而坐在他面前的就是等候良久的哈吉了。

“弗拉德.格里戈雷。”

卡西扬努力地用蹩脚的瓦拉几亚语报上了假名字,这惹得哈吉轻蔑一笑,挖苦道:“弗拉德.格里戈雷?你这口音听上去可不像叫弗拉德.格里戈雷的人啊!”

卡西扬其实基本没听懂哈吉的嘲讽,毕竟他的瓦拉几亚语属于七窍通了六窍那种,基本也就是能回答个名字和住址以及年龄,其他的一概听不懂。

哈吉摇了摇头,嘲讽道:“连话都听不懂,还敢假装是瓦拉几亚人!胆子还真不小啊!我再问你一遍,姓名!”

这回哈吉用的就是俄语了,不得不说这一招着实管用,直接就打了卡西扬一个手足无措,人家直接都用俄语跟你聊天了,说明什么?说明人家对你的来路是一清二楚啊!

卡西扬心中充满了苦涩,他知道这回十有八九是栽了,估计得在瓦拉几亚的大牢里过一段苦日子了,早知如此今天就不该出来放风的,那个破庄园条件是差了点,但至少安全啊!

“问你话呢!”哈吉猛地一拍桌子,喷了卡西扬一脸:“装哑巴是没有用的,告诉你,该死的俄国佬,你最好识相放聪明一点,否则有的是苦头让你尝尝!”

卡西扬依然是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不开口,反正瓦拉几亚临时共和国挺不了几天了,等俄国大军一到,他照样还是英雄。

面对油盐不进的卡西扬,哈吉笑了,以前对待卡西扬这种死硬分子那只有严刑拷打一条路,但今天却不用这么麻烦,因为这早就在李骁和安东的预料当中,已经告诉过他该怎么对付这种牛皮糖了。

“你以为不开口就能糊弄过去?你以为不开口就没事了?”哈吉大声挖苦道:“你不开口别人可是会开口的,你那两个部下可是老实不少,把该说的都说了!”

卡西扬只是抬起眼皮看了哈吉一眼,很显然他是不相信的,倒不是他对部下的意志品质有信心,而是他很了解大家伙的心思都差不多,不相信瓦拉几亚临时共和国能挺几天,怎么可能向一个马上就要完蛋的政权屈服呢!

“不相信?”哈吉又笑了,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们的长官是舒瓦诺夫上校,你们是俄国第三部的秘密警察,这一次潜入布加勒斯特是是执行机密任务,包括刺杀以及监视斯佩兰斯基伯爵。怎么样?我又没有说错什么?”

这一下卡西扬是面色大变,这些机密瓦拉几亚人是怎么知道的?难道那两个兔崽子真的什么都招了?如此一来,那他们还剩什么没被瓦拉几亚人知道。此时他一颗心是七上八下,满心都是各种盘算,思考着怎么应对这一突发情况。

哈吉立刻就捕捉到了卡西扬的心理变化,知道对方已经是心神大乱,这个时候决不能给对方喘息的时间,决不能让他静下心思考,必须乘他病要他命一举突破其心理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