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偷窥喜房
云雁又刻意套了几句话,得知韦今驰只是在府邸中,迎接了几位熟人宾客,非常低调的处理此事。而过程中他心情很不好,使得暗香阁众人才如此小心翼翼。
接下来便没有了太有用的情报。众女略提了下新娘似乎很貌美,被取名为小金凤,并不知道她的来历。韦今驰猎艳生涯中,这些莫名其妙出现的侍妾,实属平常事,就像身后的“小红梅”一样,使她们见怪不惊。
悄声八卦议论里,一行人娉婷已转至暗香阁内院。此处装饰繁多,雕梁画栋幽回曲折。期间繁花似锦,绿荫蔽天,星罗点缀着各色鱼池鸟苑。如果没有这些女子指引,恐怕云雁等人一时半会难以探明道路。
见识了天机院的高古、天相院的富丽、天梁院的野趣后,天府院的迤逦又使人大开眼界。而现在这些只是夜景,如若换了晴日当空或烟雨濛濛的时刻,当别有一番靓丽风景。
云雁在一处白玉栏合围的锦鲤莲池旁停下,对着施礼众女道谢。借口已寻到了回房路径,要送小红梅速速安歇。这时淅沥沥的小雨从天而降,众女见她们已抵达内府,加上天气突变不便久留,回礼后撑着提灯消失到画廊楼阁背后。
“我想去韦今驰那里看看情形。”云雁目送众女远去,扭头第一句话便把梅成功吓得不轻,摇摇晃晃又被长裙绊了一下。
“他可是金丹期,我们最高不过筑基。”梅成功的眼睛在面罩下贼亮,伸手扶了下云鬓旁的梅花琉璃钗,抖得那东珠直颤:“万一被发现了逮住就麻烦了!”
云雁见他那模样,忍俊不住嗤嗤笑了一声:“被逮住了咱们就说,小红梅情之所至,思念真人才夜闯暗香阁的。那韦今驰自认风流,定是得意洋洋,绝对不会有事的……哈哈!”
梅成功大怒,努力拂着被鹭过二人紧紧捏着的袖袍:“简直是荒谬至极!荒谬至极!你们快放开,我不干这事了!”
“说好了只是乔装混入内院,现在却还要去偷窥别人的洞房花烛……”梅成功差点要仰天长啸:“我平生就没有干过这样的无耻勾当!”
“说得好像挺清纯的。”云雁也勃然大怒,重重踩住他的长裙后摆一碾一拖:“当初你在百味轩每日骚扰我们时,可记得无耻两字怎么写的?”
“我告诉你梅大师兄,今夜一定得演下去,没别的招数了。”云雁脚下力度增大,梅成功站立不稳,就要头栽葱跌倒。
怜生水急忙扶紧了他,环顾四周连声悄语:“大师兄,就听师姐的吧。那些人……他们太过份了。万一韦今驰的新娘子也和徐师兄那样,是被强迫威逼的……就太可怜了。”
梅成功心中吐糟:就算是真可怜又如何,难道要我们几个这样修为的救她出魔掌?对面可是金丹期啊!就算剑修能耐,跨越这样大境界去挑战,也难以支撑。
但他是不会当面吐糟怜生水的。
只得换了个:走一步看一步,见势不好就开溜的心情不做挣扎,任凭三女搀扶。几人装模作样扭腰摆臀,朝着暗香阁内府正院走去。
雨水缓缓滴下额头,蜿蜒到云雁的蓝白纱裙上。她纵身两步靠近了廊柱前的窗口,朝着那雕花大圆窗的格子里望去。里面红光绮丽,香烟氤氲。四周幔布低垂,只看得清正北方的金丝楠木壁柜。
鹭过上前一步将她挤开,摸出一枚符箓悄声飞进窗中:“你这查探方式极为低端,看我暗门的手段。”
云雁知晓七杀暗门在这些方面,定经验老道,远超自己这种小白。便将身子俯低,朝四周警惕巡视,留意动响。怜生水与梅成功也随她蹲下,几人衣衫上的水珠滴在地上汇成条细流。
鹭过迅速捏着法诀,驱动那符箓大约一刻钟,然后摄回手中。与几人移动了十多米,滚进处浓密的栀子花丛,手掌一摊:“记录下来了,先瞧瞧。”
几人朝那黑铁似的符箓望去,恍然大悟:“影录玄镜?”
“正是。”鹭过惊讶道:“你们知道这个高级符器?”
何止是知道,云雁太阳穴微抽。
从储物戒指里摸出九龙台里,木越西卖的那枚放到手掌。鹭过仔细一看目瞪口呆:“呀!这是暗门刚研发时候的劣质淘汰实验品。它有回声还经常出问题,被吩咐毁掉不得使用的,怎么你们……”
“二百五中使用一块极品灵石的价格,卖出去不少。”云雁从鼻孔里发出短促的冷哼。想着木越西那伙人的行为,就像被猫抓了心口一样,令人烦躁。
“木中使的排名降了,据说他任务逾期加失败。”鹭过皱了下眉,她并不知晓木越西在秘境里对云雁的布局抢劫,脸上露出兔死狐悲的表情:“现在是坐第二百五十九的位置,传闻他非常伤心。”
“哦,竟然还厚颜无耻的活着。”云雁与梅成功两人对望一眼,脸色愤然。心中却有疑虑:当时看见木越西将白琥珀收藏了,怎么任务还是失败了?难道……他那雇主要的并不是钥匙,而是椒图?
相当可疑的幕后者……
这时旁边三人已开始观察影录玄镜,发出低低的惊呼。云雁思路被打断,想不出会是何人盯上椒图,便先放下也朝影录玄镜里望去。
那黑铁的影像里,一张大红圆床的旁边,搁着个檀木椅,有名女子身披嫁衣,长袖蜿蜒拖到地面与裙摆皱褶重叠,斜倚在椅中。
她梳着望仙髻,双鬓隔香红,玉钗头上风。在彩丝帛与金银的光晕下只留侧影,看不清容貌。但风姿卓绝气度高华,令人咋舌。
这样的女子会甘愿做什么“小金凤”?
云雁等人对视一眼,目中带出恼怒:定是被那种马男以无耻手段威逼的。怜生水更是急急出声:“想不到,这个天府院表面上华美祥瑞,实际里暗藏了太多……嗯……”
她年纪尚幼说不出合适的辞藻,只觉得是如同肮脏,虚伪之类的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