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夜间出猎
“哧————”铁棒正中一只鱼头鸟身妖兽肚皮，而后狠力往下重力一拉。妖兽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身影扭曲翻滚入烟雾变成渣渣。徐泽龙提气跃起在空中七尺左右，铁棒凝力斩出。周身淡淡金芒显现，气势澎湃激荡，竟有着大开大阖之象。
站在那最高木桩上的金灵儿小鹿眼顿时晶晶亮亮，蹦跳着雀跃拍手不停：“徐泽龙，这一铁棒劈得好。律之境威势初窥，保持下去！”
“废材小子，你可比云雁要长进多啦——干得好！”那玄狰也在一旁学样，巨大爪子拍个噼噼啪啪。
跃起在空中的徐泽龙凝然不动，头也不回闷了声：“我不是废材。”便如疾风骤雨般在空中旋斩劈刺。他没有进行过剑修的力量锻炼，此刻只能仗着近旋照后期的修为，催动灵力奋勇搏击。
高举铁棒朝下砸出道厚重的金光，徐泽龙一声大喝，脚底水面扑溢扬起，巨大的浪头瞬间覆盖住周遭。待得水声浪头消尽，木桩上的烟雾缓缓散去，露出全身湿透面色飞扬的少年。四周妖兽哀鸣之声渐绝，跟随烟雾逝影无踪。
金灵儿等人微愣之后，手舞足蹈一起扭动起来，同时发出啦啦啦队夸张的喝彩：“徐泽龙！牛B！徐泽龙！牛B!”
这大半年来胡侃乱聊，这三个把云雁世界的乱七八糟给学去了不少。兴奋而有节奏的喊声传入云雁耳里，让她哭笑不得，这就是跟小朋友和野兽乱讲故事的下场。
云雁现在虽能把这低阶的墟渊妖阵劈得七荤八素，但要如徐泽龙这般朝夕悟道，瞬间脚踏律之境，几铁棒破阵，却是万万不能。
回忆那日自己挣扎到竭神脱力才踏入律之境时的艰辛。云雁心里泛起一点点苦涩和羡慕：“学霸和学渣的区别吗？”看着平日围着自己团团转的一人两兽为个新人如此激动。虽然这新人是自己朋友，云雁也按捺不住，突然泛起丝叫嫉妒的神秘感觉。
她此刻还在烟雾中搏斗无法解脱，浑身血液酱在皮肤上，非常的不舒服。加上胸腹处动焉便扯得疼的银光剑气，和没有蹭到饭吃的肚子抗议，心中更觉烦躁。当即别扭地高叫一声：“不砍了，我饿啦！”
“废材，娇滴滴的，这么晚了去哪里找吃的。”玄狰停下啦啦队动作恶狠狠道。
“怎么办啊？”金灵儿停下啦啦啦队动作，一掌关闭墟渊妖阵：“我身上半块灵石都没有了。”
“云雁大.请稍克制，我化人形去坛下.”英招停下啦啦啦队动作就要做势飞起。
“死女人你又惯她，你迟早害了她。连个拿铁棒当剑的新手小子都不如，饿死了事！”玄狰纵起伸爪一巴掌把英招拍落水里，英招瞬间成落汤鸡。她也不答话，扬起巨喙在黑豹子皮上啄了个千疮百孔。两兽扑扑扑在墟渊里滚成一团，巨型水花大溅。
木桩上的徐泽龙思度片刻，发表了条不成熟的见解：“久闻归林危机重重，但我们人数众多。不深入进去，只在林边缘去猎得一两头低阶妖兽或许可以果腹。”
“要去可以。”玄狰四爪乱刨英招的羽毛，吃力地从水花中探出豹头：“谁嚷着要吃谁就负责打猎！”
...。
自灵龟山丘沿左而下，归林在夜幕中染出层层叠叠的墨色，清幽寂静中透出几分诡异阴森。问道坛是南斗大陆与酆州之间的屏障之一，而归林是问道坛与酆州之间的屏障之一。此处有着南斗修士集齐灵力所布的防御法阵，穿越归林尽头，西北面便是魔族酆州地域——黑铁山。
因是南斗与酆州边界，人迹罕至。归林里各色生物长势良好，其中不乏有着奇珍异兽与千年灵植。但南斗修士平日里却不敢深入去采撷资源。因此处虽有异宝，也有残虐易怒的高阶妖兽和封印久远的魔族阴魄。在曾陨落了好些胆大寻宝的弟子和散修后，问道坛也立有：“不得进入归林虎啸石以外区域”的规定。
云雁一行五人此刻已渐入进这高木密丛中。顶着繁星密布的暗蓝夜空，嗅着老林里植物的清香，踩得深及脚踝的细草丛窸窣作响。云雁又一次恍如隔世了——真有种露营探险的兴奋感。虽然知道金灵儿等人不会出手相助，但人一多胆子自然肥。在徐泽龙等人忙着生起营火的时候，云雁便拽着承影剑，独自沿北寻找猎物。
她屏息凝神，分辨周围声响，这是她初次夜间冒险，心里既兴奋又有点紧张。这完全不及格的逗比猎人在数次惊飞林鸟，吓跑小兽后，终于习惯了眼前黑暗。她运起坐忘无我功，使得耳目更加清明，气息步履更加轻缓。衬着星光，终于看见了只灌木根部瞌睡连连的朱斑兔。
朱斑兔是神州大陆上最蠢的妖兽之一，却仗着强大的繁殖能力遍布四方，是制作灵食的常用食材。云雁也不跟它客气，紧咬银牙挥剑便斩。朱斑兔“吱”的一声，在好梦中被送上西天。
这是云雁生平第一次主动杀生。堂堂二十一世纪女以前连鸡都没有杀过，踩死蚂蚁搁死蚊虫神马的不算。墟渊中那些妖兽虽然感觉真实无比，终究还是幻觉。提着吐出舌头的朱斑兔，云雁暗自思付要露一手，并做个实验，看看这坑爹世界的其他人，味觉到底和自己差距多少。
她依着《神州风物考》上的记载，在林间缓步穿梭，寻了些香料功能的灵植，其中有种红色结串的盐肤木果。此果皮上带白霜，略有咸味，果肉却是酸甜适中，非常合云雁的意。她环顾四周继续前进，琢磨着要寻一味重要配料，却迟迟没有线索。
期间她又劈开了个朱斑兔洞，提出了几只肥大猎物，正想作罢转身回去营地时。一团黑漆漆突然自林间跃出，耸在面前。那团黑漆漆眨巴着一双点有金光的小眼，此刻暴露出贪婪凶光，死死盯住云雁手里提的长串朱斑兔。爪刨得地面泥土翻裂，喉咙唾液咕咕，吼出呜呜之声。
正是只沿着兔血香，前来抢食的聚灵后期三尾黑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