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三十六章 暴走模式
“不能。”徐泽龙和南宫雅尔犹豫片刻,齐齐摇头。
“好吧,我也大致猜到了你们的答案。”暮沉风点头,手指从剑身上捻过:“我等既然御神,不能离开自己的仙剑过久,此事需速战速决。”
他叹了口气,纯均以迅雷之势朝云雁摄出剑影:“就让我来做这个罪人。”
“铿……”
纯钧剑细长优美的身影,在空中化为闪电卷带星辰,掠过惊慌的魔族众,已离云雁只有三米距离。暮沉风的出招速度,在七位持剑中算是前列,徐泽龙和南宫雅尔原本战斗经验小于他,等回过神来时,已无法拦下纯钧剑。
这一招虽然不是蓝帝的最强杀招,可里面蕴含了退魔的精髓,对于被煞气迷失心智的云雁,足以造成烈性攻击。
“你真打啊!”徐泽龙失声大叫。
南宫雅尔则紧咬银牙,将金弓拉满弧度,想要以涅凰直撞纯钧。
“早料到赤姬会干涉我。”暮沉风反手朝她摄出一道时境结界,淡蓝的烟雾顿时将南宫雅尔的视线模糊。
“时境已挪移开了你的目标,虽然只会差一点,但已无法阻止。”他对南宫雅尔正色道:“如果要射,就转箭朝我来吧。”
南宫雅尔垂下金弓,怒气冲冲地剜向他:“蓝帝,你真是个狠心的人,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牺牲一切。”
“我么?”暮沉风微微垂首:“原本就是这样一个人啊。”
“这次的钧天战场一定不能输。”他坚定地对身边两人道:“无论是云雁的命,还是我自己的命,任何人的命,我都可以拿去赌上。”
“而且,如果云雁是清醒的,她一定会站在我这一边。”那男子淡淡说话,手底剑诀亮起璨然炫光,眺望云雁方向,喃喃道:“抱歉了……”
“我一定会抢回你的残魂,就算拼上性命,也要将她封印复原。”暮沉风低低地立下誓,声音骤然加大,袖地真气挥出:“蓝叶狩破煞!”
招式名刚呼出,纯均剑在半空突然增到极大身量,细长剑身卷出蓝色旋风包裹在外,散落出一片片冰蓝的叶片幻影,看起来纯净无暇。
这种光明纯净的气息,对于煞物有着毁灭性的打击。再加上暮沉风是修为颇深的医者,对于剑招上的加持真气,也拿捏得极为精细。蓝叶狩迸发出一个人形的光圈,朝云雁身上缓缓笼罩上去。
各门的死穴都在光圈上被点亮,对于纠缠在她身上的煞气而言,几乎毫无死角。
“住手啊!”眼见云雁就要被剑气覆盖,徐泽龙和南宫雅尔齐声发出声嘶力竭的高喊。
“铿……”
从黑雾混乱里,魔修的重重包围中,突然炸裂开一道浩然紫光。所有人只看见一把大剑虚影凌空一闪,便消失在了云雁身侧。接着凛紫冰寒着脸化出人形,稳稳当当地拦在纯均前方。
暮沉风挑眉,朝前急掠了数米,连连催动真气,才勉强让蓝叶狩凝在原地。
他来不及对凛紫解释许多,只说了一句话:“天璇星君,我有自信收敛她的残魂。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否则她就要堕天入魔,与我等为敌。”
“上次在诛仙台上捡回一条命,全仰仗任芬芳偷取了你的珍藏法器。”凛紫回应过来:“那是云雁第一次重塑肉身,也是最后一次。”
“怎么可能?”暮沉风皱眉:“剑修的合体境,在能量根基上,要比法修等门道坚固许多。就算被我的蓝叶狩击中肉身不保,但若能完美收集到魂魄,精心医治的话……”
凛紫摇头打断他:“或许我没有对你们提过,云雁其实是无魄之人。”
“她在天劫中三百世,魂魄能量早已很虚弱。”他带着哀伤:“加上原本是凡人,灵根是我用地境塑造的,现在的肉身也是……”
“所以她在这个世上,可以依附的能量更稀少了。”凛紫很认真,也很严肃:“就算进入了合体境,可一旦陨落,就没有任何未来。”
南宫雅尔流露惊骇:“这些她本人知道吗?”
凛紫点了点头。
徐泽龙重重握拳,垂首郁郁道:“可她谁也没有告诉,连我也一直瞒在鼓里。”
“暮师兄,所以现在绝对不能杀掉云雁了!”他跃到凛紫身边,举剑警惕地看着蓝色火焰中的人:“你若还要动手,我必不会客气!”
“那就从魔族手里强抢下她,先回阵再说。”暮沉风打量周围,审时度势:“虽然会面对她无意识的猛攻,但只好如此。”
“早这样决定不就好了。”南宫雅尔赌气地瞥了他一眼,冲出魔族重围,靠近到云雁身边。因为前方有凛紫和徐泽龙的相助,所以她并没有耗多少力气,就触摸到云雁肩头。
“醒过来。”南宫雅尔急切地摇动那女子:“快跟我们走。”
听到这呼唤,云雁好像从梦中初醒的人一样,猛地抬起了头。那双赤色放佛要滴下血的眼珠,直勾勾回望,看见她不同寻常的变异,连一向镇静的南宫,也退后了半米,低声惊呼。
“别轻易触碰她!”暮沉风喊叫:“一起动手用剑招先制住她!记得先要揍晕了,再想办法搬回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话音未落,不堪设想的后果就出现了。
只见云雁巍颠颠站起,手中的止水不知什么时候起,已换做冥器承影,通体黝黑闪耀寒光。她脸上覆盖的银色鳞片,已变得发灰,乍眼一看,好像从地底爬出的古老木乃伊。
只见那人伸出舌头,在灰白的唇边舔了舔,猛地祭出**剑阵,竟朝南宫雅尔劈头盖脸地罩了过来!
“云雁!你疯了?”徐泽龙发出惊呼。
“被煞气遏制住的她,现在已进入暴走模式。”暮沉风叹了口气:“在现在的云雁眼里,任何凑到近前的活物,都是她发泄嗜血狂暴的目标。”
“这该怎么打晕她啊!”徐泽龙乱揉自己的金发,焦急不堪:“下手轻了,咱们谁也不是她的对手。若下手重了,会将她被遏制下的神识,也一并攻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