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零五章 威胁

“什么都是你的过错。”徐泽龙不满道:“当初包括萧清宇在内的,所有论剑山的人,不是也被夜逝水欺骗了吗?”

“对呀,云雁你不要自责。”鹭过立刻附议:“我们可是发现狴犴殿血案的人,七七四十九位长老,都被夜逝水害了,假传他们的名义对你下达了审判令。”

“所以说,一切都是夜逝水的错。”木越西话说到一半,突然怔住:“咦?我突然想到了关键问题。”

众人回头盯住他。

只见他的表情越来越严肃,越来越神秘,声音也压得极小:“你们进入钧天战场后,撞见了那么多魔修,连大司祭都出现了……”

“可是夜逝水呢?怎么没有听你们谈起,和他有过冲突?”木越西眨巴眼睛:“关键时刻,这个刑地长老跑哪里去了?”

“鬼知道他躲了起来,在酝酿什么阴谋。”徐泽龙愤愤握拳:“最好别让我看见他!胆敢把灵儿的主剑魄交给大司祭,那样进行折磨!”

“大风暴的前夕,往往平静无波。”木越西抚摸下颚:“我有种奇怪的预感,夜逝水越是藏在暗处,就越令人不安啊……”

“说!”他回头又一把提起那倒霉的蓝披风,喝问道:“你们的刑地长老玄冰呢?为什么到处都看不见他!”

“这个小的确实不知。”蓝披风磕头如捣蒜:“玄冰大人向来神秘莫测,以往在苍龙城时,他也只是个传说,很难见到本人。”

他眼珠转动,拼命逃离木越西,抱住云雁的脚背亲吻:“大斗师阁下,您先前说过,只要看见了祭坛就放了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滚吧。”云雁挥剑割断他腿上的捆仙锁:“跑得远远的,躲在旮旯里,等候大战结果。然后和酆州的残兵败将,退回地面去死守你们的苍龙城。”

“大斗师阁下……为什么要死守苍龙城啊?”蓝披风跑了几步,又转过头来,一连茫然地望着她。

“就算是三三念的基业,我也准备毁了它。”云雁严肃道:“苍龙城必亡,整个酆州也必亡。”

“这不大可能吧……”蓝披风讪笑,来了拗性子,也不像先前那么害怕:“自古以来,就算钧天大战屡战屡败,咱们不也还存在吗?”

“万事总会有个开头。”云雁也笑了笑,牢牢注视他:“说出你的名字。”

蓝披风没有想到都要分别了,她才问起自己的名字,愣住片刻立刻回答:“雷蒙斯,小的来自东极角木蛟部……叫雷蒙斯。”

“是东极部众吗?那样最好。”云雁道:“如果你能活下来,就回到苍龙城,为我的话做个见证吧。”

“我……我一定会活下来的。”雷蒙斯摇摇头:“可是有一句话……请大斗师阁下切勿生气,这场战斗,始终还是我酆州领先。”

“恕我直言,就目前来看,神州没有什么希望。”他正有些精神地侃侃而谈,看见木越西握着老拳揍过来,立刻吓得魂飞魄散,抱起脑袋就开跑。

一边跑,那魔族一边大喊:“我是个老实人,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啊!”

看着雷蒙斯反方向逃窜,消失在石林里,木越西才松开手掌,对云雁摊开:“他的确在说老实话,现在我们这边的阵营,状况很糟糕。”

“所以要竭力扭转。”云雁将关注力拉回祭坛上:“准备好了,咱们就上吧。”

“邱真人他们已呈现败相。”木越西皱着眉:“我们这百人队虽然都是高手,可对方人数众多……要不要等萧清宇的大部队赶来……”

“不能等。”徐泽龙已握剑率先冲出:“在那之前,邱真人他们的血,恐怕会被祭坛吸干了!”

“看吧,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梅成功拍拍木越西的肩膀,跟随他冲出去:“所以我对此没有任何提议,云雁这几个人啊,是绝对不会听的。”

“按兵不动,不要以卵击石,隔岸观火,不要身临险境……”他叹息:“没用的,他们的脑子里,绝不会有这样的考虑……”

“可是大师兄还是跟着我们上了。”云雁踩着风声,对他一笑:“这一次咱们结出天枢九囊冲玄阵,给魔族来个措手不及。”

“玄黄之尊,龙战四野!”梅成功进入战斗姿态,变得严肃而凝重:“大师兄我站离位,你抢什么位?”

“我站乾位。”云雁低低应和一声,众修灵气聚集的金褐色光芒,将她的脸庞渐渐点亮。

“坤位我先上,然后紧急位移时,夙筱来补。”萧逸尘转头看向跃跃欲试的林月枫:“师弟,你们仙剑不要出手。”

“为什么!”林月枫原本就黑着脸,现在更不高兴:“就算那魔鞘也在此地,我也不会畏惧。”

他紧握仪光上前:“上次被它束缚,纯属大意。我想再和它接触,找到破解之法。”

“天权星君,魔鞘可不是闹着玩的,力量可大着呢!”周晴急忙劝说:“先前天璇星君都差点回不来,眼下不是你们试探它的时候……”

林月枫理都不理她,固执地朝剑阵里走去,却被萧逸尘临空递过来一剑,不得不朝后疾退。但见那白衣男子冷峻的脸上,露出决然之色,一手提剑,一手捂住自己额前,缓缓注入青光。

“你做什么。”林月枫扬眉,惊讶地望着他,全身有些颤抖。

“你再靠近一步试试。”萧逸尘冰冷道:“若还想固执参战,我便自毁天目穴,连带天权印记一起拨除。”

“还有这等操作!”云雁不可置信地对南宫雅尔道:“持剑可以通过自毁天目穴,强行解除与仙剑的联系吗?”

“能,和当初大司祭拨除青姬李安的印记,两者行为同出一辙,只要是绝顶高手就能办到。”凌霄冷不丁在旁插话:“不过这样做以后,就算当时没事,但撑不了几年,持剑就会死翘翘。”

“萧逸尘这个人可不怕死。”南宫雅尔低头一叹:“为了阻止林月枫涉险,我看他干的出来。”

“不!”林月枫显然也很了解自己的持剑,立刻发出大吼:“师兄你住手,我不再出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