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一章 幻雅·离婚?
怜生水跟着长叹:“现今的形势,要看骐王的决定。他如若下旨彻查南宫寰,就是自毁城墙。”
金灵儿大急,道:“我今夜就闯入王宫,吓唬一下那个皇帝,教他不能对南宫寰治罪!要是他出了意外,阳关三隘以后谁来守?阴阳蛊又谁来查?魔族就会在天玑国闹翻了!”
梅成功横了她一眼:“现在秀升庄的废墟里,已被人发现有修士插手的痕迹了,你去这么一闹,怕是会将南宫寰直接送上断头台。”
金灵儿急得跳了起来:“那怎么办啊!”接着她团团乱转,突然拔腿就要朝门外走。云雁一个箭步靠近她身边,向她朝西北使出个眼色。金灵儿咬着嘴唇,轻轻点头:“其实我……我很多时候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事。”
“但是夜逝水他知道,他能第一个做出决定。”她扬起小脸,溢满了自豪神色:“他能做的很好!我回去瑶光国,让他来救南宫寰。”
“可他是瑶光国的金帝……”云雁有些犹豫:“北斗的国与国之间,七剑与持剑之间的关系……”
“原本该各干各事。”金灵儿小声道:“但现在有别的办法吗?这是几百年前,凛紫和你还不认识呢……能请到强大助力的,只有我。”
云雁见她倔强自信的样子,微微一笑:“你想做什么就去吧,但是得跟大家道别,不要这样跑掉,有人会很担心的。”
金灵儿微微一怔,转身对众人挥手嚷嚷:“我突然想起有点事情,也要回家探亲去啦!”
梅成功瞪大眼:“你在这样的时候走?搞错没有!”
舍脂极为鄙视地瞥着她:“逃兵!和那些人一样怕死!想跑直说嘛,找些乱七八糟的理由,也没人相信。”
“我才不是逃兵!”金灵儿叉起小手怒视她:“等我回来,你们就知道了!”
她气呼呼地甩动双马尾,刚要踏出房门,突然转头对徐泽龙道:“喂,我走了,你不要担心我!”
在众人愣神之际,她荡漾起淡弱金光,投入外院云层之中,眨眼之间已化为一个小黑点,朝西北方呼啸而去。梅成功手搭凉棚眺望她的背影,道:“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觉得灵儿难以捉摸。”
“她看起来像小女孩,却隐藏着很强的实力,可是她偏偏又不用。”他举起筷子,朝火锅里夹去,继续道:“而且经常神出鬼没的,和那个凌霄一样……”
“凌霄是魔族。”徐泽龙立刻不满,对他抗议道:“灵儿哪里有半点像他?别胡说八道!”
梅成功急忙举筷投降:“得得!是我的错!人家离去时,还专程深情地向你道别,我可不敢惹你们这情深意重的一对!”
徐泽龙立刻面红耳赤,低声咕哝:“哪里在深情……她只叫我别担心而已,反正她每次溜去别处玩,都说差不多意思的话。”
“我从来都很难追上她……”他有些闷闷地低声出一句,恢复到精神抖擞的神情:“由她去吧,说不定在这个浮世里,灵儿的亲人还在世。如果我能进入有爹爹在的浮世,也一定会去探望他的。”
“徐大哥的爹爹?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柔柔的话音,瞬间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门外。只见一名白裘红裙的女孩,正立在门廊柱前。她的瓜子小脸上,如宝石一样的双眸正闪耀着光晕。她身形微显瘦弱,撑着一把遮雪伞,娉婷袅袅。虽然年纪尚小,但已是气度清雅风姿芳华。
“薰小姐?”怜生水急忙站起,将她扶进房中:“你的病才见好,怎么又下地了,我不是说过,你的体质不能在寒冷或过热的地方久呆吗?”
“我……我讨厌这个身子。”南宫薰裹紧了裘袍,全身轻轻发抖:“不能像姐姐一样自由……”
云雁急忙出声安慰:“你要是乖乖听怜生医师的话,好好养病的话,就能像雅尔一样。”
“我不能。”南宫薰摇摇头,笑了笑:“其实早几年前我就明白了……不能像姐姐一样长时间骑马,也无法像她一样,把爹爹的金弓拉成满月。”
“现在她丢下我跑掉,我也追不上她……”
“南宫雅尔出府了?昨天我还去浣月楼看了她!”云雁大惊之下,把调料碟重重放到桌面:“她这次又跑去哪里了?”
南宫薰道:“你昨天走后,雅尔姐姐就对我说,满城都是不利于爹爹的消息,她闷得慌……”
云雁沉下脸色:“所以她就溜出去了。”
南宫薰瞟了眼她,低声道:“其实我也想出去……姐姐却把我强行关在了二楼。”
“你们两个真是的!”梅成功叉腰站起,用兰花指头点向她:“十多岁的小女孩,溜出去乱跑做什么!现在城里原本环境就不好,要是被发现你们是南宫寰的女儿,到时候该怎么办!”
南宫薰却面带自豪笑道:“姐姐背着爹爹的金弓,又骑着卫公,她武艺高强应该没事。”
梅成功捶胸顿足高呼:“这个世界上,武艺高强对上魔族修士,那就是个废!她跑哪里去了,有没有跟你说?”
南宫薰摇摇头。
“我得去找她。”云雁心如乱麻,将南宫薰一把拉起,送到桌前。她对怜生水道:“薰的病还得托付你。”接着她对徐泽龙道:“府里现在没人了,你们帮我看着她。”
“我答应过某人,要将这两女与将军府中的人,护得周全。”她急急走入内室,开始整理行装:“现在只希望马文光和白茶,不要趁乱袭击将军府……”
“哈哈哈!”徐泽龙突然朗笑出声,拍拍幻成腰刀的正阳剑:“就凭他们,恐怕半步也踏不进这个大门!”
“夫人!夫人!”外院里急匆匆走进来暮春,她一边拍着衣服上的雪花,一边高声呼唤:“马大人来看您了!现在已到了明武堂的正厅!”
“说好的半步也踏不进大门呢?”云雁哼了一声:“咱们只能管暗地里的争斗打杀,这明堂上的交手,却难以避过。”
“我去会会他,然后直接去找雅尔。”她因焦急步子迈出很快,霎那之间就已行至外院,与暮春对视:“带路吧,二哥这次来做什么,你知道吗?”
暮春小心翼翼搀扶住她胳膊,怯怯道:“好像是来,让夫人与老爷和离的……”
离婚?
云雁只觉眼前一黑,脑中嗡嗡作响,如有千万蚊蚁振翅。接着全身不听使唤,手脚绵软无力。她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整个人就瘫倒在暮春的臂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