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对弈

杨家铭坐在了柳淑贞的后手边,周允仁在她左手边,这时杨家铭才敢抬头开始打量着同桌的人,主位坐着邢宝芳,右手边是施亦城,左手边是钟曼芬,钟曼芬左手边是施亦豪,之前的酒吧冲突见过一次,施亦豪旁边坐着福哥和凌哥;

“芳姐,福哥凌哥你们好。”柳淑贞打了招呼后就喝了口茶,没有感觉到她特别怯场,

邢宝芳坐在那看着周允仁,“他就是枫哥的儿子?”

“是的,芳姐,他右背上有和枫哥一样的胎记,也和我做过了亲子鉴定。”

“你们说是就是?20多年了突然老爸死了跑出来分遗产了?”施亦城的话说完被邢宝芳瞪了一眼,

“姐姐啊,现在别人娘俩来分钱了,你说怎么办呢?”钟曼芬点上一支女士烟,

邢宝芳看了眼钟曼芬又看向柳淑贞,“淑贞,枫哥去世之前立了一份遗嘱,福哥凌哥都在场,我们会按照枫哥去世前的赡养费每月打给你们的,你就放心好了。”

“芳姐,我和亦咏从香港来的那晚,枫哥就告诉了我们遗产怎么分了,本来我们是无意争夺的,可现在我找回我儿子了,枫哥如果没死知道肯定会给他的。”

“淑贞姐,话不是这么说的,这二十多年你和你女儿在香港享福,芳姐和我照顾枫哥处处亲力亲为,亦城和亦豪这几年为集团也是鞠躬尽瘁,股东们都看在眼里,您这次一来就要和我们拿一样多,恐怕于情于理都说不通吧。”钟曼芬说完看了看邢宝芳,

“说不说得通也不是你说了算的,裕枫死了,亦咏也死了,没想到老天居然还可怜我让我找回了儿子,芳姐,老子死了儿子继承财产有哪里说不通吗?”

“福哥凌哥,枫哥立遗嘱你们在场,枫哥到底当时怎么说的,你们倒是说给淑贞听听。”

邢宝芳的眼色追到了福哥身上,“淑贞啊,枫哥真的没说过财产平均分成三份。”

“是啊,我也没听到枫哥讲这个话。”福哥讲完凌哥附和着,

柳淑贞看着我,拍了拍我的肩,“你说,家铭。”

‘咚咚咚。’还没来得及说话大家的注意力就被敲门声吸引了过去,先进门的是毛鸿伟,“施太太,施先生他来了。”

施亦城起身往门外走,大家的眼光全部注视着门口进来的会是谁,施亦城握着那个人的手往桌子上请,毛鸿伟的背影挡住了我的视线,等他坐下来后才看清是——张超;

张超的脸始终保持着微笑,毛鸿伟把门关上后就站到了施亦城身后,“杨律师,好久不见了。”张超坐下来后先和我说了话,

“张超,你怎么在这?”杨家铭藏不住心中的疑问,

“只能你在这,我为什么就不能了?”

“张律师是我请来的,之后的问题我们全权委托张律师处理。”施亦城讲完后,邢宝芳就示意服务员上菜,吃饭期间没有人说话,全部安静地吃着饭,他们之间的交流也仅限于日常生活,与遗嘱丝毫不沾边,用餐时间差不多在一个小时左右,服务员最后上了酒酿小圆子作为甜品,吃完甜品收拾干净后又上了茶水,

“好了,饭吃完了,该谈正事了。”邢宝芳话说完施亦城点起根烟,福哥凌哥他们也点上了,杨家铭有点不好意思抽,

“家铭,你给大家说说枫哥立遗嘱的情况吧。”柳淑贞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

“施裕枫先生那天立遗嘱的时候在场的有三个人,福哥凌哥和我,施裕枫先生的第一遗嘱说的是将遗产分成三份,由三位太太即邢宝芳女士、柳淑贞女士和钟曼芬女士及其子女们平分,当时也打印了四份,由我们四人都签下了名,福哥凌哥和我的那张遗嘱都上次交给了邢宝芳女士了,施裕枫先生相信也在你们那。”

“那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爸爸这么说过。”施亦豪听完拍了桌子首先叫了出来,

“杨律师,那你们现在手上还有什么证物能证明施裕枫先生生前这么说过呢?”张超将两只手摆上桌触碰着茶杯,微笑地看着我发出提问,他的笑很少见,他以前不怎么笑,让我看着觉得很陌生,

“的确,四份原件都已经交给了邢宝芳女士,不过也不能说明没有这份遗嘱存在过,我之前生怕掉了就复印了一份留底。”

“杨律师年纪轻轻倒是好手段啊。”钟曼芬说道,

施亦城看他妈妈没说话就问张超,“张律师,现在怎么办?”

“施太太施先生别急,施裕枫先生三位见证人现在都在场,单凭杨律师拿出的复印件这个证物没有公信力,只要其他两位见证人矢口否认检察官基本不会理会;第二点凭柳淑贞女士与周允仁的亲子鉴定也没有公信力,这不是施裕枫与周允仁的亲子鉴定,并不能说明周允仁是施先生的亲生儿子?”

“周允仁是不是施裕枫的亲生儿子,只需要再补一个亲子鉴定即可,关于遗书复印件可以找笔记专家来检验。”杨家铭的语气有些急,

“家铭,别激动,周允仁当然需要再去补一个与施家成员的亲子鉴定,但是关于你的复印件我相信你再怎么没打过大官司,也知道这份证物起不到关键作用吧。”

张超的话讲完,施家的人脸色都好看了许多,钟曼芬也点起了烟,柳淑贞拍了拍杨家铭的肩,朝杨家铭点了点头,

“单凭这个当然不能作为分割财产的绝对证据,事实上施裕枫当天立了两份遗嘱,而且第二份遗嘱是找公证局公证过得,法律效应大于一切私下见证,书信及口头遗嘱。”

“你胡说,那天立好遗嘱枫哥就送我们两走了,压根没提过还有第二份遗嘱。”福哥站起来说完了这句话,

“第二份遗嘱?杨律师你讲话可要负责啊。”邢宝芳手扶了下眼镜,随后施亦城敲了下桌子,毛鸿伟就走到了门口站在门前,看样子是不打算让人出去了。

“杨律师,你说得是不是真的?”钟曼芬问我,

“千真万确,张律师应该知道,这份遗嘱如果公开从法律角度来讲也是第一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