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最后一刻(6)

在寂静的深夜里,看到一顶大红色的轿子和穿红纱的骷髅头正朝自己的方向飘荡而来,还是很惊恐害怕的。

“魔、王、迎、亲,妖、魔、鬼、怪、避、让----”

它们重复着这一句,我疑惑不解,魔王是谁?怎么阴间还有个魔王?

想转头问儿子,但是鬼模鬼样的儿子只是朝我竖起食指,让我不要说话。

那顶轿子已经飘到了我的面前,我感觉阴森感更强烈了,有什么希希黏黏的东西砸落到了我的身上,是从那顶空旷旷的红色轿子里散落出来的。

周围的鬼群一通哄抢,因为阴气弥漫,我也不清那个是什么,只感觉是团乌黑黑的东西。

迎亲的轿子越走越远,我看到它直直的穿过一面坚实的墙壁消失了,那面墙壁内,是一栋复古的阁楼,阁楼上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有点点红光。

“嘤嘤嘤”

耳边一声轻微的低吟,我扭过头就看到一只瘦弱的皮包着骨头的鬼露着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我,因为太瘦,他的胳膊和手都像鸡抓。

他的眼睛又大又亮,像是动漫里的一样还闪动着泪光。

它咧着嘴看着我哭,非常委屈可怜的样子,我觉得莫名其妙,不知道它这样看着我是为何。

“妈妈,把你沾了泥巴的外套脱了扔给它。”

儿子开口,说是他想要吃沾到我衣服上的泥巴。

鬼吃泥巴,刚才从轿子里散落下来的东西就是糟泥,而且是什么魔王施过法的糟泥,吃了会曾强鬼的修为,这就是这群鬼期盼的‘糖果’

而眼前这个可怜兮兮的鬼因为瘦小没有抢到糖果就想要我衣服上沾到的一坨。

我不由分说的脱掉外套给了它,它像哈巴狗一样伸出舌头来很开心。

“儿子,鬼界的王不是只有你爸这个鬼王吗?魔王是谁啊?怎么冒出个魔王?”

终于可以开口把心中的疑惑问出口了。

“妈妈……”

儿子拧了拧眉,欲言又止,最后他开口说“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是根据我的猜测,魔王可能就是我爸,鬼王就是魔王。”

我的的心立马提了起来。

“那可能是你爸,我们就追上去看看啊!”

扭过头,周围诡异的场景不见了,只有那面红轿子消失的白色墙壁,没有阁楼,安静的路边,我正站在昏黄的路灯下,脚下是坚实的地面,鬼影子都不见了。

“儿子!”

把求助目光落在儿子身上,鬼群离开后,儿子青白的脸已经慢慢有了人气,肉嘟嘟的脸蛋上两团红晕,手上的温度也回来了。

我说带我去找龙烨,就跟着刚才的红轿子,不就找找龙烨了吗?

儿子为难的摇了摇头。

“我并没有感觉到爸爸的气息,这个古镇四面都是深山老林,阴气围绕,处处都有鬼魅,但是我就是感知不到爸爸在哪里,他肯定可以施了术法不让我找到,阮阮跟九泉还有妹妹,我同样感觉不到。”

没有信息,儿子雷达再厉害也找不到踪迹。

“那怎么办?刚才说什么魔王娶亲,他不是认阮阮做老婆了吗?怎么还娶亲?”

我很纳闷,也很想不通,他风流病又犯了?

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走来走去,到底要怎样才能找到龙烨。

“嘿嘿嘿!我知道路,我知道怎么走!”

奸细的笑声,声音很轻飘,那个我给它泥巴的小鬼一直飘在我跟儿子的不远处没有离开。

受人恩惠,当有感恩,小鬼要帮我,他的没有下半身的身体飘了过来,很老实的挠了挠头,问“怎么样?我带你们去。”

“你知道路?知道鬼王在哪?别想耍花招!”

鬼,最喜欢说谎话骗人,儿子经常跟鬼打交道,这一点很清楚,他很警觉,不相信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小鬼能够知道鬼王龙烨在哪!

儿子这么厉害都不知道,它一个小喽喽哪里会知道!

肯定是骗人的!

“没有没有!我没有耍花招!”

急忙摆手,他尖细轻快的声音又嘿嘿笑了一句说“嘿嘿嘿,我知道新娘子在哪。”

魔王迎娶新娘,知道新娘在哪,不就可以在接新娘的时候顺路找到那个魔王了?

小鬼是这个意思,没想到它干巴巴瘦瘦的看起来还傻乎乎,居然还有点脑子!

“那好!你带路!要是被我发现你耍我们,我要你好看!”

儿子半信半疑,严厉威胁了一句,才让小鬼带路,我跟在后面紧追不舍。

小鬼的身子飘飘摇摇的,他的身子很轻,一有风,他的身板就飘摇一下,真的很像幽灵。

夜色越来越深,已经快要凌晨,凌晨的0点就是新娘上轿的时刻,儿子嫌弃小鬼走的慢就揪着它的衣襟让他指路,然后一路奔跑,跑到目的地。

那是一家门口挂满了红灯笼的酒楼,门口有两具石狮子,狮子狰狞的嘴脸龇牙咧嘴。

“呜呜呜……”

看到门口两具石狮子,小鬼不愿意在带路了,他把我们丢下,自己逃走了。

我跟儿子迈开脚步走上了台阶,刚走没几步,就听到很响亮的声音说道“吉时到--”

那声音像是来自地狱,肯本听不出是人,那是厉鬼的声音,让人心底发寒、发麻的声音。

朱红色的大红门被从里面打开,然后那顶披着红纱衣的四个骷髅头抬着的轿子飞了出来,飘飘荡荡。

里面多了一个穿着红色喜服的女人,我看着那女人愣了半响,她的模样我觉得好熟悉!

“妈妈,那新娘跟你好像,你记得你手机里有金叔叔给你拍过的古装照片吗?新娘穿的喜服就跟你当初照片里的喜服款式一模一样!”

精明的儿子一眼就看出端倪,他的话解开了我的疑惑。

那里面坐着的女人就是阮阮!并且阮阮的脸煞白煞白的,像是恐惧到极点那样,虽然化了妆,可是她的脸色还是很难看,坐在轿子里坐如针毡一样。

花轿很快就从我们身边飘荡过去,因为夜深,我们能看清飘在半空中的轿子里的阮阮,阮阮却看不到我们,所以她也没发现我。

“儿子,有办法跟上这个迎亲队伍吗?”

眼看那顶轿子越飘越远,我跟在后面怎么追都追不上,又累又费劲,我只好先停下脚步,让儿子想办法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