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八、宝剑
说起斩妖除魔,便不得不提一提龟蛇剑变化。
也不知是荡魔剑诀性质,还是风雷一气玄光相合,每每斩除妖魔,这荡魔剑气便有变化,龟蛇剑也受影响,越发厉害。
也是浔阳之地厉害妖魔少了,不然陆玄甚至觉得,或许只靠斩妖除魔,那便能将龟蛇剑真正炼就成功。
如是换了旁人,为了飞剑,只怕满心思的行那斩妖除魔之事,不过陆玄清明,知晓如此只怕渐入魔道,所以也没有太过着急。
不过如今四方云游,倒也是以此法祭炼龟蛇剑的机会。
……
这日,陆玄渐离开六国之地。
这天向晚,来到了一处小旅店,小旅店挤满了携刀带剑的江湖旅客,也有不少乘着这战乱时节做来往诸国做生意的客商。
大多是被风雪阻途,才留宿旅店。
掌柜的做惯了类似的生意,早早便备好了花生米、蚕豆之类的下酒菜,点亮了灯烛招待。
陆玄来到旅店之时,店内就已经十分热闹,一众商旅扎成堆,各自就着老酒,烤着火炉,大声喧嚷,高谈阔论,口沫横飞,好不喧嚣。
陆玄这身负剑匣的老道士一进入旅店之中,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他身量高大,又背剑匣,看着颇有一些高人气质,形象很是醒目。尤其是这乱世时节,不少山上清修的道家人,都下山来降妖除魔。
能在这风雪时节还四处游逛的商旅,多是有见识的,说不上真正见过道人降妖,多少也有过耳闻,见了陆玄,难免掩不住好奇。
陆玄对这等眼光早已习惯,与众人稽首见过,找掌柜的要了温酒,寻了一处角落坐下。
他坐下不久,掌柜的刚上了酒水,便有人忍不住凑了上来探问。
陆玄只说自己是云游道士,练了几分武艺,寻常江湖散客。
旁人听了,虽然心中还有许多好奇,终究不敢太过打搅,免得招惹麻烦,也不好再多问了。
正这时,旅店门口处兽皮做的门帘又被人掀开,走入了一名身躯熊健的汉子,这汉子背着一柄长剑,剑柄处油光发亮,显然常年使用,加上这大雪天的,汉子却只简单穿着一件短打,血气盈盈,精神奕奕,明显功夫在身,当下把众人注意有引了过去。
便是陆玄也禁不住看了那大汉身后长剑一眼。
“掌柜的!上一壶好酒,三斤熟羊肉!”
汉子声音也粗,一开口,洪亮的声音便把整个昏黄灯光下的旅店都激得明亮了几分。
汉子大喇喇寻了一处地方坐下,也是浑不在意众人注意,只小心将背后长剑取下,放在手中细细摩挲一番,放在了桌上。
众人这一看去,知晓汉子对这长剑十分珍视,更是好奇了。
众人汇聚于此,大雪阻路,不得前行,正是无聊之际,先前在这旅店之中畅谈,也过了许久,该听的玄奇之事都听了,现下见了新鲜人物,哪里能不好奇。
也是陆玄不怎么说话,看上去又不好招惹,所以才没人追问。
何况世间侠客虽然不少,到底还是凡俗百姓较多,豪侠之辈,终究少见。
现下看这汉子,气质非比寻常,分明是个爽直的,难免动了心思。
“好汉子!端得好身量,好功夫!不知哪里来的?”
有人问道。
那汉子听得这话,转头看来,目光也是锐利得很,‘锵’的一拔桌上长剑,昏黄灯光之下,众人眼前一花,只见寒光凌冽,直刺人心。
问话之人见此,脑袋禁不住一缩。
汉子见此,忽的哈哈一笑,道:“某家童之山,江湖行走,散人一个,所恃者,唯此剑耳!”
众人听了汉子言语,才知他原是北地燕人,姓童名之山,在北地也是小有侠名的剑客,有一口宝剑,非比寻常。
行侠仗义数年,此番闯荡到了滇南之地。
宝剑利刃于武人而言,已不止于标榜身份,更不啻于第三条手臂,第二条性命,常常也引人争夺,因此宝剑越厉害,往往也能说明主人武艺如何。
众人听了他的来历,见他宝剑果然非比寻常,畏者有之,钦佩者有之。
童之山说时,刷刷又舞了个剑花,片片清影洒落一地,众人见他剑光凛冽,且急且快,纷纷惊叹出声。
童之山见此,大为得意,道:“童某乃北地之人,听闻滇南之地妖魔祸乱甚多,多鬼狐祸人,今持此剑,虽不敢言万人敌,然妖魔鬼怪之辈,但教我撞上,有死无生。”
“好!”
众人听他说得豪气,纷纷大赞不已。
陆玄倒不曾看这人如何,此人武功的确不差,不过吸引陆玄注意的,却是他那一柄宝剑,剑是凡俗之剑,但隐隐却见几分灵机,当是剑器通神,有了几分灵性。
如是祭炼得当,说不得能成为一口飞剑。
修者飞剑本就难得,何况人世所出,如今见这童之山竟然能养出如此一口通灵宝剑,陆玄这修者也禁不住有些好奇。
众人正喝彩时,人中忽然有一人抚掌笑道:“好气派,好胆识!不过依我观之,你这一口宝剑虽然厉害,但还是差了些。”
众人闻言,纷纷朝那出声之人看去,原是个中年文士。
这文士瞧着手无缚鸡之力,却不知哪里来的胆气在童之山面前说这话。
童之山也是转头盯去,冷声道:“我这宝剑诛妖除魔,任谁见了也要赞上一声,不知哪里差了去?还请道来,否则定要教阁下领会我宝剑之利!”
“旁的暂且不说,那边那位老道长,匣中宝剑,便要远胜你这一口宝剑!”
中年文士话头一转,忽然转到了陆玄身上。
众人听得这话,当下也都顺着中年文士所指,看向了陆玄。
一时面面相觑,都不言语。
陆玄模样,虽看不出如何厉害,但卖相不差,想必有几分本事,只是这文士如何知道,陆玄匣中利剑必然比童之山的宝剑厉害呢?
陆玄一直有听着众人谈话,闻言也是皱眉,看了那中年文士一眼,上下打量,看不出什么奇异之处,不过这话明显有些算计,却不知是什么意思。
“那位道长是你朋友?”
童之山并未急着与陆玄说法,反问中年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