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特别篇 最后的愿望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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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洛特和叶奈法的故事
恢复神志的杰洛特发现自己浑身疼痛的被扔进了地牢。
“你总算醒了。”把杰洛特扶起来的是凯瑞尔丹，脑袋上还有些血迹的精灵也在被抓了。
“我搞砸了。”猎魔士揉了揉太阳穴，他被叶奈法的法术，并没有完全丧失意识，糟糕的记忆片段浮现在他脑海里。
凯瑞尔丹讲述起杰洛特的‘战绩’。
“你走进一间当铺，狠狠的往老板的嘴巴打了一拳，一拳你就击倒了他。一个仆人跑过来要救他的老板，于是你把他从窗户扔到了大街上。”
“当铺的老板和伙计只是开始。你从当铺出来后在大街中央昂首阔步，撞倒了好几个人。你嘴里大嚷大叫着一些蠢话，关于女士的荣誉之类的。你还告诉大家，如果从来不曾和一个女人上床，也没有因此而给她钱，却叫她‘妓/女’，这种行为不仅幼稚，而且该好好教训一顿。”
“药店老板瓦伏津诺塞克被你拖了出来，你把的脑袋塞到两膝之间，脱下他的裤子，用皮带狠狠抽他的屁股，一点都不手软。”
“几个带着武器的护卫想要把你扔进大牢，他们手上有剑、皮鞭、棍子和斧头，而你手上只有一根从某位绅士手上抢来的手杖以及先前抽瓦伏津诺塞克屁股的皮带。所有人都以为你会完蛋，但倒下的却是护卫。画面真是精彩啊~”
“你知道你接下来去了哪吗？神殿！克莱普祭司在布道时也花了很多心思来讲述叶奈法的坏话，你打算教导他如何尊敬女性，当你提到他的名字，你略过了他的官方头衔，并加了一些其他的不太应该在神殿出现的字眼。”
杰洛特听到这里忍不住扶额道，“我还能够站在这里听你说我干的蠢事，这代表着我没有真的亵渎神灵，也没有把神庙给拆了，对不对。”
“如果你晕倒的再迟一些的话，或许就真的打算冲进神庙里了。”凯瑞尔丹说道。
至于凯瑞尔丹为什么也会被抓起来。不得不说凯瑞尔丹是一位有义气的精灵，几个愤怒守卫想要用长矛对晕倒在地的杰洛特刺几个洞，是凯瑞尔丹拦住了，在后来的争执过程中精灵的脑袋挨了一下，被当作共犯扔进了地牢。
凯瑞尔丹还告诉了杰洛特另一个坏消息，克莱普祭司、药店老板瓦伏津诺塞克和当铺店老板都是林布城的议员。
杰洛特骂起了脏话，殴打辱骂三位城市议员，还被抓了，结果真的是显而易见了。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叶奈法搞的鬼，她骗了我，就像矮人说的，把我当成猴子来耍。但是错的人是我，我要为自己的愚蠢负责，我要上绞架，但你不应该被拖下水，你还警告过我。”杰洛特这个时候了还在凯瑞尔丹的安危。
凯瑞尔丹是精灵，精灵在人类王国犯事是很容易惹上大麻烦的。
“你不必自责。我警告过你了。但其实我也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痴。你担心我是因为你才入狱，其实完全相反，你是因为我才会沦落到这里的。我可以在街上拦住你把你抓住，可是我没有这么做。因为我担心她施展在你身上的魔法消失后，你会回去伤害她。”凯瑞尔丹道出他的私心。
“我原谅你，你不知道她的咒语有多大魔力。我可以在几分钟内破除一般的咒语，而且绝不会因此而昏倒。叶奈法的魔咒不是你能够破除的，而且抓住我也不是易事，想想那些守卫吧。”杰洛特说道。
“或许你是对的，但我那个时候没有想到你，我担心的是她。”凯瑞尔丹说道。
“你对她......”杰洛特没有把问题完整的说出来。
“我深深地被她吸引，即便我明知道她利用了。”凯瑞尔丹露出了忧郁的表情。
杰洛特想了想，用认真的表情对精灵朋友说道，“我明白。”
猎魔士和精灵关于女术士的谈论被打断了，四名警卫来到了地牢。
走在最前面的高大的秃头守卫不由分说的给了猎魔士一脚。
“议员大人要我来问候你。”
嘴巴上长着山猪一般胡须的秃头又给了猎魔士肚子一拳。
杰洛特想要反击，可是本就被绑住的双手的他，双脚又被另外两个警卫粗暴的用笨重的靴子踩住了双脚。凯瑞尔丹想要起身，但第四个警卫抽出了剑，精灵战士只能无奈的退后。
秃头警卫往后退了一点，然后狠狠地往猎魔士的肚子打了一拳，同一个位置。
杰洛特试着紧缩肌肉，但是这没有用。他费了一番力气才有办法继续呼吸，他痛苦的蜷缩着身子。猎魔士的体质远高于普通人，但他们同样有血有肉，他们会受伤会流血。
“你没有任何愿望吗？瓦伏津诺塞克大人要我来问你有没有什么愿望。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舌头打结了吗？那我现在就帮你解开！”秃头警卫露出一口烂牙，口中飘出洋葱的味道。
砰！又是一记重拳。
“怎么样？一个愿望都没有吗？”秃头吐了一口口水，面目狰狞。
杰洛特吃力地抬起头来，喘着气说道：“我希望你炸开来，狗/娘/养的。”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秃头警卫的喉咙突然发出嘶哑的嘎嘎声，整张脸变得通红，他用双手抱住肚子，发出痛苦的嘶吼。
然后，整个人炸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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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洛特和凯瑞尔丹被‘请’到了市政厅。
“监狱长炸成一颗蕃茄！一团碎肉！变成红色的肉酱！根本没有人性！”
“没有人性，亵渎神祇！连白痴都想得到背后主使者是谁，凯瑞尔丹只是个没多大本事的精灵，而猎魔士没有这么大的魔力，这一切都是叶奈法搞的鬼。”
“只有她，不会是别人。除了她，还有谁会想要报复瓦伏津诺塞克议员，除了她，还有谁能控制猎魔人在城市里胡作非为！”
议员克莱普祭司怒气冲天，但他不是房间里能够发号施令的那个人。
“关于瓦伏津诺塞克的报复我倒是最不生气的，他暗地里计划阴谋，想要夺走我的政权。现在没有人会听他的了，现在人们一想到他，脑海里就会出现他被打屁股的样子，呵呵呵。”市长内维尔又对克莱普祭司说道，“您在布道时把她说得太过难听了。”
内维尔阻止了想要继续咆哮的议员，他把目光看向了杰洛特和凯瑞尔丹，厉声道：“但事实就是事实，没有任何事能当借口！我不容许在我的城市有这种骚动！把一切说出来吧，有什么辩白的话就趁现在赶快说。”
凯瑞尔丹重重的叹了口气，精灵看向猎魔士。
杰洛特也叹了口气，道出了一切，差不多是一切，钓鱼、瓶中魔灵、令祭司非常生气的驱魔咒语、女术士的陷阱以及踩进陷阱里的猎魔士。
“灵魔还是魔灵的那个东西，那到底是什么？”内维尔问道。
猎魔士想要解释，却被想要卖弄学识的议会祭祀给打断了，但市长显然并不想上一堂关于魔灵的讲解课。
“长话短说，叶奈法想拿那个灵魔来做什么？”内维尔市长问道。
“灵魔是活生生、魔法能量的聚集体。如果一个巫师可以指使灵魔，就能把这股力量转化成咒语。这时就不必再辛苦地从自然元素中取得力量，因为灵魔已经帮他做好一切了。同时，这样的巫师具有非常强大的力量，几乎可说是无所不能。”克莱普祭司还举了个例子，过去一位名叫克莱普祭司曾借助魔灵的力量移开了一座山。
“我还没听说过有无所不能的巫师，刚好相反，他们其中大多数人的力量都是夸大其辞。这个不能做、那个没办法的。”内维尔露出不同意的表情，市长显然认为他的议员和猎魔士夸大了。
但很快的，内维尔市长就意识到他错了。
变故一个接一个的发生。
忽然出现在议会厅的丹德里恩用清亮的男高音大喊，“无罪！猎魔士是无辜的！我希望你们相信这件事！我的愿望不是别的，正是如此。”
看到诗人朋友安然无恙猎魔人很高兴，但很快的，杰洛特就意识到这也是女术士叶奈法计划中的一环。
克莱普祭司也抓住了关键：“现在我懂了！愿望！最后的愿望！”
“叶奈法强迫愚蠢的诗人说出了第三个，也就是最后的愿望。如果灵魔没有实现最后的愿望，她是没办法降服它的。而现在叶奈法一定早就设下陷阱要抓住它。市长先生，我们必须……”
窗外雷声大作。
精灵旅馆的屋顶，魔法之光照亮了大半个林布城。
叶奈法的陷阱起作用了，她的魔法阵困住了灵魔。但是灵魔的力量超乎了女术士的预料，它咆哮着挣扎着破坏着。
远远看去，它往上飞去，然后又落下，它再次往上冲，但是又被看不见的力量拉了回来。它不断地盘旋，发出一阵阵怒吼，电闪而雷鸣。
“这个灵魔很强大，它在削弱法阵的力量，等到它自由以后，它会把她撕成碎片。正义终究是会胜利的！”克莱普幸灾乐祸的笑了。
“狗屁的正义！”内维尔市长指着窗外大吼，“你看看那边，你这个白痴，这个怪物在摧毁城市，我的城市！”
克莱普祭祀建议继续等待，当然，并不是袖手旁观，他会帮忙组织撤离市民，准备灭火。
内维尔市长却不允许事态继续变糟，他不在意女术士到底是死是活，但他很清楚若是不处理好，他市长的位置肯定保不住。
杰洛特下定决心，他站了出来。
他要拯救这座城市？他要救她！
杰洛特：“克莱普先生，那个让您那么生气的驱魔咒到底是什么意思？”
克莱普：“现在可不是讲笑话的好时机。”
杰洛特：“克莱普先生，请您告诉我。”
克莱普：“好吧，如果这是你最后的愿望的话，那句话话的意思是‘滚得远远的，然后自己操自己’。”
杰洛特笑得全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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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栋精灵旅馆都在摇晃、震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杰洛特四下张望，他看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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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奈法跪在几张桌子中间，弯着腰，面前摆着一个魔法球。球体中发出强烈的乳白色光芒，光芒形成一个图形，那是杰洛特在小房间的地板上看到的五角星和九角星魔法阵。
一道道燃烧着火焰的从五角星中射向屋顶，屋顶上灵魔愤怒的怒吼。
叶奈法看见猎魔士，她伸出了手指。
“我是来帮你的！”杰洛特大喊道。
“帮我？你？”叶奈法啐声道。
杰洛特：“对，就是我。”
叶奈法：“即使我对你做了那种事？”
杰洛特：“即使如此。”
叶奈法：“真有趣，但我不需要你的帮助，马上离开这里。”
杰洛特：“不。”
“滚开！”叶奈法尖叫道，“这里很不安全！事情已经超出我的掌控了，你明白吗？我没办法制伏它，它的力量一点都没有变弱。我在诗人说出第三个愿望时抓住了灵魔，现在它早就应该被困在我的魔法球里了。但是它一点都没有变弱！虽然我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我会制伏它的，我要打倒它！”
“叶奈法，你没办法打倒它。它会杀了你。”杰洛特说道。
“要杀我可没那么容易……”叶奈法突然停下来，露出惊恐的表情。
酒馆的天花板突然闪着强烈的白光，天花板上出现一个巨大的闪着火光的方形魔法隧道。
“发生了什么事？”杰洛特抽出银剑，摆出了战斗姿态。
“它找到我了，它想到我这里来。它没办法挣脱绳索，但是可以透过隧道过来。我没办法，我阻止不了它！”叶奈法大叫。
“叶奈法……”杰洛特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女术士打断了。
“杰洛特，你必须逃走。我会把我的隧道打开，这样你就可以从那里逃出去了。小心点，这个隧道的出口是随机的，我没时间也没力气去弄别的……我不知道你会掉到哪里去……但是至少你会到安全的地方……准备好……”叶奈法脸上露出了杰洛特此前没有见过的表情。
天花板上的巨型隧道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扭曲破裂开来。那个猎魔士熟悉的没有形状的大脑袋出现在了房间，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
叶奈法的手掌中射出一道道网状的光芒缠向灵魔。
灵魔伸出两只巨掌，猛地向女术士的咽喉抓来。
杰洛特扑向她，把她推到一边，用身体挡住了她。
一击不中的灵魔没有立刻再一次的发动攻击，它悬浮在空中，它的体型变得巨大无比，它用苍白的眼睛瞪着杰洛特大声吼叫。它的吼声中似乎有什么意义，但是杰洛特听不懂。
“那里！杰洛特，快逃”叶奈法指着在楼梯旁出现的隧道大叫。和灵魔的隧道比起来，女术士此时构建的魔法隧道显得很是寒酸，看起来无法持久。
“要走一起走！”猎魔士扑向女巫，很快地用脚把她绊倒，一手抓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紧紧抓住她的脖子。
丁香与醋栗的味道。
杰洛特用一只脚拱起叶奈法踢个不停的腿，把她横抱了起来。
他们紧紧相拥着飞出隧道。
“你这个白痴！”叶奈法尖叫，一边把手伸过来想要挖出猎魔士的眼珠子。“你这个杀千刀的笨猪！你干嘛来打扰我！我差一点就抓住它了！”
“你什么屁都抓不到！”杰洛特也吼回去，他气得七窍生烟。“你这个笨女人，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叶奈法成功地挣脱了猎魔士，狠狠甩了他一记耳光，又猛力踢了他的小腿一脚，然后冲向墙上正在消失的隧道。
杰洛特追上她，技巧纯熟地抓住她的头发和腰带。
叶奈法这回也学到了，用手肘猛烈地撞击他。混乱的打斗中，他的脸上留下了猫爪般的痕迹，她的领口裂开了。
他们双双跌回隧道。
精灵旅馆外面。
“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乌云和暴雨让丹德里恩看不清旅店里发生了什么。
“他们在打架！猎魔士在和女术士打架。”手里拿着望远镜的围观者大叫。
“打架？恶魔在摧毁我的城市，而他们竟然在打架？你们看看，它又把一个烟囱弄倒了！还把铁匠铺也给捣烂了！还好在下雨，不然这一把火烧起来还得了！”内维尔市长扯掉了好几根他本就不多的头发。
“魔法之光渐渐弱下来了，灵魔身上的绳子很快就会断裂。内维尔市长！赶快下令叫人们后退！那里很快就会变成一片废墟！那栋房子会变成一堆碎片！埃尔迪尔先生，你似乎并不在意？那是您自己的房子啊。”克莱普祭司阴沉的说道。
“我投保了一大笔钱。”埃尔迪尔说道。
“理赔范围也包括魔法和超自然力量造成的意外吗？”克莱普问道。
“当然。”埃尔迪尔回答道。
“不要在这个时候谈论那该死的保险。杰洛特为什么要去那里？到底他/妈的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坚持要救那个女术士？我FU/CK，为什么？”丹德里恩担心极了。
埃尔迪尔忧郁的低语，他知道为什么。
精灵旅馆里面。
“原来是这样。你成功地把我骗过了，原来那个人不是丹德里恩，而是你。难怪灵魔那么激烈地反抗！”叶奈法嘶声道。
诗人的愿望？猎魔士的愿望！
为什么地牢里光头警卫会爆掉脑袋，为什么魔灵如此暴躁？
“我还没输，杰洛特。你小看我了，小看我的力量，灵魔和你都在我的控制之下。你还有最后一个愿望吧？那就说出来。你让灵魔自由，然后我会把它塞到瓶子里。”叶奈法重新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
“叶奈法，你没有那么多力气了。”杰洛特说出了事实。
“你小看了我！杰洛特，快说出你的愿望！”叶奈法倔强的说道。
“我不能。灵魔也许会实现愿望，但是它是不会饶了你的。当它获得自由，它会杀了你，向你复仇。你没办法抓住它，也没办法挡下它的攻击。你已经很虚弱，根本快要站不住了。叶奈法，你会死的！”杰洛特大声说道。
“有风险的人是我！我发生什么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你最好还是好好想一想灵魔可以给你什么！你只剩下一个愿望了！你想要什么就可以有什么！利用这个机会！猎魔士，利用它！你可以拥有一切！所有的一切——”叶奈法生气般的大声喊道。
叶奈法：“快说出你的愿望！快点！你想要什么？长生不死？财富？名声？权力？力量？荣誉？快点，我们没有时间了！”
杰洛特一言不发。
叶奈法：“当一个人类。我猜到了，对不对？这就是你想要的，你的梦想！你想要被释放出来，可以自由地选择你要成为什么人，而不是成为你必须成为的人。杰洛特，灵魔会实现你这个愿望的，快说出来。”
杰洛特沉默不语。
“你到底想要什么，杰洛特？你最私密的梦想是什么？你是不知道，还是无法决定？好好想一想，然后快点说出来！真的没有时间了！”叶奈法站在杰洛特上方，全身被一明一灭的魔法之光包围，在魔法球发出的白色光芒之中，纠缠住灵魔的火焰光芒之中。她的头发散乱，紫罗兰色的眼睛闪闪发亮，她直直站着，身形修长，一头黑发，看起来非常可怕，又非常美丽。
他闻到了丁香与醋栗的味道。
天花板破裂了。
灵魔出现在他们眼前，缠在它身上的火焰细线渐渐熄灭，它大吼着往他们扑来，吼声中不但有胜利的得意，还有嗜血的冲动。
叶奈法冲上前去，掌中发出光芒，非常微弱的光芒。
她挡在了他的前面。
灵魔张开大嘴，巨掌向女术士伸去。
猎魔士突然明白了，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然后他说出了最后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