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母女

“姐妹，母女，然后呢？”——标题党

提格城的鳟鱼旅馆，靠近市场的一间在当地小有名气的旅店，这里的住客可以用三个铜板享受到美味的鱼汤，而普通的食客则要用五个铜板的价格才能喝到。

“妹妹，你多吃点鱼肉，很有营养的。”希弗将自己碗里本就不算很多的鱼肉舀给了妹妹。

“我吃的够多了，姐姐你才是该多补补身子。”希索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碗。

“不要推来阻去的，各吃各的，不够再去买就是了。”小希里打断了小姐妹的日常谦让。

“鱼汤确实算得上美味，可是其他菜品就一般般了。”莱纳德作为半身人认可的美食家，有着专业的品鉴。

“跟着莱莱在一起，我都长胖了。”小希里揉了揉微微凸起的小肚子。任何年龄段的女士都非常在意自己的容貌和身材，更何况小希里也快到了适婚的年龄。

“胖？哪里胖了。女人要丰腴些才好。”莱纳德说道。

“服务员，再来三份鱼汤！”某个男人的话语显然起到了作用。

美美的饱餐一顿，莱纳德带着三个女孩前往了提格城的市集，女孩们需要购置些衣服和生活用品。

洗干净脸蛋，好好打扮一番，穿上合身衣服的希弗让莱纳德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和小希里差不多大的希索，同样是个美人胚子。

“小姑娘倒是挺聪明。”莱纳德指的是先前的故意扮丑抹黑。

通过几天的亲密相处下来，莱纳德对希弗和希索也算是有了一定的了解。姐姐希弗今年已经十五岁了，只不过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一些，而妹妹希索和小希里一个年岁。两姐妹能够在村子里生活下去，大部分要归功于心智成熟的姐姐希弗。但或许也正是见过了太多人情冷暖，面对突如其来的美好生活，姐姐希弗反倒没有妹妹希索接受的快。几乎揽下所有的劳作，拘谨寡言对莱纳德和小希里更是毕恭毕敬，如果不是小希里不允许，希弗只会要廉价的食物和衣服。

希弗眼底的担忧与不安，莱纳德是看在眼里的，他理解也感到心疼，但他也相信这样的情况不会持续太久，就像小希里向她们保证过的那样，一定能好好过日子的。

提格城的市集不算很大，但人流却还是蛮多的。这座位于辛特拉中部的城市，由于地理原因，在先前的战争中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而且因为周边流民的涌入，让城市的常驻人口还多了不少。

拗不过小希里逛街的兴致，莱纳德只能陪同了。一个年轻男人和三个漂亮姑娘的组合，走到哪都容易引起关注，不过狗血的偷盗抢劫和更狗血的表白什么的都没有发生，逐利商人们只不过是嗅出金币的味道，前来推销各自的商品罢了。

漂亮的衣服，买了。

最新的护肤品，买了。

好吃的小吃，买了。

好玩的玩具，买了。

卖身的姑娘，买了。

等等，混进了奇怪的东西。

脖子上挂着“卖身救母”牌子的女孩名叫艾玛·格林，并不是提格城人，她和她的母亲原本是打算北上寻找一个更适合她们生活的落脚点，然而在不久前她的母亲因为一边赶路一边打零散赚钱累倒了，积蓄不够支付医药费的小艾玛这才不得已作出这样决定。莱纳德还注意到，小艾玛有着明显的精灵体征，她的耳朵比普通人类女孩要尖一些。

按照小艾玛的说法，今天是她的初次摆摊，她观察了好久，觉得莱纳德他们是有能力的且看起来不坏的样子。

“卖卖人口在辛特拉是明令禁止的，也亏得小姑娘遇上的是我们。”莱纳德心想着。虽然说涉及到‘人口’的交易不论在北境还是帝国都是屡禁不止的，但像小艾玛这样挂着牌子到市场上吆喝的，若是被守卫发现轻则训诫罚上一笔钱，重则直接关起来判刑。

贫民区的一处草棚，莱纳德见到了艾玛的生病的母亲奥罗拉。半昏迷状态的奥罗拉身体状态非常不好，枯黄的头发、苍白的脸颊还有发烫的身体。

“这是你母亲的药？”莱纳德注意到草棚一角用瓦片盛放的有明显蒸煮痕迹的药草，稍远一点的地方还有刺鼻味道的排泄物和呕吐物。在贫民区，排泄物和呕吐物随地可见，这没什么可吐槽的。

“嗯，艾玛用五个铜币从药店买的，药店商人向我保证过的，草药是能够医治发热的，但是母亲吃了药依然没有好转。”小艾玛焦急的说道。

“呼~我知道了。”莱纳德深吸一口气，他想训斥胡乱用药的小姑娘，但很快的，他明白这不是艾玛的错，银叶草是能够治愈发热的药草，价值也不止五个铜板，药铺的商人显然出于恻隐之心做了一次赔本买卖，但没有医师诊断的他们险些好心办坏事，药不对症在很多时候反倒会起到反作用。

作为曾经在圣雷比欧达医院跟随米洛·范德贝克大师学习过医术的莱纳德，是持有整个大陆都认可的医师证书的。

“过度劳累加上不卫生的饮食导致腹泻，如果立刻补充水分营养再好好休息也就很快痊愈的小病，却因为一拖再拖，直到身体差点完全垮掉，而银叶草的降热药理是通过加快身体代谢，这让本就处于营养缺乏的奥罗拉更加虚弱了。”莱纳德抱起奥罗拉，招呼艾玛带上重要行李就朝着旅店疾步而去。

首先是全面的清洗，然后是柔软舒适的床铺，再加上一罐莱纳德亲自熬制的煎药和一小瓶营养药剂。

傍晚时分，醒来的奥罗拉精神好了许多，体温也恢复了正常。诊治过程中的奥罗拉并非没有意识，她感受到了有力的怀抱，温暖的水流，舒适的床铺还有苦口的煎药和冰凉的药剂。

“谢谢您。”奥罗拉想要起身行礼。

“道谢的话，恢复了再说。”莱纳德略微生硬的让对方继续休息，还叮嘱希弗留在房间照顾。

“本该是让小希里增长见闻的旅途，却似乎变了样。”回到房间的莱纳德躺在床上思考起来。他对于救治奥罗拉没有一丁点的后悔，他反倒有一丝庆幸，还好让他们碰到了艾玛，以奥罗拉的身体状况，再拖上一晚就很危险了。

“奥罗拉没事了，艾玛也安心入睡了。她们很感激我们哩。”推门而入的小希里脱掉鞋子凑到了莱纳德的身边，摆出她觉得舒适的姿势和位置躺下。

“嗯。”莱纳德应了一声，扯过毯子给小公主盖在肚子上，夜晚还是有些凉的。

“莱莱不高兴吗？”过了一小会，小希里出声道。

“没有。”莱纳德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只是在想些事情。如果奥罗拉和艾玛没有遇到我们，如果那一天我们没有在希弗和希索的村子停留会怎么样。”

“那样会很不好吧。但是莱莱没必要想那些没有发生的不好的事情啊，现在希弗和希索和我们在一起，奥罗拉和艾玛也没有事。”小希里又继续说道，“莱莱，我们可不可以把艾玛和她的母亲也带上？”

“可以的，只要她们不反对就行。”莱纳德摸着小希里的脑袋说道。

他莱纳德·史塔克不是也不想做什么烂好人，但他没办法对眼前的某些人某些事视而不见。他是这样，小希里也是这样。

【这两章标题改了又改......忍不住自我吐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