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我爱我的国家

“我爱我的国家。”——维赛基德·杰巴尔

这个世界有太阳神，同样也有月神和月神的教会。

与高调太阳不同的是，月神教会从不掺和政事，教会的管理也和趋向军事化的太阳教截然不同，月神教是少有的不会在每年特定的日子里进行祭祀典礼的教会。

低调和松散并不代表月神和月神的教会弱小，超过一半的月之女神祭司都是高阶职业者，这个比例远超其他教会。原因很简单，月神的信徒除了人类精灵半身人外，还包括吸血鬼狼人和绝大多数野间活动的智慧生物。

月之女神的神域囊括了狩猎，她的信徒也不乏某些恐怖的生物，但和被归为邪恶的猎杀之神不同，维系夜之宁静并保护夜行生物繁衍的月之女神从宗教文明诞生起就代表着秩序。

史塔克伯爵府的后花园，维赛基德·杰巴尔和莱纳德·史塔克坐在石桌上喝着酒，只不过小史塔克并没有太大的兴致。

“月色迷人，赞美月神。”维赛基德是人类贵族里，少有的月之女神信徒。

“也亏得您还有这般好心情。”莱纳德有些扫兴的说道。

“老师，我还是想不通，您为什么要这样做？”并不是月之女神信徒的莱纳德并不觉得月光真的能让他宁静。

“什么为什么？国王死了，公主失踪，女王在王国没有继任者的情况下亲征，这是法理不允许的。我让一位跟小公主外貌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孩作为替身，只不过是障眼法。这很好理解。”维赛基德抿了口酒，缓缓的说道。

“那并不是卡兰特女王事先安排的替身，现在住在王宫里的是比之前替身相貌更相近，动作习惯模仿的更像的女孩，就连巴顿·克林姆都没能一下辨认出来！”莱纳德提高了音量。

“替身嘛，自然是越像越好，原来那个胆子太小了，见不得大场面。”维赛基德理所当然的说道。

“您说的在理，但卡兰特女王不会这样想，这您肯定也是清楚的。”莱纳德说道。

“那又如何。”维赛基德的反应让莱纳德吃了一惊。

“维赛基德公爵，慎言。”莱纳德的称谓变了，维赛基德刚才的话语充满了对辛特拉统治者的不敬。

“莱纳德，你有着远超你年龄的眼界。好好想一想，这五年来，不，是这十年来，我们辛特拉是怎么样的。”维赛基德问道。

莱纳德没有回应。

“我又忘了，你这些年在辛特拉的日子不算太久，不是在岛国陪伴小公主，就是去魔法学院进修，期间还在泰莫利亚呆了好长一段时日。”维赛基德自答了起来，“北境其他五大国，还有现在支离破碎的利维亚，在过去几年里无论是军事、贸易还是民生上都有着显著的提升，而我们辛特拉却停滞不前，重建的唬骑根本没有往昔的风采，商贸的发展全仰仗岛国盟友的支持，流离失所的瑞文戴尔河谷人民至今没办法归乡。”

“并不是这样...”莱纳德认为老公爵说的太过偏颇。

“先听我说完。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我更清楚诸如河谷地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你若是跟随辛特拉雌狮征战过，驰骋过，无所畏惧的碾碎眼前一切阻碍的话，那么你将会非常认同这样一句话，‘英雄迟暮’。”维赛基德继续说道，“人老了，体力和精力的衰弱是无法避免的，即便是你们这样的施法者也无法避免，更别提我们这样的普通人了。”

莱纳德看着鬓角花白的老公爵，他必须承认对方与记忆中那个在校场挥斥方遒的时候比，的确是苍老了很多。

“我们的卡兰特女王也老了，她现在已然失了锐意，并且变得越来越固执多疑猜忌，将本就不如往昔的精神用在她过去觉得可笑的权衡之术上。这些年被打压的绝不止你的父亲，而我这个捡了功劳当上公爵的老家伙也时不时被拿来当天平的砝码。伊斯特是一位好国王，好祖父，他的到来让辛特拉一度有了腾飞之势，可史凯利格终究是外力，而且现在他死了。”维赛基德举起酒杯，“国王虽死，浩气长存。”

莱纳德同样举起了酒杯，对着西方，大海的方向。

“我们都知道，芭维塔公主永远不会成为辛特拉的女王。”维赛基德忽然提起来一个让莱纳德无比在意的名字。

“您到底想说什么。”莱纳德眼神出现了变化，

他敢肯定，他不在的日子里，辛特拉肯定发生某些他不知情，他父亲或许知情但没有告知他的事情。

“或许是伊斯特死，亦或许是小公主的失踪，再或者是布鲁格公主送来的生命精华起到了作用，女王对于希里公主加冕成为辛特拉女王的态度有了改变。”维赛基德道出了女王的秘密。

“这不可能！”莱纳德不自觉的站了起来。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卡兰特女王近几年身体调养的很好，过去在战场上留下的暗疾也都恢复的差不多了，如果没有大的灾祸，再活上二十甚至三十年并不算稀奇。而小公主已经到了婚配的年岁，再有两三年，至多不过四五年，辛特拉王室的血脉又能多出一代。”维赛基德还给出了关键的证据，“关于小公主和瑞达尼亚王子的婚配，卡兰特女王让步了，希里将会嫁入泰莫利亚，而公主和王子的第一位子嗣则会冠以雷安伦之名。”

“这是不明智的。”莱纳德尽量用不那么尖锐的词汇来形容卡兰特的举动。

“这里只有我们和你最信任的人，没必要这么委婉。让我们直说吧，卡兰特若是继续在王位上坐十年二十年，那么我们国家将走入黑暗。最坏的情形，辛特拉将会出现一位还没断奶的国王或者女王，而瑞达尼亚的国王将会名正言顺的控制辛特拉。”维赛基德严肃的说道。

莱纳德再一次陷入沉默，如果情况真到了那一步，老公爵的话不是危言耸听。

“我爱我的国家。我违反了王国的法令，我违背了女王的命令，但我从未背叛我的国家。”维赛基德直到最后也没有告诉莱纳德他到底做了什么，老公爵在月落之前离开了，一如既往的大步向前虎虎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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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文戴尔河谷，辛特拉女王双手微微颤抖的看着巴顿·克林姆送来的密信，卡兰特已然得知小公主还未回来，更是知道了她这段时间被维赛基德·杰巴尔狠狠的给欺骗了。

“老狗，真当我不敢杀你！”女王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