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背叛

史提芬·史凯伦，以前是尼弗迦德地区的验尸官。

自视甚高的史提芬根本不愿意终日和尸体打交道，他情愿去当自由佣兵甚至是土匪。但史提芬不是了无牵挂，他的父亲是伯特伦·史凯伦，上一任尼弗迦德地区的验尸官，他的父母生活在金塔之城，他是家中的独子，史提芬不可能一走了之，只能子承父业。

史提芬并不在意谁当皇帝，他是真正的尼弗迦德人，但并不是每个出生生长在尼弗迦德地区的帝国人都在意坐在帝位上的那位，是不是恩瑞斯血脉。所以篡位者杀死佛古斯·恩瑞斯的时候，史提芬·史凯伦冷眼旁观，他甚至觉得昏馈的老国王死了也就死了。佛古斯·恩瑞斯执政理念是重视“国民”尊重“国法”追求“公理”，这没有错，但是老国王忽略了贵族，而史提芬·史凯伦也算是贵族中的一员，虽然只是最低一级的勋贵后代。

篡位者执政时期，史凯伦有了晋升的机会，但他想办法留在了停尸房。

“就像瓦提尔告诉我的那样，贵族阶级会因为一时利益与他站在一起，但终究名不正言不顺。弑君者，是被诅咒的。”史凯伦听取了瓦提尔·德·李道克斯的意见。史凯伦并不善于和活人打交道，瓦提尔是他为数不多能聊的来，勉强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

失踪的王子，恩希尔·瓦·恩瑞斯回来了。瓦提尔是第一批跟随恩希尔的尼弗迦德人，史凯伦在的瓦提尔推荐下，也有了展现自己才干的机会。心思缜密处事狠决的史提芬·史凯伦，还练就出了不俗的杀人技，多次完成秘密任务的他被提拔为了新情报部门的长官，还有了男爵的封号。

史凯伦感谢恩希尔大帝的封赏，感谢新皇帝的知遇之恩。不过随着权势、财富和名声的增长，有了夜枭之名的史凯伦有了更大的野心，更多的追求，曾经的验尸官想要成为尼弗迦德的重臣。

通往雪漫城外渡口的道路上，对峙继续着。史提芬和幸存的伏击者们站在了一边，尼弗迦德

士兵在另一边，雷欧·邦纳特和赏金猎人们则站在外围，站在距离希里不远的地方。

“史提芬，你怎么能背叛我们的皇帝，背叛尼弗迦德？”瓦提尔痛心疾首。他这几年与过去的朋友早已越走越远，一方面是两人的竞争关系，另一方面是考虑到上位者的猜疑，但是瓦提尔真没有想到他们会走到这一步。

“瓦提尔，请不要把背叛这样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我从未叛国。”史提芬反驳道。

“你袭击...你这样做和叛国有何不同！”瓦提尔说道，愤怒的他差点道出了小公主的身份。

“长官，我只不过是遵照命令办事。”史提芬讽刺道。

“命令，谁的命令？元老院的？愚蠢的史提芬，他们那些老东西是腐朽的没有希望的，篡位者的下场你是最清楚不过的。”瓦提尔呵斥道。尼弗迦德元老院

“瓦提尔子爵，元老院的确没有权利直接干涉情报部门的隐秘任务，可是我这样一个小男爵又怎么能违背元老们的好意。更何况这一次不同，不会出现篡位者，不会的。”史提芬面对步步紧逼的士兵，后退着，继续后退着。【瓦提尔是子爵，史提芬只是男爵】

“什么意思？”瓦提尔察觉到对方话里的蹊跷，史提芬背后似乎不止是元老院。

“多说无益。”史提芬不再搭话。他本想再一次尝试从骑士手底下刺杀希里，可是赏金猎人的站位根本不是中立的旁观，雷欧·邦纳特封死了史提芬突进的方向。

战斗很快就结束，大部分伏击者原本就是听命于肖恩，对袭击原委并不清楚的跟随者，只有极少数一部分肖恩寻找的雇佣兵跟史提芬进行了抵抗。

瓦提尔必须承认，在武技天赋上他远不如史提芬，对方竟然在决绝中先是使出了高阶武技，逼退了先要斩首他的赏金猎人，随后又甩出不知道何时捏在手里的炼金炸弹或者说炼金烟雾弹制造了混乱。

“轰~”黑雾腾起，夜枭遁走。

瓦提尔快速权衡一番后，没有选择追击史提芬，他们队伍的危机还没有解除，雷欧·邦纳特和其他赏金猎人还在。

“那只夜枭会回来的。”邦纳特出声道，赏金猎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实际上他最后的出手已经表明了态度，他没有站在夜枭那一边，至少目前没有。

“他肯定会回来的，带着更多的恶意。”瓦提尔回应道，他很清楚史提芬·史凯伦是什么人，夜枭从不会放弃任务，他会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救治我的队友，她需要解毒药剂。”史凯伦说道。

“我会的。”瓦提尔立刻让人把伏击中被毒箭射伤的肯娜·赛尔柏妮扶上马车。

“肯娜和克洛伊，就由你的人照顾了。”史凯伦说道，他还制止了不放心想要跟随过去的杜弗柯·克里尔。

“我会的。”瓦提尔回应道。

“我不会和你讨价还价。我也不会因为你现在救助我的同伴，而忘记你派人刺杀我们的这笔账。不过现在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史凯伦的死鱼眼睛盯着对方说道。赏金猎人不清楚那个夜枭背后到底有什么人，但是他不会做杀死辛特拉公主，尼弗迦德皇帝女儿的事情，所以他现在放过了瓦提尔，他还需要瓦提尔带他去见尼弗迦德皇帝。

“我知道。你会从我这里得到满意的赔偿，而我们的国王陛下也会给你满意的报酬。”瓦提尔说道。

“希望如此。”史凯伦点了点头。

“那个叫莉迪亚的女术士到底是什么人。”史凯伦问出另一个他之前询问过，但是没有得到满意答案的问题。

“相信我，我之前并没有在这一点上对你隐瞒。她是个神秘的女术士，是洛格伊文的威戈佛特兹带来的，也是他做担保的。”瓦提尔和莉迪亚没打过交道，他们只是在议会厅见过几次面而已。

“辛特拉的国王是莉迪亚杀的，她当时没必要这样做，可是她做了。我和我的同伴打伤了辛特拉的国王，对方失去了行动力。”史凯伦说道。

“这个你说过。”瓦提尔说道。

“但是你当时并没有相信，你现在似乎也不相信。”史凯伦有些不悦。

“她是神秘的女术士，术士不是无知的，‘弑君者没有好下场’，我认为莉迪亚不会不知道。”瓦提尔说出了他的理由。

“赏金猎人也知道，所以我留手了。可是她却做了，当场毙命。死和假死状态，我是分得出来的。”谈到辛特拉国王的死，史凯伦又激动了起来，‘弑君者’这样的名号他实在不想背负。

“在我看来，莉迪亚的作为才是真正背叛了你们的国家。”史提芬·史凯伦对神秘女术士恶意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