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不屑

目光扫过台上的秋泓剑,白宇举起左手沉声道:“一千三百两银子。”

无视四周投射过来的注意的视线,他现在剩余的资金还有一千八百两左右,如果不出现意外,拿下这一把千炼层次的秋泓剑不成问题。

在一阵沉默之后,之前那两名黑袍人考虑了一番最后还是没有选择与白宇继续竞争下去,再向上提高价格,几乎就已经要达到了一把半宝器层次的武器的价格极限,得不偿失。

他们来此还有其他的目标,并不只是为了一把半宝器层次的武器而已。

扭头打量了出声买走秋泓剑的白宇几眼,这些停留在白远身边的目光纷纷离去,重新转向了台上等待下一件物品的出现。

结束秋泓剑的拍卖的几分钟以后,一名身穿灰色短褂的年轻男子轻轻靠近白宇的身边小声道:

“尊敬的客人,请和我来,您购买的拍品我们已经替您装好了,请您和我到后台去完成交易。”

沉默的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在前引路的白宇直接在仆役的带领下来到了拍卖会的后台。

之前那把秋泓剑被摆放在一个精致的锦盒当中,一层柔软的绸缎铺设在秋泓剑之下,让它展现的好似一件艺术品一般珍贵。

一千三百两银子,的确足够珍贵。

默默的在心里念叨着,掏出胸袋中的银票完成后续交易流程的白宇从锦盒中一把抓起秋泓剑,将其完整的从鞘内抽出,一抹嫣红的血色不停的在剑身上流转,映射出一层幽幽的光泽。

锵!

将长剑原本的精美镂空剑鞘随手抛在一边,白宇将秋泓剑收入自己原本使用的兽皮包裹的剑鞘内,一层灰扑扑的皮革将剑鞘完整的裹住,将所有的锋锐之气都隐匿在了其中,平淡朴实。

他扭头看向面前帮助自己完成交易的拍卖会的侍从询问道:“我需要一些涂抹剑身的剑油,还有保养宝器的养护品,你们这里能够提供吗?”

“当然可以,尊敬的客人。”

面对白宇的询问侍从弯腰行了一礼,从身后的柜子里掏出了几个罐子递给他道:

“这个是保护剑身不受磨损和损伤的剑油,这个是涂抹剑身改换颜色的伪装涂漆...”侍从一边指着罐子介绍,一边以询问的眼神看向白宇。

“这几个我都需要,你替我收在一起再算一下价钱。”白宇耐心听完眼前年轻侍从详细的介绍,从一堆罐子里拿出了几个自己需要的将其拢在一边。

“好的,客人。”

注视着侍从整理的白宇并没有回到拍卖会继续观看的打算,绝不仅是他现如今大出血之后囊中羞涩的原因,白宇心里默念着,他摸了摸干瘪的口袋暗自感叹无论在哪个世界里花钱都好像是流水一般,大把的财富一会儿就被变成了另外的模样。

“我来此的目的基本上都已经完成,武器和武技现在都有了进一步的提升的空间,只需要一段时间进行熟悉掌握就能够将其彻底消化。”

从拍卖会后门走出地下交易市场,重新见到阳光的白宇沐浴在暖阳下紧紧了腰间的佩剑。

秋泓冰冷的剑柄与细腻的手感给予了白宇一种与过去截然不同的感受,就仿佛是真的握住了一泓秋水般感受到了丝丝凉意沁入心脾。

花费了昂贵代价之后购物的心理作用...双手拢于袖袍之中,将心中的杂念用心火燃烧殆尽的白宇暗暗嘲笑了一番自己的虚伪,简单辨认了一下方向以后,举步朝着城门走去。

临近下午人来人往拥挤的街道上,白宇与一位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子擦肩而过,那男子在白宇经过之后微微侧过身子,转过头,他看向白宇远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意味。

年轻男子白色长袍的下摆有着一道道如同火焰一般的赤红花纹,俊朗的五官与星辰般的眼眸使其整个人的气质显得华贵而又优雅。

双手负在身后的男子面朝白宇离开的方向轻轻抽动着鼻翼轻笑道:

“火焰的味道...原来如此。”

冬日的暖阳从遥远的天际洒落,金色的阳光映衬着衣物上鲜艳的花纹,仿佛男子白袍上的火焰纹路在翻腾流转一般夺目璀璨,但是四周没有任何一个行人注意到了这一显眼的异象,一如往常。

...

青洋镇最大最奢华的客栈当中。

“余长老,你又用你那些残缺严重的秘籍去骗人了?”

另外一边,刚刚赶到青洋镇,在镇上的旅馆落脚的七星门一行人看到从后门外悄悄溜进院落的头发花白杂乱的中年男人,其中一个面容英俊,气质英挺的年轻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

“看长老的样子应该是又钓到了一个自命不凡的家伙。”

被他人称之为余长老,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摆了摆手随意的道:“在外面就不用像门派内那样正式了,的确是遇到了一个小子,我把那本压箱底的《天门秘剑》用这个数卖给了他,嘿嘿。”

面对自家门派内大师兄的调侃,身为执事长老的他笑眯眯的伸出了三根手指道:“他出了四百多两银子买了一本仅仅比基础武技好上一些的三流秘籍,我也是让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见识见识江湖的残酷,日后不要再轻易的被人骗了。”

这一次外出历练的七星门弟子中的领头师兄许泰和眉头轻皱的道:“余长老说的可是那一本当初被掌门称赞不已的《天门秘剑》?这门剑术可不仅仅只是什么三流秘技,贸然流传出去不会引起什么事端吗?”

那本《天门秘剑》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秘籍,但也算是当初被七星门剿灭的一个没落门派的核心剑法,这一点余庆在贩卖秘籍时并没有撒谎。

尽管那个已然消散在历史风尘中的门派连名字都不曾留下,只留下了这一本其门派内部一脉相承的《天门秘剑》作为七星门的收藏。

“泰和,你就是太谨慎了,凡事想得太多。”

考虑到许泰和心思的余庆不在意的轻笑道:

“那本《天门秘剑》虽然是当初被我们所剿灭的小门派的核心剑法,但是那所谓的九大天门秘法就连他们当时的掌门人也仅仅修炼成功了其中的第三天门秘技,内气境界达到养气境四层罢了,至于《天门秘剑》中所谓的根基秘法更是是无稽之谈,不值一提。”

余庆满意的摸了摸胸口一叠厚厚的银票。

“更何况修炼《天门秘剑》中的秘法还需要一些额外的辅助材料才能够将其修炼成功,否则强行修炼在入门以后就不会再有任何的进步。”

余庆手掌摊开,将掌心几张揉成团的纸页搓成碎屑道:“至于那些辅助药物的名字,我早就已经将它的内容取了下来,一门只能够入门的剑术,就算让那个小子知道了剑法的基本套路又能怎么样呢?”

他双手环抱,指尖露出星星点点的虚焰将手中的稀碎的纸页点燃。

“难道他还能真的修炼成功九大天门中的某一项天门秘法,修炼成功当初其创始人都没有修炼成功的秘术来找我算账不成?我这是让他知道江湖的险恶,交点学费不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余庆状似不屑的对许泰和说道,语气里流露出一股浓浓的不屑和身为养气境四层修炼者的傲慢。

灰烬弥散的碎屑随风卷起,从他的指缝间向下飘荡,伴随着余庆的话语跌落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