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怪盗绅士的杀人事件(7)

“什么?”中年警部的低沉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嗡嗡作响,

此时,屋内仅有他们两人,其余人基本都赶往空置的房间里,去慰问和泉樱了。

“那袭击樱小姐的人是真的还是假的怪盗绅士?”

“这我就不清楚了!”佐木摇摇头,“我还得捋下思绪。”

“今晨作案的这位已经逃之夭夭了吗?”剑持勇四下搜寻可疑痕迹,最后蹲在一摊碎玻璃前,粗壮的手指按在地面,揣测道,“看玻璃碎渣飞溅到屋内,犯人应该是从外面击碎窗户侵入屋内的吧!”

“不一定!”一直坚信怪盗绅士是内部人员的佐木盯着右边那扇破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窗户。

窗框里一共两扇玻璃,每扇有六行三列,右边那扇的破洞则是在第三行第二列的中间格子,与锁把处于同一水平线。

“不是吗?你看破洞口,刚好让犯人伸进手来旋开锁销。”中年警部指着破洞。

佐木踱步过去,窗外是绿化的草坪和几颗茂密的樟树。

戴上橡胶手套,他先是推拉左侧的窗户,发现不管怎样使劲都推不开,“是镶嵌死的?”

接着,佐木又推拉右侧的窗户,转头问道:“剑持大叔,你不觉得奇怪吗,如果是击碎窗格的玻璃后伸手进来拧下锁销,为什么不选择更靠近锁销的里侧那块玻璃,而选择第二列中间的格子呢?前者不是更加合理吗?这正是罪犯在内部的证据!”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佐木推开右侧那扇玻璃,把上半身探出窗外,勾起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示意锤击中间的窗格,“也就是说,罪犯是这样从半开的窗子里探出身去把玻璃敲碎的把,因为里侧的窗格玻璃已经和左侧那扇窗户重合,就没法把窗锁边的玻璃敲碎了!”

“可他又是为了什么而这么做的呢?”

“因为怪盗绅士还留在这间屋子!因为某种原因。”

“还潜伏在某处吗?”剑持勇摩挲着遍布胡茬的下巴。

“潜伏?正如我昨晚所说,很有可能就混在蒲生刚三的一众宾客里面!只是……”佐木的额头挤出‘川’字,顿了顿,继续说,“我还弄不清楚,今晨或昨夜作案的究竟是真的怪盗绅士,还是假冒的?”

“按照佐木君的说法,两位怪盗绅士……这还真是伤脑筋唉……”旧西装的剑持勇扶着额头,突然想到那幅消失的画,便问,“那窃走的画呢?”

站在窗户前的佐木看向窗外的院子,回应道:“应该还在这里的某处埋藏着吧!”

“那我让大河内增派人手在院子搜寻。”

“嗯,我去看下樱学姐的身体情况!”

佐木走到和泉樱临时休息的房间门前时,金田一等人正退出该屋。

“学长,樱学姐的情况如何?”他问红白条纹衬衫的高中生。

“似乎没受到什么外伤!”后者轻轻合上门。

“太好了!”在门外等候的七濑美雪欣喜道。

“被巧妙地摆了一道啊!名侦探先生。”剪着齐短发的醍醐真纪在一旁说。

“不过,那家伙却应该还没有完全把那幅画给偷出去!”金田一低头沉思道。

“阿一,真的吗?”

“是的,这点我和剑持大叔讲过,他已经去找大河内警部,要求对方增派警力在这座宅邸的范围内搜寻失踪的画作!”背靠着蓝色墙纸铺就的墙壁,佐木附和道。

“呃……佐木君也发现了吗?”

“嗯,那扇被弄碎的玻璃正道出了这一事实!”

“啪啪”,醍醐真纪灵巧地拍击手掌,说:“旗鼓相当的搭档呢!有哪位愿意和我讲解一二吗?”

……

午饭过后,所有人围着坐在棕色沙发椅上的和泉樱。

经过一上午的休息后,她的脸色趋向红润,只是遭到犯人恶意修剪过的头发仍是显得有些凌乱不堪。

手心抱着一杯装满热水的马克杯,和泉樱心有余悸道:“我睁开眼睛,看到黑暗中站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而之后我立刻就被他给熏了些什么东西,失去了意识!”

“身形高大的男子啊?”佐木喃喃低语。

“不过,还真是被盗走了一幅可惜的画呢!”戴着白色斑点绿色领带的羽泽星次惋惜道。

站立在沙发椅后边,手掌搭在皮质椅背的蒲生刚三满脸悲伤,仿佛是要滴下泪来,“只要女儿她还能这样活着我就心满意足,画什么的再画就行了!”

“哼……再画就行了?”微醺的吉良勘治郎冷笑道,“那么美妙的话,你真的画得出来吗?蒲生!就你这种窃取我的绘画中心主题的家伙!”

蒲生刚三脸色异常难看。

“真是愚蠢!”身着蓝色连衣裙的梅津里美双手环抱于胸,出言反驳,“那是吉良先生你的一厢情愿吧!”

“哦?”

“难道不是吗?偶然间使用相同的主题,这种事可是很常有的哦!”

吉良勘治郎碎了一口,转身仰头喝了口杯中的威士忌。

“对了,樱学姐,你还记得遭到袭击的时间点吗?”

“不记得了,因为是突然惊醒的。”和泉樱偏头看着问话的佐木龙太。

“好吧!学姐好好休息!”

佐木和金田一以及七濑美雪三人在副展厅游览。

“佐木君竟然连卡片上细枝末节的偏差都能看出来呢!有关两个怪盗绅士的猜测,剑持大叔和我简单提过。”

“真的有两位怪盗绅士吗?”七濑美雪捂着嘴,似乎不敢相信。

“学长以为如何?”

“……我觉得你说的没错,这样的错误似乎不太会出现,如果是真假两位怪盗绅士的话,我认为昨晚袭击樱同学的应该是假的那位!”

“为什么呢?”

“按照怪盗绅士以外的行事风格,他不大会伤害别人,目的应该只有偷画,即便是心血来潮,在偷完画后也取得了画的主题,那他为什么没有选择立即离开,而是假装像是从外面侵入的样子,实则还留在蒲生的宅邸?”

“会不会是还想继续偷画呢?”七濑美雪提出自己的想法。

“总觉得……犯人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仅仅是偷画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