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古墓陷阱

第四节、古墓陷阱

肖文杰带着一群人去了那个土包子,这边就剩下了我一个人,连两个洋妞儿也去看新鲜了,我有些百无聊赖,从车里到了地上,地上到了帐篷里,下了几次决心去看看,心里跟猫挠一般。

我将自己关在车里,开始强迫自己回忆起这几天的突变,怎么就好好的上着班,又跑来挖坟,我与肖文杰的合作,明显是错误的,却在错误中继续,来到这里,我十分清楚不应该打开,却又……如果爷爷在就好了,至少他能告诉我,是对是错!

我没有坚持过两个小时,目光一直看着远处他们的身影,果然不出所料,猴子是开路的主力军,从他下铲的第一下我就知道是个“钻地鼠”,他下铲的同时背后还背着一支短镐,一旦遇见石头,撬出来再继续挖。接着他的一个举动让我直接从车里往土包子冲去。

我看见他将一个线从打开的土包子里拿了出来,我大吃一惊,破口大骂了一句,拉开车门冲了过去,我大喊一句:“都给我住手!”

距离远他们似乎没有听到,就见洞口的人远远地站开,只感觉地面轻微一动,他们在使用定向爆破。

我跑得气喘如牛,最先看到的就是肖文杰,我怒道:“谁叫你们使用爆破的?!!”

肖文杰像看外星人一样,问道:“我怎么就不能使用了?”

我说:“定向爆破直接可能让坟包塌了!以后要是国家打开!下面全毁了!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肖文杰似乎像看外星人一般看着我,说道:“你到底是盗墓呢还是考古呢?”

我有些紧张地看着盗洞口,一字一句地说:“我说过出四存六!我还没说完!大墓不挖!不断传承!”

肖文杰听闻,啪啪地拍起手来,说道:“哎呀!一个盗墓的!搞得好高尚!放心吧!阮勇候对军火那是高手!不会有问题的!”

我皱着眉看着黑漆漆的洞口往外冒着淡黄色的烟,阮勇候已经开始抽起了烟,剩下的人也百无聊赖的四处逛游着打发时间,大约一个小时,阮勇候到洞口探了探,冲肖文杰点点头,又下了洞口。

我们以前用的是排土筐,他们用的是超大的袋子,这种袋子可以装很多土,好处在于土装的多,装的越多,土出来的时候盗洞压的越瓷实,不容易塌陷,但缺点就是一旦装满,下面的空气也会被堵住,下面的氧气消耗十分迅速,氧气本就稀薄的盗洞里,最下面的人很容易缺氧。我往里一看,打下去了至少五米了。

不一会儿,阮勇候上来了,说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他说他挖到另一个洞里去了,这个结果让我们所有人大吃一惊。

我用英语问道:“另一个洞有多大?”

阮勇候回答道:“太黑!看不清楚!”

我又问道:“往下有多深?”

阮勇候摇摇头,肖文杰却点了点头,他说道:“行了!行了!咱们总得下去看看!”

他冲洋妞儿示意了一下,洋妞儿从旁边带出的黑包里拿出几套纯白色的防护服,这防护服我接了过来,质地很坚实,穿在身上不像潜水服那样憋闷,而且这防护服自带半个小时的空气过滤系统。面罩更是全开放式,面罩顶部的灯是镁光的。很专业!甚至国内现在的最大的国家考古队都赶不上这种装备。

我穿这个是第一次,不太熟练,肖文杰似乎有些着急,命令猴子在前开路,KO还是OK跟在之后,他紧随,身后跟了一个洋妞儿,再之后是我。

最外面看护的是一个洋妞儿和OK还是KO的另一个人,这盗洞打得专业,斜60度,甚至还有脚蹬处,我用头灯看着土层,大约半米之下,黑土变成了黄土,但是依然没有历史的痕迹。到达底部,我却卡在最上面,伸着脑袋往下看,猴子的确是把好手,他发现另一个洞口,并没有马上出来,而是把周围扩开了,弄得下两个人。肖文杰此时正将脑袋伸进了另一个洞中,借着头灯往下看着。

好一会儿,他冲猴子做了一个下去的手势,猴子将安全绳往腰间一扣,毫不犹豫地进去了,因为KO还是OK体积比较大,那个打开的洞口有些小,他留在了那里,洋妞儿似乎胆子用尽,不敢下,我只要越过她,往下走,说实话,得亏我和这洋妞儿都不胖,我就这么擦着她的身体往下滑,尽管我手撑着洞壁,就在这时,这洋妞儿不知是力气用尽,还是紧张,眼看我就到了另一个洞的洞口,她尽然没撑住,她下意识地一把拉住我,借着这个势,斜60度的洞口让我们两人往下一滑,我甚至清楚地听到她在面罩里的惊呼,而与此同时,她的半个身子也已经滑进了洞口,因为镁光灯的闪烁,我根本看不清楚安全绳的位置,只能胡乱一抓,这一把抓住了KO还是OK的防护服,KO还是OK反应相当敏捷,反手一把抓住了我,那洋妞儿一见身体被控制住,忙乱蹬着缩了回来,我怒怒地瞪了她一眼,向她做了个上去的手势,她有些手忙脚乱地开始往上爬。

真搞不懂,肖文杰带这两个洋妞儿来是不是为了显摆。

我也往另一个洞口探去,我往上一看,乖乖!这个盗洞很有水平,直打盗洞,这土运出去全靠力气活儿,两边的脚蹬依然清晰可见,错落有致,要知道,垂直打盗洞,好处只有一个,那就是快!但是缺点就是人要一趟一趟上来下去,如果靠拉,如果没有杠杆摇把子,那么两边的脚蹬很可能被磨掉,一旦高度有了,人踩不稳,那就直接摔下去,从这点看,挖这个盗洞的人要么是新手,要么就是对自己体力完全有自信。我更相信是后者,因为这个脚蹬保存完好。很可能有什么其他我所不知道的办法。

往下,猴子和肖文杰已经触底,似乎并不深。大约也就是两米。

我麻利地爬了下去,一到底,周围的样貌吓了我一跳,我大吃一惊,忙说道:“这里……这是地宫啊!”

因为就在我正面不足半米的地方豁然就是一个虚掩的石门,这石门在清代就叫金刚墙,我仔细地看着四周,心头疑惑连连,谁会在新疆弄个地宫出来?!这会不会是落难的皇族?要建这个样子,至少需要几百人,我很想确定这墓穴的年代,仔细看了起来,越看越心惊,因为我居然感觉并不是很久远的样子。

而就在这时,我赫然发现在这石门半开的一面的右上角有一个印记,印记已经不是很清楚,但模糊间还能辨认出来。

我凑上去看了起来,等我看清楚,我吓得汗毛都快竖起来了,这居然是个鬼头的造型,这个鬼头我再熟悉不过了,正是爷爷身为鬼爷所有的鬼头造型。难道爷爷来过?不不!祖师爷一脉几乎全部人人都可以使用这个。

我粗粗喘了一口气,冲肖文杰说道:“千爷有没有说过,他来过这儿?”

肖文杰此时正在摆弄这一个设备,巴掌大,用来探测空气成分的。他冲我摆摆手,我又寻思起来,我听二叔说起过,爷爷的鬼头一共有三种画法,一种是道上人人知道的-----鬼王令,有两种意思,一种是生人勿进,如果前方我家族看上的墓,或者现在在,会在明显的地方或者大树上画上一个,告诉别人不要过来,另一个意思就是信函背面的右上角会画一个这个,代表这封信是鬼爷发出的,只允许一个人看。

第二种鬼头的画法,只代表了一种含义,那就是危险,说明这个坟不可以再碰。

第三种鬼头的画法,代表了身份,一共有两种,一种是羊脂玉做的,代表鬼王,但是我从没见爷爷带过,另一种是青白玉,代表徒孙,听二叔说,那时祖师爷无聊的时候发明的。

我问了肖文杰知道这回事不?他摇摇头。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鬼头已经模糊了,是代表祖师爷一脉的人来过,别人不可以进,还是代表了里面危险呢?

肖文杰已经检查完空气,说了句:“里面应该可以坚持二十分钟!”

说着推了推猴子,示意他打开金刚墙,我还在思索中,猴子猫着腰,蹲在半开的门口,一脚蹬住一闪石门,另一只手将一根铁钳斜斜地扣入地下的碎石中,他双手一发力,那石门居然硬生生地被打开了一点,顶端的碎土也被震地落下,我往上看了看,就是这一眼,我大惊,大喊道:“住手!”

晚了,哐当一声巨响,接着整个金刚墙门前一片尘土飞扬,肖文杰反应何等迅速,居然一个退步,爬到了盗洞跟前,两脚一用力蹬了上去。

我却还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突然间,我腰间安全绳一股大力传来,我往后一个趔趄,接着又是一声哐当,我刚才半蹲之处,又是一声巨响,而与此同时,我被那股大力弄得早反应过来,也跟着爬了上去。

此时的肖文杰正叉着腿站在盗洞上,我在他之下。

我们退出了土包子,我一把扯掉面罩,怒道:“我告诉过你!这个坟有问题!你非要下来!现在可好了!下面那个很可能已经死了!”

肖文杰看上去只是有点后怕,我丢了面罩就要往回走,肖文杰一把拦住我,说道:“珉儿!珉儿!你听我说!别走啊!这下面的确有问题,但是这恰恰说明我们没找错地方,或许下面就有祖师爷的秘密!”

我瞪了他一眼,并不答话,绕过他继续要走,他又走上来,说道:“阮勇候还在下面,万一没死呢?那我们也得把人弄上来啊!”

我站在了原地,我瞪着他半晌,说道:“行!人弄上来,我不会深入!”

我们再次下去,这次KO跟着下来了,我之所以能分清楚,是因为肖文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这次,KO先下去,其次是我,最后是肖文杰。维克多和两个洋妞儿在外面随时拉绳子,OK在猴子挖的盗洞口搭把手。

我们下到最下面,下面漂浮的灰尘依然没有落下,我抬起头望着顶部,顶部应该是一整块石砖,不!准确的说是两个半块,只是接缝很细,它们顶在金刚墙的顶部,猴子用力撬开金刚墙的时候,让重心发生了偏移,使顶部的石砖落下,让人吃惊的是,顶部全是一些篮球大的石块。

下方,那倒塌下来的石砖正砸在阮勇候的身上,几块石头砸地他血肉模糊,我一股恶心之感涌了上来。地面上血夹着灰尘,呈现一种黑红色。阮勇候只能看到一条腿伸在外,其余全部被石块掩埋着。我试着搬了一块石头,很重的岩石,往旁一放,肖文杰给一旁的KO安排了一句什么,隔着面罩听不清楚,KO径直转身上去了,不一会儿他挪着身子下来,带进来两根粗实的铁钎和一个千斤顶,只见肖文杰扶住铁钎,KO在下用千斤顶将铁钎牢牢地撑住了上面的石板,这千斤顶也是特质的,宽度加宽,下面的液压部分显然也改动过。

我抬头望去,顶部几乎全是大石头,这样的陷阱倒是很符合新疆地形地貌,如果用沙的话,新疆风沙大,这里就是草地也很容易被吹掉,沙子一旦裸露出来,那这个地方一是会被发现,二很可能经过风的作用,失去了意义,所以用石头是最好的。那块石板并不厚实,不知是不是运气好,有几块石头正好卡住了上面继续落下的石头,我暗暗有些后怕,如果当时外面没有人拉我一把,那么我也会和阮勇候一样躺在下面,这些石头砸下来,人是根本就不回来。

铁钎卡好,KO试了试,似乎牢靠了,另一只铁钎也卡在一块大点的石头上,暂时一切都保持了平衡。

这时,肖文杰推了推我,说:“珉儿!来看看这个!”

我回过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这时候,阮勇候的腹部已经显现出来,我心头还是觉得救人更重要。

我说道:“喂!你的人不救吗?兴许上去还能有口气!”

肖文杰连头也没抬,说道:“你不看这个或许会后悔,咱们的氧气置换装置快完了,如果不看,就得明天等氧气自己下来,我们才能下来了!”

我又说道:“那他呢?”

肖文杰淡淡道:“命该如此!他跟我过来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他危险了!还给我省了一笔钱!喂!我叫你看这个!这是什么东西?”

我顿了顿,停下手里的活儿,看向了那块石头,一串蝌蚪文,我大吃一惊,今天给我的震撼太多了,字是竖着刻下来的,用了朱砂描过,虽说已经掉落了很多,但是还是可以分辨出来。

这里透露着一丝古怪,这金刚墙之上明显是一处机关,也是我盗墓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遇见这么大手笔的机关,可是就我了解的机关来说,就历史上有名的一些机关上,也没说在机关上的石头还刻上字的。

我看了半天,似乎是在哪儿见过这种文字,我沉吟半天,说道:“很像是藏文,但是又不像,更像是古藏文,应该是成吉思汗那会儿用的。

我之所以确定是因为当年花儿教我学东西的东西,我无意间看到一部爷爷曾经研究过的书,他找过成吉思汗的墓,但是没找到,有一些书籍留了下来,花儿看过,给我教过一些,尤其是那么多弯钩,现在藏文更多是竖道儿,而不是维吾尔语是因为维吾尔文是由右往左书写,这个字体也不像。

肖文杰问道:“你确定吗?”

我想了想,点点头,肖文杰说:“那你确定这是哪个朝代的坟墓没?”

我有些郁闷了,藏族坟出现在新疆本就是稀奇,万一是路过的老几一时心血来潮在这里布下的坟呢?我转念一想,不对!如果是藏墓,怎么就会沿用了清朝的一些风水,这些疑点根本就对不上。

肖文杰见我沉默半天,说:“你连新疆哪个朝代有藏族都不知道?”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依旧陷入沉思,应该说我很了解新疆哪个朝代有藏族,自元代之后,藏族有一支分支为了躲避战乱和牛马的草地需要不断地西移,到清朝初期彻底地定居在了俄国,到了17世纪中叶,因为不堪沙俄的野蛮对待,在首领的决定下,整部落东归,最终进入了新疆境内,但游牧民族的缘故,他们并没有在新疆留下多少痕迹。这个种族叫做土尔扈特族。可是问题就来了,如果是土尔扈特,那么他们就像这块石块,他们拥有自己的文字,自己的习惯,要接受另一个民族的文化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而西域又是一个多民族的区域,文字文化繁多,要想同化为一个种族,那可是很难,很难!当年清政府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做的也是安抚和联姻。结论自然有了,要让土尔扈特族接受风水五行格局的墓穴布阵那种难度根本就不是说了就做那么简单,如果处理不好,很可能会发动一场战争,但是据我所知,没有这样一场战争。可是眼前的种种都在向我表明这个土尔扈特坟里在用我们老祖宗的五行风水。

肖文杰看我半天不说话,看了看KO,向他示意了一下,KO跨过我身边,到了金刚墙旁,不得不说,猴子力气很大,一下就把金刚墙打开了很大,至少KO吸着肚子也可以钻进去,肖文杰看了看顶部,确定没问题,就要进去。

我大喊道:“你干嘛去!”

肖文杰转身看了看我,说:“当然是进去啊!”

我急忙说道:“你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坟!你进去不是找死?你以为这机关只有这第一重?”

肖文杰冷笑道:“因为不知道就不进去看看?鬼爷的孙子倒是胆子不大啊!”

我咬咬牙,道:“我知道这是什么人的坟,但是却与这个坟应该有的情况太不一样了,就这么进去,很容易出危险!这和胆子无关!”

肖文杰在原地似乎也是在思索,尽管隔着面罩,他还是看着我,他看看表针,说了句:“我就进去五分钟!”

说罢,转身挪了进去,我心头暗骂一句,KO也跟着进去了,我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