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意料之外
我拉着那木盒子往外用力,手机朝上照着,再一用力,整个人故意从书桌上跌了下来,木盒子摔了个四分五裂,我的身体也重重摔在地上,一地的零碎,伴随我的惨叫和千承雪的惊呼,我强忍着剧痛,瞟了一眼手机,屏幕粉碎,智能手机!我懂得!
千承雪惊呼道:“珉哥,你怎么样?”
她扶起我,我痛得龇牙咧嘴地说道:“我没事儿!对不起!真丢脸!大意了!”
我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开始收拾起了地上的零碎,千承雪也帮着收拾,我伸手将一个印花小本子拿了起来,说道:“找到了!”
这必然会被找到,因为这是我准备的道具,但是有了一个意外,我发现了一张碟片,这张碟片很普通,在我印象里,花儿对收纳很在行,碟片出现在这木盒子里有点.......我没多想,一同拿在了手里。接着,我突然惊呼地捡起了千承雪的手机,手指飞快地点着,我要确定这部手机已经“死亡”,因为这是她与外界联系的唯一渠道,我就是要断了这渠道,一切正如所料,手机在亮了一下后熄火了,彻底废了,我一脸歉意地说道:“雪妹!对不起!都怪我不小心!我.......我给你赔一个新的!我.......”
千承雪拿起手机,看了看,表情似乎还是没有变化,只是有些可惜,她扶起还半跪在地上的我说到:“没事儿的,珉哥,人好着,一个手机算不得什么。”
我在客厅又耗了十分钟,去卫生间洗了个澡,这也是我设计好的,我要给千承雪足够的时间看我牛皮纸袋子里的伪造信函。
温热的水让我十分惬意,到目前为止,一切都如我计划的那般,没有丝毫纰漏。二叔的到来是在我洗澡后的半个小时,他以明天出行,今天弄了一套美式装备为由,叫我去看看,而我也要借着回去拿手机的机会,从千承雪的房间里撤离。一个圆满的圈套就此布下了。
第八节、意料之外
我坐在二叔的车里到了花儿家背面的一栋楼里的顶楼阁楼,这里曾经是爷爷为了保护每个人而做的临时观测点,视野很好,周围所有的景貌都一览无余,还不冷,身边就是一条暖气管线。最主要可以将客厅和千承雪的卧室都尽收眼底。
我盯着千承雪的屋里,灯亮着,窗帘拉着,但隐约还是看得见屋里的人影。千承雪似乎在看电视。
二叔拿着望远镜看着那里,说到:“侄儿,你会不会搞错了!你怀疑这个小丫头可是没道理啊!”
我说道:“不可能!她一定会行动的,最好的行动时机一定是今晚,因为她们如果要制定方案也需要时间的!”
我耐心地等着,如同一个猎人等着猎物出现在视野中。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花儿的屋里突然灯全部熄灭了,我紧张了起来,月黑风高!正是杀人夜!千承雪会不会借着黑灯瞎火地出去?!
答案是否定的,她并没有出来。因为我看到客厅的灯熄了,接着十分钟内卧室的灯也熄了。我不甘心,一直等了四个小时,等到了天色麻麻亮时,偷偷摸摸地到了她屋门前,将窥视器里换了一张新的芯片,继续蹲点。
早晨八点四十,她出了门,我让蹲在角落里睡得昏天暗地的二叔起来继续蹲点,防止有人在我们离开后进入她家,而我跳上了二叔的揽胜悄悄跟了上去。吃饭也仅仅是吃饭,身边的人一看就是独山本地人,我叹了一口气,看着津津有味的吃着羊肉包子的千承雪,突然意识到假如不是千承雪,那么只装进去了肖文杰,我这一趟痛苦加之价值四百万的局简直就是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突然有一种挫败感,我的手却碰到了那张花儿家木盒子里的光盘,我取出轻轻地塞进了车载音响里,是一首曲子,很好听很悠扬,是玉萨的《手心里的温柔》,一曲终了,期待下一首曲子的时候,播放器里却是轻轻一声咳嗽声,接着沉默了几秒,清唱声传来,
你在我身边相对无言
默默的许愿对爱的依恋
牧场的炊烟妆点着草原
…….
歌声比原唱少了几分悠扬,多了几分质朴,比原唱少了几分悠远,多了几分黯然,甚至我听出了淡淡的情愫,我吃了一惊,急忙将音乐声开大,我听出来了,这是花儿的清唱,她哪里来的录音设备?她什么时候录的?她为什么要录这首曲子?
一连串的问号在脑子里回荡,在那妙曼的歌声里,我的身体甚至有些微微颤抖起来,曲子终了,已是最后一曲,我以为是播放器故障,再次将盘拔出来又插进去,可是依然是那两首歌曲,坐在那里,我顾不上再去看还在慢腾腾地吃着小菜的千承雪,眼神迷离,那歌声穿透了我的心,又仿佛在空气里转了一个圈儿,再次击中我的心脏。我把车窗打开一条缝儿,掏出一支烟,正要点着,却因为窗外传进来淡淡的噪音,又急忙关上车窗。此时我已经不再想这张碟片的来由,我靠在椅背上,眼角一颗泪珠滑落,顺着脸颊滑进脖子里,嘴角却挂着一丝笑容,又是一滴泪淌下,不想擦去,却只想笑着听完这首歌,这是不是就是歌词里写的那样:哭着、哭着就笑了。但我却不知道我是先笑了还是先哭了。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花儿唱歌,我以为她不会唱歌,原来她会,她很会。
我沉浸其中,被二叔的一个电话打断,说道:“你干嘛呢?雪妹都回来了!你让我盯梢自己溜号啊?你给我带点早饭那!饿死了!”
我苦笑一声,买了二十个羊肉包子和两瓶奶茶,给二叔打了一个电话,把二叔叫了下来,二叔一上车,听到歌声,说道:“哎?这歌好听啊!哪来的?”
我吃着包子轻声说:“花儿屋里找出来的。”
二叔说道:“嗯!好!正好我车接回来还没来得及买碟片!这歌我听两天!”
我头都没抬,说道:“这是花儿唱的!”
二叔吃了一惊,嘴巴停止咀嚼,听了一会儿,不再提此事儿,说道:“我说!珉娃子,我就说你弄错了吧!这妞儿要是有个什么小动作,别的地方我不敢说,独山来说,不可能有道上的陌生人进来,我不知道的!要知道,你爷爷把家选在这个小地方那是有原因的,那就是因为它小,你想警察们查一遍,我们再盯梢一遍,这里现在怎么样?殉情跳楼都得上新闻。”
我依然吃着热气腾腾的包子,说道:“这只是我着急等结果,这个局还没破呢!才刚刚开始!”
二叔咕噜咕噜喝了一口奶茶,说道:“哦?有后手?”
我点点头,说道:“我再给她一天时间,如果我和肖文杰赶到,坟被盗了,那么必然是她做的!如果没被盗,那就不是,或者说半路上,我们中圈套被劫了!也是她做的。”
二叔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又说道:“我觉得不可能!这一晚她都没传消息出去啊!”
我说道:“这不是难事儿,我在屋里出状况,花儿都能知道,千承雪想在屋里弄出去情报,以大爷爷的干女儿这点手段都没有,我就有点看不上了。”
二叔皱眉问道:“你在屋里出了什么状况?”
我看看他,急忙说道:“没什么!快吃吧!包子都堵不住你的嘴,吃完了,我们去肖文杰家睡觉!”
我抬起头,嚼着包子看着花儿家的窗户出神,心中有一丝不甘,但是依然觉得信心十足。
肖文杰家里,我将资料丢在桌子上,说道:“昨天我打电话确认过了,你们看看资料吧!我的建议是明天早晨去。”
肖文杰皱眉盯着我,说道:“为什么?”
我不假思索地说道:“你那么着急干嘛!坟在那里又跑不了,以唐爷的手段,藏不了一个坟,我还真不相信。另外,你也应该粮草先行啊,不了解一下真假就出去,你草率了吧!万一,你看出假来,我还能多喝两天酒,还有昨晚我一夜没睡,还有点小感冒,在你这里睡一觉先。”
说着,招呼二叔上了楼,随便找了一间房间,倒头就睡着了。
我是被广嫦娥的电话吵醒了,接起来,广嫦娥那边咋呼起来,说道:“珉儿!听说你昨晚摔下来了?你身体才好,要不要去看看医生,我就知道有人摔了,没注意,第二天晚上睡觉睡死过去的!”
我简直无语,说道:“你可以不要这么咒我好不好?就这个事儿?我还在忙呢。”
广嫦娥说道:“哎!我发现你这个男人现在当野鸽子天天不落窝啊?你妹子在这里,你不陪着,自己到处喝酒!你知道千承雪的手被划破了,就昨天你那木头盒子弄的,我带她去打破伤风!你来不来,痛快点,一句话。”
我说道:“昨天我不是把木盒子收好堆在地上了嘛!”
广嫦娥说道:“哪个女人愿意看到家里好好的地板上堆个烂盒子!人家帮你修好!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说道:“好好!我来!我来!十五分钟到。”
晦气!二叔还在睡着,我下了楼,OK和KO在整理装备,莫老头儿和肖文杰面色凝重的在地图上指指点点,我打了个哈欠,凑了上去,莫老头儿疑惑地说道:“珉小友,我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咱们一路发现的线索到现在都是完好的,代表不可能有人捷足先登,唐蛮子是靠什么最终找到权杖的,这点很匪夷所思!龙草留下两条线索,那只能说明有一条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