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一个新的猜测

第二节、一个新的猜测

我忙问道:“怎么了?”

广嫦娥说道:“雪妹他哥哥打了她!她哥哥简直不是人,下手太重了。”

我心头一紧,突然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心里浮现出来,难道会是千承雪在我们走了之后,真的摸到了肖文杰家里?!被肖文杰抓了个正着?!毕竟是妹妹,不能杀之而后快?!

之前,肖文杰家被盗会不会就是千承雪下的手,也只有她知道我们出行的时间,这么想来,在博格达峰上的那伙人会不会也和她有关,那天晚上,如果真的是千承雪给我下苍蝇水…….甚至隐隐间,自从千承雪的到来,一切开始变得诡异,这一连串的疑问让我有些颤抖,我挂了电话,坐了起来,头有些隐隐地痛,我抱着头,手抓紧了头发。

小万金油坐了起来,点着一支烟递给了我,说道:“你怎么样?”

我接过烟,轻轻地摆了摆手,小万金油说道:“遇到想不明白的事儿,很简单那,去事情开始的地方呗!走吧!我送你回去!”

上了小万金油的车,我就感觉脖子后面一阵冷飕飕的感觉,车开到花儿家楼下的时候,我还是很犹豫。但终归是下了车,我轻轻呼出一口气,敲了敲门,开门的是广嫦娥,她一见我,瞪了我一眼,狠狠地在我胳膊上拧了一把,低声喝骂道:“你这两天死哪儿去了,快进来!”

我脱鞋默不作声地跟着广嫦娥进了屋,广嫦娥冲我嘟了嘟嘴,指了指卧室,我并没有打算进去,我说道:“发生了什么,你给我说说?”

广嫦娥说:“昨天早晨我在上班,接到雪妹的电话,让我赶过来,我一进屋吓了一跳,问她,她也不说,她哥哥打电话来,我接上了,就在那里骂!”

我说道:“都骂了什么?”

广嫦娥说:“什么都骂了,让雪妹滚回去之类的。”

我问道:“去医院了吗?”

广嫦娥点点头,说:“去了!医生说大面积软组织受伤,我的意思是报警,她不让!”

我皱皱眉,轻轻推开卧室门,卧室很黑,只有淡黄色的床头灯在那里亮着,千承雪侧躺曲卷着身子,露出一个脊背给我。此时的我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广嫦娥给我两个药片和一杯水,并没多说,退出了卧室,我慢慢地走到了床头,我的内心有些乱,但是却没有一丝同情,我将药片和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看着千承雪,我看到她的半张脸有些肿,白皙的脖子上似乎还有血痕。她紧紧地闭着眼,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没睡。我尽量以一种平淡的口气,说道:“雪妹,来!把药吃了!”

千承雪似乎费劲地睁开眼,见到我也并不惊讶,只是又慢慢地闭上了眼,往枕头里缩了缩,我说道:“这是怎么了?肖文杰他…….为什么要打你?”

千承雪似乎并没有想和我说话的意思,我等了片晌,依然没有开口,我淡淡地说道:“你先休息吧,注意身体!”

说着,站起身,就在这时,千承雪突然拉住我的手,那柔软的玉手让我吃了一惊,她说道“不要走!不要去问我哥哥!”

我轻轻地推开他的手,又觉得不妥,给她盖了盖被子,说道:“这个事儿不会就这么完的,怎么可以打女孩子!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千承雪咬着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抽了一张纸巾轻轻地擦去了她眼角的泪,她轻轻抽搐一下,低声说:“痛!”

我放轻了手,说道:“我现在就打给他!这个混蛋!大过年的搞什么。”

说着掏出了手机,千承雪突然伸出另一只手一把按在了我拿手机的手上,说道:“不要!让他再不高兴,我还会被打的…….”

我这才看到她的胳膊上几道深浅不一的伤痕,应该是棍棒一类的东西打的,哦!应该是肖文杰的拐杖,我问道:“他怎么可以这样,太无法无天了,这让我怎么跟大爷爷说啊!”

千承雪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泪水又滑落了下来,说道:“都怪我不好!不要跟义父说的。”

我心头一紧,难道我猜对了?必须得逼她说出来,我把她的手松开,握在了手里,忙问:“雪妹,你一定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否则,我怕我见了这个王八蛋要痛扁他!”

千承雪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说道:“我好久没见他了,又是过年,你又不在,我就想去见见他,想和他一起给义父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可是进了他的房子,里面堆了一些文物,我就知道他并不是找什么权杖,就是想来买卖文物,义父告诫过他,不要他倒卖文物,他不听,这样他早晚会被贪婪毁了的,我就说要么跟着我一起回澳门,要么我就告诉义父,他不听劝,我就顺手砸了一件文物,他气不过,就……就打了我!”

我有些发闷,说道:“就……就因为这个打你?”

千承雪说道:“还因为……还因为我给他说,要是他再继续倒卖文物,我就报警抓他,他骂我……呜呜!”

说着,她坐了起来,抱住了我的脖子,嘤嘤地哭了起来,被子抖开了,她穿着一件大大的T桖,衬托出柔美的曲线,她的呼吸很急促,我愣住了,这一切与我想得很不一样,我轻轻地拍拍她的背,说道:“好了!都过去了!雪妹,你先好好休息!你不会再有事儿的!”

千承雪一边抽泣一边说道:“哥哥他变了,呜呜呜!”

我继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她慢慢地坐了起来,低着脑袋,一头淡黄色的发垂了下来,遮住了脸,她说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知道你朋友多,打扰你过年了!”

我将药片和杯子放在了她的手里,说道:“先把药吃了吧!”

她乖巧地将药片吞了下去,我一手环住她的脖子,另一手将枕头放平,让她躺了下来,给她盖好被子,说道:“雪妹,你什么都不要想,好好休息!尽快恢复起来,我在,他不敢再找你!”

千承雪点点头,躺了下去,我将台灯关上,蹑手蹑脚走出了卧室,广嫦娥正在煲着汤,厨房飘来一股很好闻的鸡汤味儿。她见我出来,低声说道:“雪妹没事儿了吧?我的鸡汤已经熬好了,明天早晨就让她喝这个,你要是男人就该好好收拾一下这个打女人的混蛋,哥哥有什么了不起!要是我见了他,一定让他断子绝孙!”

我一丝苦笑,说道:“她没事儿了,那什么,这几天谢谢你陪着她。”

千承雪说道:“你怎么这么没责任心,就知道到处玩,你妹妹要是给人打坏了,看你怎么办!我当初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不落家的混蛋!哎呀!看了气死人!”

她一边说一边穿上外套,我将她送到了楼下,想了想,对她说:“嫦娥,嗯!以后试着减少与雪妹来往,这或许为你好。”

广嫦娥看着我,想了想,说道:“你什么意思?怕了她哥哥?你把这个王八蛋叫出来,我找人拾掇他,在西域的地头上,咋滴?还想称王八吗?!”

我一时语塞,我不可能告诉她千承雪或许是那个背后暗算我们的人,我这个不靠谱的猜想也总要得到验证。

我说道:“哎!没事儿了,早点回去吧!就是觉得老麻烦你,我欠你太多了。”

广嫦娥听闻不禁莞尔,说道:“行啊!你要觉得欠我的,来世你当牛做马报答我呗!”

……..

送走了广嫦娥,我默默地回到了花儿的家,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脑子无数的想象浮现,我换了一个思路,首先我假设千承雪真的是去看他,我记得肖文杰的文物在二楼,那些都是给二叔的,他搬到客厅并不奇怪,就算是如千承雪说的那般,我要是肖文杰最多也只会打一巴掌,连续的击打,那种愤怒,可能是如此简单的理由?再说,以我对肖文杰的了解,靠语言能让他愤怒的事儿,至少我没遇见过。那排除这个不可能,那么再换一个思路,假设千承雪夜袭肖文杰住处,带了一群人悄悄进入,一下钻进了肖文杰的套子里,发生了打斗,当肖文杰发现来人是千承雪,恼羞成怒,在杀不得的情况下,只有骂和打。

这种想法如同毒药进入了人体在一点点地蔓延,一点点扩散,这一晚睡得非常不踏实,总感觉千承雪会在晚上做点什么。可是没有。

早晨,我叫车陪了千承雪去换药,我这才发现她的大腿和小腹都有淤青,这时,二叔给我打了个电话,要我去肖文杰那里拿货。我心头动了一下,叫二叔让厨师做些清淡的,然后来接我。

二叔动作很快,我们俩儿送千承雪回屋后,安顿好,就急匆匆地去了肖文杰那里。

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有滋有味儿地喝着一杯咖啡,我有意无意地看了看他的拐杖,想找到一些血痕,可惜没找到。莫老头儿正在一个角落里似乎在清理那银片,专心致志地,也没有与我们打招呼。其他人似乎并不在屋里。

与我料想差不多,所有的东西都摆在了客厅的地上,并且用报纸套得很好。二叔在清点,我则说道:“你打雪妹了?”

肖文杰淡然地说道:“嗯!该打!她怎么给你说的啊?”

我并没有直接回答,说道:“没给我说,这不来问你!”

肖文杰冷哼一声,并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