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诡异的入口
我轻轻摇摇头,莫老头儿说道:“有红布没?”
众人都摇摇头,莫老头儿嘿嘿一笑,说道:“一会儿,咱们快速跑过去!记住,不要跑太快!”
话音未落,人已经站了起来,以一种小跑的速度往三个人的地方冲了过去,我愣了一下,但是见到小芝麻也随即起身冲了过去,维克多和列宾相视一眼,也冲了过去,我是没明白莫老头儿这是玩的哪一出。但是还是跟了过去。
我们接近他们一百米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显然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吓了一跳,有一个人甚至丢了铁锹要去牵毛驴,但马上发现,毛驴在关键时刻需要调头,还要上毛驴,这功夫肯定跑不过人,又傻傻地站在了原地。
莫老头儿大喊一声:“喂!”
百米距离对我们来说,瞬间将这三个人团团围住,莫老头儿很有领导模样地背着手,道:“你们这是挖什么呀?”
其中一个人用不大的声音问道:“你们…..你们是干什么的?”
莫老头儿从怀里掏出一个钱包,钱包上赫然是个警徽,莫老头儿淡淡地说:“要不要我把工作证和单位都告诉你啊?”
三个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这时,莫老头儿突然变了一张脸,他笑呵呵地转过身,说实话,第一次见莫老头儿摆出一副谄媚的笑容,看上去很不习惯,莫老头儿说道:“尊敬的外宾,他们是在这里进行泥土取样的外雇工人,希望能在未来的一段时间,通过高科技的灌溉技术让这一片胡杨林能够改变地貌。”
说罢,转头说道:“你们的土壤采集的怎么样了?”
莫老头儿背对我们,我想那表情一定很精彩,只见那三个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马上应和道:“采集的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莫老头儿走过去跳下深坑,冲小芝麻和维克多等人说道:“各位投资的外宾朋友,请看这就是胡杨林的根须,它扎根很深……”
莫老头儿口若悬河地讲了两分钟,又从坑里跳上来,冲我们说道:“请各位领导和外宾朋友先在周围看一下,小心,千万不要掉入坑中,我安排一下工作!”
说着,给三人使了个眼色,三个人乖乖地跟了过去,我心头很想笑,莫老头儿这一手好绝,三个人的心在这莫老头儿寥寥数语间跌宕起伏,先以为是自己要被抓,结果发现这位公务员带外宾参观,不能给国家造成不良影响,那么他们的机会就来了,这位大权在握的公务员只能做出的选择就是放他们走,皆大欢喜,一会儿三个人欢乐地走了过来,拿起铁锹将土又回填回去,还煞有介事地用黑色塑料袋装了一袋子土,与我们一一握手离开。最妙的是,三人冲莫老头儿说道:“领导,这个土是送到您办公室吗?”
莫老头儿严肃地点点头,说道:“你们留一份土样儿送到实验室,还有一份送我办公桌上吧!快去!实验室等着出结果呢!”
三人唯唯诺诺地离开。看着他们的背影远去,二叔却问道:“老爷子,你说说他们是干嘛的?就这么放跑了,不怕他们回来?”
我笑道:“他们不过是胡杨的爱好者,打算挖一棵回去。”
莫老头儿说道:“领悟能力不错嘛!准确地说应该是一群根雕爱好者,大过年以为这里没人来,所以挖一棵回去,要知道这胡杨可是受国家保护的!平时挖一截都要被高额罚款的。”
二叔问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笑了笑,说:“毛驴车上什么都没有,除了几把铁锹,就是篷布,除非他们比我和莫老都厉害,不带探杆,想在这戈壁胡杨里找到坟,基本上可能性没有。”
莫老头儿笑道:“你后知后觉了,我看了几眼就看出来了,你看他们挖开的坑儿是不是沿着树在挖,往下挖就是胡杨无穷无尽的树根儿,这么挖那不是费力嘛,所以他们不是盗墓的,而是冲着树来的!”
莫老头儿的话极其有道理,让人心服口服。不过,这个小插曲之后的麻烦却又来了,龙草究竟在这里发生了什么?到底有没有把权杖放在这里。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什么发现都没有,眼里除了雪就是胡杨,在这个下午,胡杨显得张牙舞爪,我们开始有些焦急,这似乎与在松树森林中寻找唐木钟留下的线索还有不同,森林里有无限可能,可是胡杨林里,戈壁的黄土石子土层让人不敢有什么奢望。随着时间的累计,心情也在加速变坏。最先沉不住气的就是维克多,他拦住了莫老头儿问道:“我们究竟在找什么?”
这个问题也在困扰着我们,一开始我是盯着地面找,可是半个小时后,我站在了胡杨林的中心,却发现哪哪都是一样,我又开始盯着树,认为当年的龙草很可能会用树木来格局,哪怕是相似的阵法都可以细细琢磨,不过很可惜,这个地方根本没有让我发挥的想象力。再次,我开始依托塔里木河,我首先定位远离河道的区域,因为那里不会对坟内的宝贝儿造成损失,如果是龙草那么一定会考虑这个问题,接着我深入了一片区域,一无所获。
在我放弃的时候,莫老头儿依然跳跃地在一块一块地面上铲开雪,看看下面的土层,在没有办法的时候,这个笨办法或许就是最好的办法,我苦笑一声,也照着他的样子开始像一只打洞的兔子一般在雪地里刨开土层表面找寻不一样的地方,当二叔看到我和莫老头儿的动作后,他选择在这个时候溜号了,他去车里吹空调了。
第四节、诡异的入口
太阳已经微微有些倾斜之时,莫老头儿站起身,他立在原地,两颊冻得通红,想了半天,说道:“珉儿,咱们这么找不是办法,我发现这里雪地就有问题,胡杨林里树皮散落,上面覆盖积雪,就算打开上层的雪,但是这百年来的树皮沉淀也会将地表改变,再加上这地表草皮植被较少,这里风沙很大,你看这里的雪在春季都能被吹成丘状,春秋季节那风沙可想而知,想从地表看出线索来,可能性太低了。”
我看了看周围,揉了揉有些微微发胀的腰,活动了一下手指,说道:“会不会是我们找错地方了?”
莫老头儿看了看我,他眼神只是怀疑了一下,说道:“如果不对,你告诉我,这周围咱们也是一路过来的,那条黑线我想就是塔里木河,黄金钉与塔里木河紧紧相连,我想龙草不会将权杖丢进河里那么随意吧?”
我想了想,说道:“不会!他必须给自己做失败了的后手,一旦被抓住,交出权杖或许还能换一条生路。丢进河里,那就是没了退路!”
莫老头儿说道:“我现在甚至怀疑这次地图里他会不会想制造一个唯一假象,算是对地图了解者的一次考验,万一能看懂地图的人是敌方的人,那么这里或许就是个终点。”
我摇摇头,说:“我想不会,毕竟这在地图上也不是最后的终点,这个假象完全没有意义,一个人在炫耀的时候,假的东西往往很少,尤其是古人,我还想到一个点子。”
莫老头儿看着我,说道:“你说说看!”
我顿了顿,说道:“我师傅曾经给我教过,当你确定了一处风水之地,如果没有办法定穴,就不要定,去找最合理的或者最不合理的地方,找到了,那么你离坟头也就近了,因为最合理的地方就是风水大成之处,浑然天成自有宝物在沉,最不合理的地方就是千百年后,地貌的更替导致了这不合理,往往阵眼或者阵心也就在那里。这是天定的。”
这个点子是在我刚才在与莫老头儿聊天的时候,反复思考的地方,龙草的每一次布局都是出人意料的生猛,越是如此,就越有可能在看似合理或者不合理的地方出现。或许我刚才跳开的水源地附近就有可能有龙草的秘密。
我问道:“莫老,我问个问题,如果是你,非要在一处潮湿,且没什么风水的地方布局,你会布置一个什么局?”
莫老头儿想了半晌,摇了摇头,看来没有答案,我说道:“如果是我,既想埋宝贝儿,又不想让人看出来,又想给真正掌握地图的人一个提示,首先,你必须了解他,那他的对手足够了解他,而且还是个懂行的,那么为了避开这么个狠角色,我应该会选这里,并且我会在水源地附近打主意,这样一来,又可以困住对方一段时间,就像现在的我们,又或者可以真正摆脱对方高手的一次掘宝,让真正的宝贝儿能够留下来。”
说着,我和莫老头儿朝着塔里木河方向走去。这片胡杨林与塔里木河道呈近乎于垂直的格局,所以走起来也并不省力。我们开始了在不同中找相同,在相同中找不同的探索。
此时,我们已经在外面呆了四个小时,风开始在下午五点左右变得有些大,我们走得全身都在冒汗,但却不能停下,因为一旦停下,风会直接灌进后背,一旦体温降下来,轻则感冒,重则老了风湿性关节炎,不过有暖宝宝贴,除了不时搓搓脸外,倒也不觉得太冷。
莫老头儿突然停了下来,他快速地往回跑了一百米,左右看看,又跑了回来,他兴奋地说:“小友,我发现了一点不同!这里的岩石似乎少了不少啊!”
我看看周围,又回忆了一下刚才走过的路,说道:“这是一个应当注意的地方,不过,也可能是离水源地比较近,这风加着水汽,吹成沙子的可能性也是存在。”
莫老头儿说道:“不不!如果是风和水的作用,岩石应该层次递矮的,可是这一块地方大的岩石似乎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