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平静的疗伤
我冷静下来,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他们已经发现了陷阱?”
肖文杰瞪了我一眼,说道:“莫老布下了三个杀阵叠加出来的,陷阱也有好几个,而且,莫老说了,不论触发哪个都能造成雪崩,你告诉我,怎么可能被发现,就算被发现,那文物就摆在不远处,你是冒险还是放弃!”
我不说话了,寻思起来,说实话,的确是有点诡异,很明显,那四个人就是来取宝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四人停下来,没有继续动作,而且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我说道:“如果他们发现了一个陷阱,觉得人手不够,转身就走,那也是有可能的吧!”
肖文杰更加愤怒道:“你好歹也知道个因为所以然,如果是昨天我布下的,能看出来也是正常,但是已经布下一个月了,这风雪中,怎么可能还有痕迹!”
我闭着眼,想了想,说道:“他们提前了我们三天,也就是在博格达峰的中下段和他们遭遇,如果因为气候原因,他们耽搁了一天半,以我们的速度或许只与他们落个一前一后,我们被他们发现,他们没办法,只有下来逃跑。”
肖文杰已经到了愤怒的边上,怒道:“我顶你个肺,我早就查过天气预报,天气很好,第二,如果他们发现我们,为什么不干掉排在第一的OK,反而打掉排在第二的维克多,甚至只攻击站着的我!很显然,他们知道我们上来,并且没有发现我们,山转那里纯粹就是遭遇战!”
我想了想,并不答话,肖文杰挣扎着站起来,说道:“如果你还在想理由,那我再给你说个,为什么他们跑了之后,发生了雪崩,目的是什么?叛徒,队伍里有叛徒!”
肖文杰话音未落,手已经从身后抄起了普鲸叉,一把扑在了歹猫身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狰狞地说:“珉儿和银天养是不可能出卖我的,我的人是从澳门一路带过来的,只有你是个例外,而且你也没有跟我们上去,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我刚要上去,肖文杰狠狠地说:“别过来!不然我划了他的动脉!”
我急忙停下,说道:“肖文杰,你不要发神经!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歹猫是叛徒,现在什么都没搞清楚!你放开他!”
肖文杰说道:“我早就怀疑队伍里叛徒,只要有你们参与的行动,总会有人盯梢,或者捣乱,如果不是他,那就是你和银天养咯?”
我没敢答话,因为很怕花儿的事儿被他们知道,我脑子转低飞快,突然想起了什么,坐了下来,说道:“有没有这个可能,他们两拨人,他们担心四天内没有办法取到宝贝,所以安排了一众人在半路上阻止我们,在我们赶到的时候,恰好他们第一波人通知他们被困住了,第二波人回去搬救兵,恰好又遇见我们,在他们撤退的时候,第一波人不小心触发了雪崩!这样就解释通了!”
肖文杰一拳打在了歹猫肚子上,猛地转身扑到我身上,我被他顶在墙上,说道:“你的构思能力让我要发狂!你有多少个恰好?什么事儿都让你赶上了?”
我眼神有些飘忽,他正要将手里的刀举起,被二叔一把拉住,将他的手狠狠往后卡住,肖文杰吃痛,二叔的膝盖也用力一顶肖文杰的腰,他一个趔趄,往后连退几步,被一旁的OK和KO扶住。
二叔说道:“肖文杰,你个兔崽子,我的名号也是你直呼的?!不要把谁想的都和你似得,这一脚是为歹猫,没有证据再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肖文杰一把推开OK和KO,整了整衣服,说道:“好!我给你一个最合适的解释,在我们上路之后,你们中的一个知道了我们的目的地,然后通知了对方,我们按道理在第二天下午六点左右才能到指定地点,可是我们在下午快四点就和他们遭遇了,这说明了一件事儿,他们的通讯器无法在雪山上收到信息,所以,通知他们的人必须跟在咱们身后,一直跟到能够通知到他们的距离,那四个人已经要抵达目的地,在收到讯息后,留下一个延迟炸弹,借助雪崩仓皇而逃,所以,我们才能在那个时刻,在那个地点与他们遭遇!”
话音未落,维克多的脑袋突然从岩石缝隙处冒了出来,他看到我们都在,松了一口气,用英语说道:“雪崩埋了一个人!其他的跑的太快了!你们都没事儿,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们一定躲在这里!”
肖文杰瞪了我们一眼,说道:“撤!”
但是随即一个趔趄,晕了过去,我大吃一惊,急忙凑上去看,他受伤的腿渗出了血,很可能刚才那一下,扯开了伤口,OK和KO慌忙将肖文杰抬了出去。
二叔和歹猫也催促着快走,我却有些失神,其实我早就猜到了肖文杰的想法,只是我们队伍里怎么可能有内奸,如果没有内奸,那么今天的事儿却又只能用无数的巧合去解释。
在二叔的催促下,我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OK在岩石缝隙处把我拉了上来,说道:“别在意,老大就是太想找到权杖了!”
我点点头,艰难地穿上了滑雪板,维克多不愧是老毛子,他将肖文杰用绳索绑在背上,一个人背着肖文杰,最先往山下滑去。歹猫站在洞口,心有余悸地冲二叔说道:“二子哥,他……他没事儿吧!”
二叔冷哼一声,说道:“走啦!走啦!要不是我拉坏了肚子,刚才一脚把他踹进雪堆里,扣都扣不下来!”
天黑之前,我们陆陆续续地到了山脚下,回头望去,高耸的博格达峰在那一处雪崩后显露出的岩石表面清晰可见,我知道,两天后,那里又会被终年的积雪覆盖。
我轻轻地捧起一团积雪,如同在森林里捧起一只蘑菇,在脸上擦了擦,干涸在唇边的血渍染红了雪花,化成了水,水里留下了无尽的谜团,又很快结成了晶莹的冰花儿。
返程中,肖文杰醒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骂娘,这让我们松了一口气,此外再没有一个人说话,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儿,我不能躺下,因为颠簸过后,扯着肋骨生痛,与我好不到哪儿去的肖文杰开始发起了高烧,接下来是我,我靠着二叔,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到的独山。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胳膊上扎着一支点滴,胸部沉闷,低头一看被包了个严实,一块固定板绑在了胸前,如同一块铠甲,我想坐起来,却又一阵刺痛如同肋骨上有无数的钢针撩过。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种疼痛如影随形,我老爸是第一个发现我醒来的,说道:“哎!醒了!醒了,别动!别动!”
说罢,帮我将床摇了起来,他坐在我身边,看着我,突然一巴掌打在我肩膀上,怒道:“你个兔崽子,大冬天往雪山上跑,不要命啦!”
我一抽搐,老爸急忙说:“哎哟!打重了!打重了!感觉怎么样?我都没敢让你妈看你那个胸康子!多吓人嘛!”
我嘿嘿一笑,说道:“没事儿,我就陪几个朋友去玩玩,谁知道这么吓人!老爸,我再不去了!”
老爸神神秘秘地说道:“有两个姑娘来看过你!”
我心头一动,激动了,说道:“谁?你认识不?”
老爸说道:“一个广家丫头,提了不少水果!”
我忙又问道:“还有一个是谁?”
老爸压低声音,说道:“我也没见过啊,个儿长得挺高,皮肤挺白的,眼睛挺大的,就是冬天还穿了个裙子,肯定冷,你给她说一声,别得关节炎!”
我知道是千承雪来过了,我有些失望,我本以为是花儿,我问道:“还有别人来过吗?”
老爸嗔怒道:“你当你是香饽饽吗?还很多人来看你?哎!两个丫头,嗯!都不错,你喜欢的是哪个?”
我好悬没气死,说道:“我一个都不喜欢!”
老爸摸摸下巴,说道:“嗯!广家丫头吧,性格有些爆,不过那身段绝对生儿子的命,那个白皮肤丫头吧,个儿高,基因好,以后生出来的孩子像她也不错呢!”
我简直要疯,说道:“老爸,你能不能消停会儿,我和她们真没有半毛钱关系!”
老爸说道:“哎!你不要这么说,我吧,喜欢那个个高的,你妈喜欢广家丫头!一切看你!”
正说着,门开了,千承雪提着个饭盒在门口,她伸进脑袋看了看,发现我爸在,说道:“伯父好!”
老爸急忙起身,笑道:“哎呀!来了!快坐!快坐!”
我老爸热情的过头儿,我才是病人好不好。
千承雪欠欠身,说道:“伯父,我给珉儿炖了骨汤,对身体恢复有好处的!我问了护理师,说他最好吃些清淡的!”
老爸脸上都笑开了花儿,说道:“护理师,哦!大夫啊!好好!你们坐着!我回去弄一下我的花儿!”
我一脸的黑线,老爸真是不善于说谎,还回去浇花,临走了还冲我眨眨眼,千承雪很小心地将鸡汤倒进碗里,放入一个勺子,轻轻舀了一勺,放在唇边轻轻地吹了起来,我说道:“雪妹,真不好意思,你来西域应该我照顾你的,没想到还要你来照顾我。”
千承雪笑了笑,将汤勺送到我嘴边,说:“快喝吧!”
我顿时脸一红,长这么大,也没要一个女子喂过,我急忙要接过汤勺,说道:“我自己来就好,我是胸部碰了一下,手没事儿!”
千承雪的汤勺轻轻躲开我的手,说道:“你的手上不是还扎了针,不方便不是,没事儿!快喝吧,不然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