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问心
第三十三章问心
（谢宋琦打赏w）
（隐藏特性最早出自游戏五世代黑白，玩家通过特殊装置进入梦境世界获取的精灵拥有非寻常的特性，因此这种也被称为梦特性精灵）
（尼多王梦特性全力攻击－附带追加效果的攻击技能威力提升三成，但无法发动追加效果，烈焰猴梦特性铁拳－拳击类技能威力上升20%，熔岩蜗牛梦特性碎甲－遭受物攻后防御降低、速度提升）
－－－－－－－－－－－－－－－－－－－－－－－－－－－－－－－－－－－－－－－－－－－－－－－－－－－－－－－－－－－－－－－－－－－－－－－
尼多王，烈焰猴，月精灵，梦妖，以及被文当做消耗品来使用的熔岩虫、熔岩蜗牛。
再加上露露操纵的艾路雷朵加入战斗后，双方的力量对比开始平衡。
经过葛拉西蒂亚花效果不明的调和，集合了众伊布与樱桃花的“帮助”，尽管仍无法完美地将七只精灵的力量叠加到一只精灵的身上，但仍然实现了只不到三成的折损。
五只精灵的力量和相当于五只力量的一只精灵，存在了本质性的不同，况且这只精灵承载着队伍中能力最强的露露的经验与头脑。
猎人G的雪天战术队伍由身披熔岩铠甲的烈焰猴与尼多王对付，猎人G队伍中作为战术补缺核心的毒刺水母试图阻拦对雪天队伤害极高的烈焰猴，却被远处的艾路雷朵以一记迅捷的幻象斩击中要害，瞬间倒地。
这是猎人G因情势变化过快而又反应不及所造成的失误导致的，本以为可以以多打少的他放出了大半精灵，本以为能将对方集火秒杀，不料情势逆转太快，蓝发男子被困下悬崖，一只能够将牧歌全队尽数拦下的怪异艾路雷朵出现，对方的力量变得宽裕，而反过来，他的队伍则就显得臃肿。
四只精灵同时在场让他指挥不暇，作为盾牌的毒刺水母之前只是傻傻地挡在训练家本人的面前，在对方反守为攻的短暂时间里，猎人G首先作出的指挥是让雪妖女与暴雪王退后，而后才是让毒刺水母与帝牙海狮上前。
也就是这指挥的转达与实行的短暂空隙，让纵览全局的露露抓住，艾路雷朵在避开牧歌精灵的闲暇之间，向这边发出了一道幻象斩，以触手支撑在地面上行走的毒刺水母刚刚走到烈焰猴的面前，就被从侧面击中。
而另一只能够抵挡火系的帝牙海狮则被尼多王率先挡下，天气战术的短板被牢牢揪住，剩下的雪妖女与暴雪王在烈焰猴面前薄如脆纸，它几乎已经可以长驱直入，对猎人G的精灵队伍进行穿队。
猎人G只能立即将暴雪王先收回，放出自己攻击最强的玛狃拉（NO.461），依靠对攻来勉力拖住对方。而他的雪妖女则被那只同样飘忽的梦妖缠上，它散发出的异质鬼火甚至比通常的火系技能威力还要强，让雪妖女疲于应对。
猎人G已经难以凭借自己的力量打开局面，他只能希求同伴的争气。
但另一边，牧歌的情况比他更不乐观。
怪异的艾路雷朵兼具了两种精灵的特征，由壳变形而成的身体虽然染上绿与白色却仍旧趋于透明，洞穿胸口前后的觉醒石替代了感知器，背后的两边肩胛上仍保留了脱壳忍者的废弃翅膀向上竖起，头顶上再次出现了一顶光圈状的七彩圆环，身体则始终处在漂浮的状态。
尽管是拥有格斗系的艾路雷朵，但露露仍不习惯近身格斗，只是凭借着幻象术与幻象斩对着牧歌的精灵进行密集的弹幕攻击，四溢的精神力就像舞台上倒转的灯光特效一样纵横全场。
和牧歌一样身上沾染上淡淡黑气的精灵们悍不畏死地发起冲锋，怪力与尼多王作为前锋向艾路雷朵突进，但属性被克制的怪力率先倒下，尼多王独木难支，也只支撑了一会。
后方的巨沼怪与大嘴雀对艾路雷朵造成了一定困扰，穿山王从雪地里传出，企图从背后偷袭，却被月精灵拦下，正与风雪之上的明月相呼应的月精灵身上的月纹发出淡淡光泽，似乎让它格外精神与敏锐。
眼见牧歌那边也找不到胜机，猎人G露出沉着的表情，他似乎已经准备放手一搏，在同伴无法取得胜机的情况下，只能依靠自己，凭借自己的搏斗来获取一线希望。
他再次放出了暴雪王，选择向尼多王集火。
本就被帝牙海狮克制的尼多王遭受夹击，熔岩铠甲支离破碎，倒地不起。
但另一边，与玛狃拉对攻的烈焰猴则取得了胜利，一直使用火焰拳的它似乎已经让这个技能出神入化，拳头上的火焰不再仅是产生灼烧、而是造成爆裂一般的效果。曼纽拉与烈焰猴纠缠了一阵，最终被烈焰猴狂暴的拳法击倒。
烈焰猴最后与暴雪王与帝牙海狮对上，尽管属性不利，但暴雪王依旧拼着在倒下前的全力暴风雪，将烈焰猴体表的熔岩铠甲打得龟裂。
但没有料想到的是，作为铠甲的熔岩蜗牛发动了特别的特性－碎甲，在身体防御壳破碎的情况下速度开始增长，这种速度增长传递到了它包裹的烈焰猴身上，让本就天资灵巧的烈焰猴如虎添翼，明明是水属性占优的帝牙海狮被速度拖累，一直无法击中烈焰猴，两只精灵开始进行最后的纠缠。
而眼看胜局已定，文似乎也对这场游戏失去了兴趣，注意力开始转移，一边操纵着烈焰猴和梦妖的行动，一边欣赏起四周的风景。
她注意到了一旁的阿雪。
对战开始后就被猎人G一脚如皮球般踢到一旁的阿雪，抱着她那两只被冻成冰块的精灵跪坐在地，呆呆地看着场上的对战，咬紧着牙关，对几乎贴到脸上的各种技能波动却无动于衷。
文饶有兴趣地飘向阿雪。
阿雪注意到了文，看向她飘飘的身影，露出了复杂难明的眼神。
几乎目睹了从小武到语文，逐渐逆转的全过程的她，愣愣地看着文，眼底盛满了那种憧憬。
文看着阿雪抱着的两只精灵，露出了看到新玩具一样的有趣表情。
那只飘飘球，过去也曾沾染过她的黑火，但可惜没有产生任何变化。
作为小武右眼的她，对阿雪同样了解。
“有获得力量的强烈愿望，但是，你有为了获取力量而付出代价的觉悟吗？”她问。
阿雪茫然地抬头，似乎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文轻轻一笑，伸出一根手指，点在阿雪的额头。
“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力量，你总要付出许多额外的代价。只是跪下索求，你什么都得不到。”
黑色的火焰从文的手指延伸，瞬间将阿雪包裹。
阿雪只觉得全身都被剧痛瞬间覆盖，皮肤被黑火烧得像苔藓一样淋漓，让她不禁地在地上翻滚，想让冰冷的雪地抹消这股火焰，但却只让她痛上加痛。
她怀中紧紧抱住的两只精灵同样被黑火包裹，表面的坚冰逐渐融化。
文的目光从地上翻滚的火团上移开，看向场上。
牧歌的精灵已经全数倒下，艾路雷朵抽手攻向雪妖女，被艾路雷朵和梦妖两面夹攻的雪妖女即便是依靠雪隐，最终也被彻底湮灭在风雪的碎末之中。
烈焰猴在体力透支前的最后一刻，使用了气合拳，将帝牙海狮拼倒。
站在帝牙海狮和暴雪王身边的猎人G赤红着眼，试图为他摇摇欲坠的帝牙海狮提供坚持下去的底力，却在帝牙海狮被不断的拳影击飞后，被气合拳波及，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另一边，和与精灵同生共死的猎人G不同，牧歌丢下了他的精灵与上司猎人G，向远方逃逸。
擅长钻地的穿山甲被他留下殿后，即便不借助精灵他的逃跑速度也依旧飞快。
不同人的命运因为性格的差异分道扬镳，看来人最深处的本性是如此地顽固难以更改，即便是黑指的精神污染，也无法为一个人提供站到最后的勇气。
就连他的精灵，都要比他勇敢得多。
“幽子。”这时候，小武的声音在文的心底响起。
事实上小武的意识已经恢复了好一会，他在被雪妖女冻结时陷入濒死而昏迷，但在身体恢复后就渐渐苏醒了，但他看清楚局势后，并没有出言打扰幽子，而是与露露商量了对策后，就放手旁观了。
那时的局面，由幽子继续来处理确实要比他自己好得多，他自己可是第一回合就被雪妖女放倒了，如果不是幽子自己留有后手，他估计都不会再有清醒的机会了。
而事实上幽子应该也早就察觉到小武的苏醒了，只是不知为何没有和小武交流。
“唔..差不多也玩够了，神清气爽。”丁语文拍了拍手，似乎心满意足。
她的黑裙渐渐化成火焰，将她全身包裹。
慢慢地降落到雪地上，全身发出各种奇异的响声，慢慢地由女性的婀娜身姿转变回平板的身材。
小武晃了晃手脚，低下头看了看，松了口气。
完好无损，珍藏了两辈子，要是一击未发就丢失了，那也太可惜了。
打了个哆嗦，他去将猎人G身上的外衣都扒了下来。
看着还在地上还在疼痛不已的阿雪，小武在心里问：“幽子，阿雪是怎么回事？”
“不用管她，哥哥，一会就好了。不要叫我了，我要去睡一觉。”幽子带着轻松的语调说了一声，但作为梦妖的她竟然想要“睡一觉”，恐怕事实并没有她所表现的那么轻松。
事实上，在小武现在所无法探知的梦境空间里，一个陌生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你越界了。”
曼纱站在梦境空间的底端，用手捂住口鼻，抬头看着那个刚刚出现又渐渐消散的身影，猩红的血液不断地从她的口鼻与眼耳中流出，凄厉如女鬼。
在精神构成的世界里，精神的损失同样会反映在形象的变化上。
“达克莱伊。”她看着那个身影彻底消散，微微冷笑，说起了学自小武那里的口癖。
“有意思。”
－－－－－－－－－－－－－－－－－－－－－－－－－－－－－－－－－－－－－－－－－－－－－－－－－
蓝发男子刚刚飞上悬崖，还未落地，便被艾路雷朵的幻象术击中。
他的胸口肉眼可见地向下凹陷，然后破开了一个贯穿的大洞，他那只满身伤痕的首席天鹅也被顺势击倒，与他一起摔回悬崖下。
小武拿出图鉴，花子已经连续地向他发送了很多条信息。
第一条是她在地下据点找到了西优，并发现了通向外界的暗道。之后的连续数条都是简略的“？”号，最后一条，则说她找到了正在仓皇逃窜的牧歌。
没想到花子和小武最后又找到了同一条路上，将已经昏迷的阿雪安置在树下，小武与艾路雷朵一起向悬崖下飞去。
花子所说的那条暗道，就在这条地缝悬崖下，这恐怕也是西优找到的同一条暗道，西优应该就是因为从这条暗道潜入据点发现了什么秘密，才会被对方追捕的。
至于牧歌，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又绕下了悬崖，估计是想逃回据点，却被从里面出来的花子正好逮住了。
下到悬崖底，小武发现了阿晓及她的精灵和百炼，对面没有下死手，她们只是处在昏迷之中。
将百炼收起后，稍微检查了一下阿晓的状况，小武暂时没管她，继续沿着地缝谷底的通道向前走。
艾路雷朵胸前的觉醒石渐渐开始明灭变换，像是供电不足的灯泡一样黯淡闪动。
觉醒石的力量似乎要被消耗干净，露露收回了精神力，艾路雷朵失去动静，发出一连串咔咔的声音，似乎慢慢地要“反弹”成原来脱壳忍者的形状。
没有再管这些，小武加速向前，在谷底的尽头，看见了花子与西优。
西优狼狈不堪，意识也不太清醒，身上的衣服暂满了暗红的痕迹，这些日子恐怕过得不太好。
“你和他遇上了？看起来他一只精灵都没有了。”花子指的是牧歌，看着小武身上变样的服装，就知道他也经历过了一场并不轻松的对战。
小武点点头，并没有多说的打算，“他在哪？”
“喏，暗道那头已经崩塌了，他被我堵在里面了，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花子指了指旁边一个隐蔽的洞口。
小武点点头，“我确实还要问他一些事情。”
他矮身走进洞口，在里面的尽头找到了牧歌。
小武从背包里抽出了那把精灵球刀，虽然对方没有了精灵，但他还是没有掉以轻心。
牧歌靠在坍塌的岩壁上，看见小武，露出恐惧的眼神。
小武仔细地观察着牧歌的表情，沉默了一阵，似笑非笑，“怎么？不求饶吗？”
“求饶有用吗？求饶你就不会折磨我吗？”牧歌有些恍惚。
“折磨？”小武顿了顿，恍然，“噢，你在害怕我对你上刑吗？”
小武这次想起，他似乎曾在这些赏金猎人手里也有一段难熬的日子。
“难道不是吗？我不相信，你会不想报复回来？”牧歌反问。
小武抠了抠脸，“其实吧，那时候虽然确实很痛，不过因为那时候我在意一些更重要的事情，所以对那些痛觉并没有什么太深刻的记忆。”
牧歌露出摆明不信的表情。
“我是说真的。如果你肯说出那两个赏金猎人是怎么回事，还有没有人知道我们的事，我不仅不会对你用刑，说不定还会放你一条生路。”小武嘴上笑着，却突然动了起来，上前一刀扎进了牧歌的肩膀。
刀穿过牧歌的肩膀，牢牢钉在岩石上，牧歌无法动弹，不禁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用另一只手握住刀柄，颤抖不已，痛得不敢拔出来。
小武耸了耸肩，“看，很痛吧，要是你乖乖把事情都说出来，就不会更痛了。”
“说，我说，我都说！”
“那两个赏金猎人是怎么回事？”
“是我的上级！你们的事情我只告诉了他们而已，时间上来不及！他们肯定还没有继续上报！”
“上级？那这个地下据点呢？和赏金猎人又有什么关系？”
“实际上没有任何关系，我们虽然都隶属于赏金猎人，但实际在内部仍有自己的派系，猎人G他们属于一个名叫‘走足’的秘密结社，属于一位天王级高手的附庸组织，他们会从赏金猎人中吸收有资质的人，并向他们提供资助。”
“我也刚刚被他们相中，如果真的成功被吸纳，就会被资助。每一个‘走足’的高级训练家，都会被援助一个独属他自己的研究所，为他的实力提升技术支持，这里这个研究所，就是属于G的！”
小武看着牧歌的眼睛，继续问：“还有呢？那个蓝发的男人是谁？”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安达，他也是‘走足’的高层！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在G的研究所里。”
“还有呢？你确定我们的身份没有更多人知道了？”
“真的！我不会骗你的！他们最近才抓住外面那个西优，但是都没能得到你们的消息，直到昨天安达碰见了我，才把这一切串联起来。正好G从外面传来消息，说搜查队会进攻这里，我们就提前转移了这里的重要资料，并想办法设伏等到你们。你看！这中间哪有通报的时间，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们几个而已！”
小武略略思索，“还有呢？”
牧歌搜肠刮肚，“没有了！没有了！真的没有人知道这件事情了。”
小武点点头，“好吧，那你可以安息了。”
牧歌稍微一愣，这时候他对一起与死有关的字眼都格外敏感，他的脸剧烈地扭曲。
“不！你不能杀我！杀了我这件事反而欲盖弥彰！把关于这件事的人全部杀死反而更显得这件事有异！不杀我的话，我如果顶替了G的位置，我可以帮你们！我可以替你们把这件事掩盖得不剩任何痕迹！不要杀我！”
“你觉得，我会相信一个顺便吓一吓就把什么情报都吐干净的人吗？”
“不！！！”牧歌的眼睛开始赤红，甚至泛起了黑气，“‘走足’的背景肯定是联盟内部的某个大人物！如果事情最后被揭穿！不仅是你们灭口的事！还有你们诱使搜查队发现和毁灭‘走足’设施和成员的事情，你们不怕最后引发联盟和苑族的战争吗？”
“你们？别开玩笑了。”小武失笑，“只要杀了你，就再没有人能证明我和苑族的关系，真要开战的话，那也只能是联盟和我这一个人的战争。”
“该死！该死！你竟然骗我！使用这种肮脏的手段，你就不怕遭报应吗！你会愧疚一辈子的！你会一辈子被噩梦纠缠！”牧歌发出最后的怒吼，奋力拔出肩膀里的剑，向小武挥舞。
“这像是一个赏金猎人说的话吗？”小武屈指一弹，露露的精神力迸发，将牧歌手上的剑崩飞。
“我并不需要问心无愧。”
他的手指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圆的轨迹，露露的精神力牵引着刀，绕着牧歌的脖颈飞过一圈，在岩壁上留下一道血红的泼墨。
－－－－－－－－－－－－－－－－－－－－－－－－－－－－－－－－－－－－－－－－－－－－－－－－－－－－－－－－－－－－－－－－－－－－－－－－－－－－－－－－－－－－－－－－－－－－－－－－－－－－－－－－－－
阿雪在一股剧痛中惊醒，她恍惚回神，看着满地遗骸，以及怀抱中昏迷的精灵，似乎在回想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你看起来，似乎被人遗弃了。”
旁边突然有声音说。
她霍然回头。
首席天鹅载着蓝发的男子艰难地落地。
他呼了口气，单足落在地上，摸了摸胸前心脏的位置，那里的衣物，破开了一个大洞，露出下面崭新的皮肉。
就在刚才，在下面的心脏被精神力搅得粉碎，在失血而死之前，那股空虚的痛觉就足以让人发狂崩溃。
“被人当做可有可无的小兵，这种感觉不好受吧？怎么样，要不要和我合作，告诉我关于你们的事情，我知道怎么让你快速地变强。”
蓝发男子晃了晃左手，他的左手臂开始呈现泥一般蠕动的质感，似乎稍微地廋了一圈，紧接着，一股粉色的泥状物从他的断腿上延伸，渐渐变成了一支崭新的腿。
“如果没看错的话，其实我们是出自同一个地方。”
蓝发男子安达，看向阿雪。
阿雪愣愣看着安达身体的诡异变化，心里突然回放起之前与小武等人一起的经历。
“...获得力量，是需要代价的。”阿雪喃喃着刚从丁语文那里听来的话，“告诉我，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