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首歌

“老板,我真不行,我不会唱歌的啊。我也不知道该唱什么歌。”杨术一脸为难,推辞道。

“这个月奖金加三百。”曾强竖起三根手指头,皱眉道。

杨术顿时就来精神了,三百啊。他在这干一天才一百多呢,唱几首歌三百绝对干啊。被人扔臭鸡蛋也干。

“还有问题吗?”曾强问道。

“身为餐厅的一份子,我愿意在餐厅需要我的时候尽一份力,钱不钱无所谓。”杨术一脸认真道。

“还不快点上,客人都开始催了。”曾强催促道。

“哦。”

杨术立马拿起地上的吉他,调整话筒,正在思考着要唱哪一首歌。

就在杨术思考时,一个长发飘飘,美丽动人的女生来到了他面前,歉意的笑了笑,很有礼貌的道:“先生,我朋友失恋了,能唱一些比较欢快的歌吗?”

杨术点点头,陷入了回忆。

失恋,这两个字也曾经让杨术消沉很久。

直至今日,他还记得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用稚嫩的文笔写出了人生中第一封情书,鼓起勇气把情书递给了女神。

女神收下了,杨术高兴的像个傻子。还苦练一阵子钢琴吉,还专门学了几首歌,想唱给女神听。

然而,最后这些歌都没能用上。

因为正当他鼓足劲准备表白,才发现他的女神坐上了别人的保时捷。

后来他才知道当初递出的那封情书转手就被扔进了垃圾桶,在女神的眼里,他不过是个矮穷矬,心里根本就没他的位置。

知道真相后的杨术才知道自己是有多傻!

不过,也许就是因为傻才叫青春吧?

谁年轻时没干过几件傻事呢?

回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杨术的眼神有些眼神恍惚,笑容又有几分自嘲。

他已经想好唱哪一首歌了。

就用这一首歌释怀过去。

往后的人生更精彩。

杨术的手指生硬的在吉他的琴弦上敲打,发出了有些杂乱怪异的声音。

很久没摸吉他了,有些生疏了。

渐渐的,杨术找回了以前弹吉他的感觉。虽然弹得依旧不算好,但起码弹对了音。

“别堆积怀念让剧情变得狗血。”

“深爱了多年又何必毁了经典。”

“都已成年不拖不欠,浪费时间是我情愿。”

……

杨术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开始吟唱,唱功并不好,技巧也没有多少,胜在用了真感情。

歌唱是一种艺术。

有位大师曾经说过艺术是最没用但是又最不可缺少的东西。因为它往往能触动人的灵魂。

杨术的这一首歌成功的触动了每一个人的灵魂。

身为一个音乐生,看到杨术弹吉他时生疏的手法,张依依就摇了摇头,认定了这是一个外行。

听到杨术唱出了第一句歌词,她微微皱眉。

明明她已经提醒了杨术唱些欢快的歌,为什么他还要唱这种伤感情歌呢?

正当她准备上前劝阻,后面的歌词被杨术深情的唱了出来,也让她放弃了劝阻的想法。

这不是一首爱的死去活来的伤感情歌。歌词里写的是一个男人分手后大度释怀的故事。

苏雅也停止了抽泣,她静静的聆听着每一句歌词,她能从歌词中听到她的故事。

音乐餐厅里的其他客人也停下了正在用餐的动作,静静的听着杨术的歌声。

杨术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也许是因为他唱的是自己的青春,所以非常深情,非常认真。

歌曲进入了最后的阶段,杨术唱的越来越卖力,到了最后的高潮,杨术的嗓音都有些沙哑。

“我爱过你,利落干脆。”

“再见,不负遇见。”

最后两句,轻轻的从杨术的嘴里唱了出来。

唱完了这首歌,杨术叹了一口气。

这首《体面》是送给那位失恋的姑娘的,也是送给他自己的。

他可能没有爱过那个女孩,但他一定喜欢过那个女孩。

最后,那个女孩跟别人走了,那又怎么样呢?

简简单单就一句。

我喜欢过你,利落干脆!

也许结局并不像童话故事般美好,留下了许多遗憾。

可是,青春之所以让人难以忘却,难道不是因为总有遗憾吗?

吉他的声音和杨术的歌声已经停止了良久,餐厅内依旧鸦雀无声。

“我爱过你,利落干脆。再见,不负遇见。”苏雅红肿的双眼停止的落泪,默念着最后的两句歌词,她似乎想通了什么。

“雅雅,你没事吧?”张依依看见姐妹一直在碎碎念,有些担心的问。

“这首歌说的很对,分手应该体面,谁都不要说抱歉。又何来的亏欠呢?我敢给就敢心碎!就算分手了又怎么样?我曾经喜欢过他就够了,就是这么干脆利落。”苏雅擦干净眼泪,释然道。

张依依松了一口气。这会儿她才把注意力重新移回杨术的身上。

这个长的有些帅气的男人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不然他怎么会唱的这么深情呢?

而且,这首歌怎么好像都没听过呢?

这时,餐厅里的客人也都回过神来,给杨术献上了热烈的掌声。

杨术一直处于忘我状态,听到一阵阵掌声才回过神来。

“唱的也太他娘的感人了,我怎么感觉你是在唱我的故事。”

“唱的太好了,再来一首。”

听到这些表扬的声音和掌声,杨术非但没有开心,反而很紧张。

再来一首?他会唱个锤子的歌啊。人家是半桶水,他连半杯都没有。

杨术在大家都表扬声中落荒而逃,跑到了后厨躲了起来,长长的出了口气。

“王胖子,有烟不,给我来支,我要压压惊!”杨术看着店里的专送外卖员王鹏宇问道。

王胖子是杨术来饭店两天玩的最熟的人了,两人都是屌丝。

非要找出一点不同,那就只能说杨术是个帅气的屌丝。

王鹏宇掏出一包五块钱的白沙,抽出一根给杨术点上,拍拍他的肩膀道:“歌唱的不错啊。真看不出来。”

“那当然。不是我吹,当年在大学那会儿,我可以学校情歌王子,无数女生给我递情书。”杨术厚着脸皮道。

在外面那帮人面前,他不敢吹牛,在王胖子面前还不敢吹?

给他来瓶二锅头,他敢跟王胖子说全世界女生为他疯狂。